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魚的好?是時候給你點顏色瞧瞧了 海洋給人無盡的遐想,也給人無盡的魚鮮享受。有這么一種魚,極鮮、金黃,從各色魚群中殺出重圍—— 說到黃魚(黃花魚),浙江人腦海里蹦出的是鮮掉眉毛的黃魚面,山東人想起的是個大扎實的黃魚餃子,四川人饞得口水直流的是甜辣小黃魚,而廣東人卻摸摸腦袋:我們的黃魚,好像有刺啊? 廣東“黃魚”,非黃花魚也,其實是花鰶,今日暫且不談。清蒸、糖醋、紅燒、煎烤,來看看一條黃(花)魚的自我修養(yǎng)。 囫圇吞個大黃魚?多少有點實力噢 在中國,黃魚的分布跨越數(shù)片海域,渤海、黃海、東?!|闊海洋給予了魚類絕對的自由,年復(fù)一年的洄游成長,也讓這些備受人們喜愛的海魚得以領(lǐng)略沿海城市的不同景致。 浙江、江蘇、福建、山東,在陸地與海洋的交界處,黃魚們以各異的姿態(tài),成為餐桌經(jīng)典。 好大一條魚,你家怎么吃? 黃魚有著大黃魚和小黃魚之分,地道大黃魚價格很是美麗,不是普通人家一日三餐能夠常吃的,一個月中精心地做上三四頓,足夠美美享用。 大黃魚,魚中“貴族”。攝影/朱夢菲 寧波人很愛黃魚。舟山漁場出身的大黃魚們金黃肥壯,到了寧波,總要在“大湯”之中暢游一番。 寧波本地有句老話,“三天勿喝咸菜(雪里蕻)湯,兩腳有點酸汪汪。”,雪里蕻在寧波人的餐桌上屬于常駐嘉賓,做大湯黃魚,也必然有它的參與。 大黃魚身側(cè)劃上幾道細(xì)紋刀花,豬油、黃酒加上姜片、蔥結(jié),燜煮一鍋熱氣騰騰,切冬筍與雪里蕻丟進(jìn)湯鍋,等到乳白色的濃湯顯形,就可以端上餐桌,細(xì)細(xì)領(lǐng)會這份極致的鮮香。 在寧波,大湯黃魚常在宴席中作為上等菜出現(xiàn),而說起寧波人愛吃魚,這道菜也總是最好的代言。 隔壁的上海、江蘇,人們對黃魚的喜愛格外地“濃淡相宜”。南方人愛吃甜的印象并非誤解,在滬蘇地區(qū),萬物皆可糖醋,除夕夜,濃郁赤紅的一條糖醋大黃魚裝進(jìn)盤中,失落于城市的年味兒就可以重歸原位。 平日里,清蒸則是不錯的選擇,干干凈凈的一整條大黃魚,刮凈了鱗片,掏凈了內(nèi)臟,抹鹽、淋酒,再塞一捆翠綠的蔥結(jié),在周末閑適的上午認(rèn)真而耐心地蒸到熱氣頂起鍋蓋、噗噗作響,享受美食的快樂在此刻無比單純。 沿著海岸線向南前行,與東海比鄰的閩東地區(qū),擁有著世界級的天然深水港。作為年產(chǎn)大黃魚總量傲視全國的“中國大黃魚之都”,福建寧德當(dāng)?shù)赜袝r甚至?xí)ハ啻蛉?,“沒吃過大黃魚,都不配做寧德人”。 從海港到廚房,大黃魚的寧德之旅絕不單調(diào)。如果選擇清燉,那就是原汁原味的欣賞,對半剖開、抹上酒糟與鹽進(jìn)行一番腌、晾,做成香糟大黃魚也不賴。 不過,要說最經(jīng)典的吃法,大概還是紅燒。 寧德人家的紅燒大黃魚,即便是一人下廚,做起來也很有種熱鬧的氛圍。 手起刀落處理了新鮮黃魚,立刻就要用黃酒、生抽乃至蔥姜好好地腌上一番,整條魚利落地往油鍋里一扔,炸得金黃的同時,還不能忘了煸炒姜蒜、辣椒等調(diào)料,黃魚大火收汁,需用鍋鏟將湯汁反復(fù)揚起,澆淋魚身,直至最終吃到嘴里。 若是新手上陣,這一套下來總免不了手忙腳亂,在自家,則有經(jīng)驗老到的媽媽充當(dāng)大廚。做出的紅燒大黃魚們,雖然過程就是這么個過程,各家卻有各家的滋味。 這條魚,花樣有點多 在美食的世界,一加一有時大于二,正如山西人的醋或貴州人的蘸水,食物之間存在著因人而異的靈魂拍檔。 新鮮大黃魚,怎么做都好吃。攝影/朱夢菲 如果說,第一個“一”是黃魚,那么在寧波,這第二個“一”既可以是年糕,也可以是豆腐。 寧波人的飲食風(fēng)物志中,年糕說不定要排在首頁,黏黏軟軟、潔白而勁道的年糕們,在農(nóng)村人家反復(fù)的、辛勤的捶打中誕生,承載了許多有關(guān)冬天的記憶。從小吃到大的年糕,與從小吃到大的黃魚相遇時,那種極致的“鮮軟”將不由分說地侵入每一寸味蕾。 慢火烹制的一鍋黃魚年糕,湯汁是濃郁的暖黃,把這年糕換成豆腐,也是寧波人鐘愛的美味。