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覓春

文/亞鋒

飄飄灑灑的大雪制造了嚴寒，也增添了冬天的浪漫。我突然煥發(fā)了童真，非要到鋪滿厚厚的積雪的大地上走一走，看一看，我要在嚴冬中體味春天的溫暖，在大雪中尋覓春天。

首先來到一片落葉樹林，遠遠望去滿目皆是光禿禿的枯枝和偶爾仍懸掛在枝頭的敗葉，有的枝頭上還托著一小團一小團積雪，甚至垂掛著小小的冰凌。蕭條而冷漠。走近看，一條條枯枝上排列著一行行豆粒大小的絨嘟嘟的新芽，柳樹、楊樹、榆樹、槐樹……蕭疏只是假象，枯敗正是新生的開始，它們已經(jīng)在做著春天的事了。面前是一片松柏樹林，還有圍在路邊的并不高大的黃楊和女貞，盡管它們的枝頭上壓著團團積雪，但它們依然翠綠，在它們這里似乎沒有冬天，它們依然生長在春天里，頑強地堅守著春天。

平展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積雪，一棵棵枯萎的草葉露在雪層的上邊，頑強地挺立著，猶如茫茫大海上林立的桅桿。這是一大片草坪。我用雙手輕輕地撥開積雪，啊，在這些枯草的根部我看到了淡淡的新綠。原來枯萎是暫時的，生長才是永恒的?？蓯鄣木G綠的嫩芽，不是正在告訴我們春天并沒有走遠嗎？

這里是一片迎春和連翹，雖然沒有花沒有葉，但在它們依然泛著綠色的枝條上長滿了一粒一粒如綠豆大小的花苞。傲然挺立的是玉蘭，它那無葉的枝條上生長著一粒粒被一層絨毛包裹著的花苞，形狀大小如花生米一般。在暗紫色的枝條上同樣孕育著粒?；ò氖翘覙?，它們正頂著嚴寒告訴我們，它們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新春的準備。望著那些可愛的粒?；ò?，我已經(jīng)聞到了陣陣早春的花香。

雪地上一群孩童正瘋也似的戲雪，他們追逐著，互拋著雪球，在雪地上打滾……他們紅撲撲的小臉上淌著汗滴，頭上冒著熱氣；他們摘掉帽子，扔掉手套，更有甚者干脆脫下了棉衣或羽絨服，只穿著薄薄的毛衣或線衣；他們一身春天的裝扮，在嚴寒中盡享春天的溫暖。是因為在雪地上跋涉了一程，還是受到孩子們的感染，我的身上也有了微微的汗意，春天也來到了我的身邊。

嚴寒的雪天里，樹木吐著新芽，小草在雪層下美美地泛著新綠，早春開放的花兒已經(jīng)含苞，孩子們在雪地上玩耍著春意。正像人們常說的那樣，嚴冬到了，溫暖的春天還會遠嗎？

我在嚴寒中嗅到了春的氣息，我在銀裝覆蓋的大地上追逐著尋覓著春的足跡。

（2021年歲末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