《草書千字文》是宋徽宗趙佶傳世的狂草作品。作于是1112年(宣和壬寅年)。它是難得一見的徽宗草書長卷,是趙佶四十歲時的精意作品,筆勢奔放流暢,變幻莫測,一氣呵成,頗為壯觀。 宋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卷首 《草書千字文》是繼張旭、懷素之后的杰作。以用筆、結(jié)體的熟稔精妙乃至?xí)鴮懸饩扯?,與懷素相比,委實伯仲難分。這卷筆翰飛舞的墨跡,書于全長三余丈的整幅描金云龍箋之上。其底文的精工圖案,是由宮中畫師就紙面一筆筆描繪而出,與徽宗的墨寶可謂相得益彰,共同成就了這篇空前絕后的曠世杰作!被譽為“天下一人,絕世墨寶”。 宋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篇頭 此卷草書《干字文》,其所以可貴,在於作者掌握了狂草的基本法則,“使轉(zhuǎn)”不違筆意,達(dá)到了“縱心奔放”,所謂“意先筆後,瀟灑流落”的藝術(shù)效果。有人認(rèn)為這可能是徽宗臨寫懷素之本。他們的根據(jù)認(rèn)為此種草法出自懷素和尚,兼之宣和內(nèi)府藏有懷素《千字文》有四軸之多,完全有條件從事臨摹,我們以為這種懷疑不是毫無根據(jù)的,但不一定完全符合實際情形。 宋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開篇 可以肯定,趙佶草書出于懷素,不僅平時臨摹過懷素的草書《千字文》,而且還臨過其他有關(guān)的草書帖。從時代風(fēng)格上講,兩宋的草書,大都師法張旭、懷素,不但名家黃庭堅、趙佶是如此,就是南宋的大詩人陸游諸人,亦莫不如是。凡屬臨寫之本,不管其技巧如何精到和高超,一經(jīng)深入觀察,會多少流露出矜持、板滯的運筆痕跡。再說草書難摹,尤其是狂草更是如此。 宋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為三丈余整紙寫成 此卷草書行筆飛動,全長數(shù)丈,一氣呵成,幾無敗筆可尋。值得提出留意的地方,卷中草書的字裏行間,夾了少數(shù)幾個行書字,如“伊尹”、“圓”、“用”諸字書法。已顯露出薛稷的影響,與懷素的面貌迥然有別,倒是趙佶本人原有的特色。 宋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的御制“手卷別子” 明末孫承澤在所撰《庚子消夏錄》中,著錄此卷時,指出“徽宗千文,書法懷素”,這裏用的“書法”兩字,意義相當(dāng)明顯,是師法而非臨摹,不好理解為“臨摹”之意。比較現(xiàn)存可見到的懷素《小草千字文》、《大草千字文》(群玉堂帖)本,書風(fēng)神韻更接近懷素的《自敘詩帖》。 (此篇《干字文》卷后,附唐懷素《自敘詩帖》,讀者可自行比較、參考。) 宋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外錦(包首) 這卷筆翰飛舞的《千字文》,是寫在全長達(dá)三丈以上的整幅描金云龍箋上的。一幅長達(dá)三丈余的手工麻紙,今天看來,似乎不算是多麼新奇。可是,在八百年前的北宋時期,已經(jīng)制造出這樣長尺度的精美用紙,不能不使我們?yōu)橹@訝。 從紙的質(zhì)量考察,主要原料以麻的成分為主,表面光滑而無簾紋,吸墨的效果很好。北宋的造紙術(shù)已相當(dāng)發(fā)達(dá),而此卷用紙,固然屬於特制一類,據(jù)推斷,可能在江邊把船舶排列成行,鋪上排簾,然後澆上紙漿使之均勻,撈起,自然乾燥而成。 由於歷代收藏家對它倍加珍惜,得以紙墨保持完整如新,給我們提供北宋造紙技術(shù)空前發(fā)達(dá)的寶貴資料。元末明初的曹仲明在他所著《格古要論》裏,有以下一段記載:“予嘗見宋徽廟御書千文,其首尾長五丈有奇,信乎匹紙三丈也”。由此可知,就元明之際的人看來,對這幅整張長三丈余的宋紙不能不感到驚奇。 還有值得我們珍視的,在這長達(dá)三丈有余的描金云龍箋上,那種精工的圖案,不是用的雕板印刷而是以能工巧匠就紙面一筆一筆地描繪出來的。據(jù)實物原卷觀察,描金圖案的能工巧匠,就是宮中不知名畫師用尖毫畫筆蘸金粉描繪而成。 從整體畫面的完整看,不可能分段拼接,而是由一人自始至終一氣呵成,如此高頭長卷,如此繁縟的云龍圖案,所花的精力之巨大,可想而知。云龍圖案的組織形式是這樣的:每組由四條龍和二十四層云紋組成,每組前後連綿不斷,顯得特別緊湊,表現(xiàn)出整體劃一的效果。更為稱奇之事,大轉(zhuǎn)邊裝裱之末,在其闊邊上,畫師將龍紋續(xù)而延展描至邊際,細(xì)工至極。 《草書千字文》龍紋細(xì)節(jié) 盡管圖案精工有余,但毫無板滯之弊,這是北宋圖案裝飾承唐代之余緒,從而有所發(fā)揮的一個特點,在同一時期的《營造法式》和《博古圖》的—一些器物中,卻是難於看到的,值得我們加以珍視!因此說,不僅趙氏狂草千文具有極其珍貴的藝術(shù)價值,同時有關(guān)的各項工藝,也幾乎是空前絕後的希世杰作。 宋徽宗趙佶《草書千字文》為三丈余整紙寫成 高清欣賞: 縱31.5厘米x橫1172厘米遼寧博物館藏 長卷欣賞 ■-END-■ ( 2022/01/20/收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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