大黃魚的細(xì)嫩搭配豆腐的軟嫩,魚肉與豆類不同風(fēng)格的“鮮”在同一口鍋里交相融合,入口也無需顧忌魚刺,可以盡情地大吃一頓。 滬蘇一帶,大黃魚和豆瓣醬經(jīng)常同屏出現(xiàn),超市里隨手買個吃慣了的綠盒子豆瓣醬,和蔥姜末煸炒一會兒,加黃魚慢火收汁,入味后可以當(dāng)作下飯神器。 這種豆瓣醬口味偏咸鮮,很懂豆類的精髓,和黃魚相伴不突兀,更不會一不小心蓋過魚的風(fēng)頭。 除了搭配伴侶之外,大黃魚也有些“另類”吃法。 浙江舟山,臨海而居的人們習(xí)慣于將魚制作成鲞,記錄故鄉(xiāng)回蕩的海潮。海魚風(fēng)干即為“鲞”,大黃魚灑滿粗鹽,在雙手反復(fù)的按壓推擠中,將獲得緊致而富有彈性的口感。 冬日低溫下的自然海風(fēng)是最好的催化劑,黃魚們在臨海支起的竹曬板上排列鋪展,魚皮下豐富的油脂漸漸溢出,夾雜海洋特有的咸腥,呈現(xiàn)出樸實、純粹的島上風(fēng)味。 風(fēng)干的黃魚鲞(也叫白鲞),掛在屋檐下可以保存足足一年,加生姜清燉,或者用來燒肉,都是好滋味。 在青島,甜曬黃花魚與遠(yuǎn)在舟山的黃魚鲞有異曲同工之妙。黃魚在曬前要先接受鹽、料酒、蔥姜與花椒的洗禮,腌制時在海水中“透”一遍,背陰風(fēng)干后極具風(fēng)味。 以山東人為首的一眾北方朋友們,吃魚不止停留在菜肴,還熱衷于包成餃子。鮮香飽滿的黃花魚餃子,到了冬天怎么能不來上一碗? 冬至日以及過年時候,家家戶戶都吃餃子,黃花魚餃子蘸點醋、蘸點辣椒油,飽飽地吃上一頓,雖然不見魚的模樣,魚鮮與團(tuán)圓飯帶來的幸福感卻是實實在在。 小黃魚的千層套路,嘗過的人才會懂 作為大黃魚的好兄弟兼“縮小版”,小黃魚身形小而細(xì)長。大黃魚吃著痛快,小黃魚吃得過癮,變換了體型,黃魚征服人們舌尖的姿態(tài)也多了幾番變化。 在吃黃魚這條道路上,浙江人永遠(yuǎn)走在前列,面對細(xì)嫩鮮美的小黃魚們,溫州人做起了黃魚粉,臺州人吃起了黃魚面,而寧波老鄉(xiāng)則在黃魚面里悠悠然加進(jìn)了雪菜——單是魚鮮已不能滿足唇舌,一定要“鮮上加鮮”。 在老街略有些年頭的店鋪里點上一碗雪菜黃魚面,一定不辜負(fù)期待。老師傅會用刀將新鮮的小黃魚剔出魚肉,腌上十來分鐘,魚骨則稍煎片刻,和黃酒以及其他配料一起慢慢煮開,煮上四十分鐘甚至更長的時間,最終成為一鍋充滿黃魚鮮氣的湯頭。 雪菜和鮮筍加入熬煮,小黃魚煎熟兩面,一碗面推至眼前,澆上湯頭、擺上魚肉,就可以動筷。入口一瞬間的極致鮮美將告知來者,此番長時間的烹調(diào)絕對值得。 豪華版海鮮面,小黃魚不能缺席。 攝影/朱夢菲 蘇菜里邊,小黃魚的歸處帶著微醺的酒氣。 江南一帶都愛喝酒釀,有時自家會買來米與酒曲,在家釀造。酒釀對溫度十分敏感,夏天釀造,因為氣溫高的緣故,經(jīng)常容易過頭,變成老酒,冬天則好把握得多。甜而微醺的酒釀撞上小黃魚,做成酒糟的樣式,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更南一些的沿海地區(qū)譬如北海,無論是夜市上還是自家廚房,對待小黃魚都更愛酥煎。 整條小黃魚在滾燙的油鍋中爆香,魚皮格外酥脆,咬下一口,內(nèi)部則是高溫封鎖的魚鮮與細(xì)嫩魚肉的絕妙口感。搭配上各式各樣的調(diào)味,既可以當(dāng)作解饞的零嘴,也能作為人見人愛的下飯好菜。 吃魚不止是沿海城市的專利,在武漢,燒烤小黃魚的地位不輸夜宵烤串,魚肉烤得噴香泛油花,吃上十來串都不夠解饞。 四川樂山的甜辣小黃魚更是有味,先炸再燒,有酥有嫩,有魚鮮,更有叫人欲罷不能的甜辣復(fù)合滋味。 大黃魚,小黃魚,從沿海吃到內(nèi)陸,哪一款是你心里的top1? 文 | 晚風(fēng) 本文系【地道風(fēng)物】原創(chuàng)內(nèi)容未經(jīng)賬號授權(quán),禁止隨意轉(zhuǎn)載 為鮮鮮鮮黃魚,點個“在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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