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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

陳建素\重慶市萬州區(qū)

一周的秋雨終于停歇了下來，清晨去山上鍛煉，滿山被一層薄薄的白霧繚繞著。那層薄霧真是神奇，就像給整座山穿上了一件薄薄的羽紗，人行山間，只覺朦朦朧朧，意境非凡。

看著隨風而動的那層薄霧，我覺得它就像空氣的影子，它們在空中舞著、飄著、轉著，團團包圍著每一個樹冠，就像是在與樹一起跳那浪漫的圓舞曲。再走一段山路，快至山頂時發(fā)現(xiàn)霧稀薄而透明，讓霧里的景色變得稍微清晰了一些。站在樹下仰望，那些大樹仿佛個個頭戴“婚紗”，好似含羞待嫁的姑娘。此時不由得使我想起了曾經(jīng)參加的婚禮，美麗的新娘不是也披著那層薄如蟬翼的婚紗嗎？這時的女子，每一個都顯得嫵媚迷人。難怪所有的新娘都希望穿上這神奇的婚紗，除了幸福感之外，恐怕就是含蓄般的美麗更加令人向往吧。

在充滿薄霧的山路上行走，讓我回憶起四年前帶兩歲的孫女登峨眉山的旅游。登山那天細雨紛飛，濃霧一直伴隨在我們身邊，小孫女時而自己走，時而長輩們輪流抱著向山頂?shù)侨?。峨眉山全部被籠罩在白霧之中，我們就像是呆在籠屜里的饅頭，四周一片朦朧。山路在腳下延伸，高程在腳下攀升，當我們登上金頂時，五、六米外是濃霧茫茫的一片，我們仿佛身居仙島孤舟。靠近華藏寺，才能看到飛檐屋宇，而清亮的佛聲，穿過濃厚的霧層，向四面?zhèn)鞒?，在舍身崖邊朝下看，如刀削一般，只能見兩、三米深，厚重的霧海仍在往上翻涌。不一會雨像變戲法一樣驟停，濃霧也散了。這時站在金頂向四周望去，我們仿佛站在了云海之上，我們與所有游客一道歡呼著，痛痛快快地感受著神仙的滋味。此時，半山腰的霧如潮涌，這霧纏金頂而不拘泥，聚如濃棉，薄如輕紗，壓群峰而雄踞……

這是我頭一次經(jīng)歷云在腳下的感覺，真的懷疑自己當時正處于“仙境”。不一會，飄來了一團濃霧，正好飄過金頂，大家立刻屏住呼吸，迎著那團霧站立好，準備迎接“洗禮”。霧，無聲無息地漂過，在我們每一個人身上都留下了它的痕跡。我們的臉和頭發(fā)全部像晨露中的小草，掛滿了露珠，就像剛剛沐浴完畢一樣，新鮮而濕潤。其實，那山中飄來的即是霧又是云。當你站在低處仰視，山上漂的是云；當你站在了云上俯視，那云就變成了霧。

四年過去了，這一刻還是如同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我總是喜歡閉著眼睛去回想它，因為在我的心中，這就是一個美麗的夢境。我回想著站在霧中的那幾秒，希望能夠抓住一點什么留作紀念。然而，霧就如同“隱身人”，用那柔軟的身軀將你包圍，從你的身邊走過，卻沒有一絲的聲響。我覺得霧就是水做的，細致而輕柔地滋潤著一切。它不像涓流，用“歌聲”來打動人的心弦，也不是那江河，能夠孕育所有的生命。然而霧卻是細小的，彌漫的，它像一道紗將所有的景物覆蓋，讓人更加心馳神往；它用那變幻莫測的手法給一道道風景化妝，或濃或淡，讓人耳目一新。

陳建素簡介：重慶市萬州區(qū)武陵中學教師，業(yè)余喜歡閱讀寫作。有多篇散文發(fā)表在《萬州時報》、《三峽都市報》、《重慶政協(xié)報》、《重慶晚報》副刊。

本期攝影：李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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