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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陵思陵是崇禎皇帝陵，尚未對公眾開放。我曾兩次前往思陵，盡管第一次來沒能進(jìn)入陵園，2014年8月4日，一個偶然的機(jī)會讓我走進(jìn)了思陵。思陵位于陵區(qū)西南隅的鹿馬山南麓，是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檢（崇禎皇帝）和皇后周氏、皇貴妃田氏的合葬陵墓。思陵孤零零地遠(yuǎn)離天壽山谷里的帝王陵群，生不逢時的明朝最后的帝王，死后的陵寢也與眾不同。歷史的印記記錄著明朝最后一代帝王破敗的陵寢，讓人感到無盡的蒼涼與悲情……  思陵 朱由檢（1610—1644）：萬歷三十八年（1610）十二月二十四日生于東宮。明光宗泰昌皇帝朱常洛第五子，母賢妃劉氏。明朝第十六位皇帝。天啟二年（1622）九月封信王，天啟七年（1627）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崇禎，崇禎十七年（1644）三月十九日于煤山（即今景山）自縊身亡，入葬思陵。廟號思宗，后改毅宗、懷宗，史稱崇禎皇帝。  思陵 朱由檢一生操勞，旰食宵衣，每天夜以繼日的批閱奏章，節(jié)儉自律，不近女色。朱由檢是一個勤政的皇帝，在位期間大力鏟除閹黨，勤于政事，并六下罪己詔，是位年輕有為的皇帝。雖然明思宗期盼著明朝能在他手中迎來“中興”，無奈前幾朝的積重難返，當(dāng)時天下饑饉，疫疾大起，各地民變不斷爆發(fā)，北方皇太極又不斷進(jìn)攻，加上明思宗求治心切，生性多疑，剛愎自用，因此在朝政中屢鑄大錯，最終導(dǎo)致明王朝面臨滅頂之災(zāi)。 周皇后祖籍蘇州，生長于大興（今北京大興區(qū)），父周奎。周氏于天啟年間入信王府。思宗朱由檢即位，立為皇后。崇禎十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農(nóng)民軍陷都城，帝令周皇后自裁，自縊而死。  本文作者在思陵考察 周皇后是位美麗端莊的女子，皮膚潔白如玉?！冻绲潓m詞》記載她：“皇后顏如玉，不事涂澤”。周皇后是明王朝的末代皇后，生前深明大義，勤于治家，為天下人民的愛戴，當(dāng)國家危急之時，又以身相殉，其悲壯凄美的一生，讓人感嘆。  遺址 皇貴妃田氏名秀英，父田弘遇，母吳氏，祖籍陜西，后移居揚(yáng)州。侍莊烈帝于信邸，崇禎元年封禮妃，后進(jìn)皇貴妃。田貴妃是朱由檢的寵妃，天生麗質(zhì)，多才多藝，琴棋書畫，無所不能。田貴妃色冠六宮、藝壓群芳，是明思宗朱由檢的寵妃。她倚仗皇帝的寵愛，在后宮顯得十分驕縱，與周皇后關(guān)系比較緊張。后因事被朱由檢斥居別宮，受到冷落，心情不佳。不久，田貴妃生的皇五子朱慈煥病死，抑郁成疾，于崇禎十五年（1642年）七月，田貴妃去世，十七年（1644）正月葬于天壽山陵域的田貴妃園，即現(xiàn)在的思陵，然而地面建筑尚未完成明朝已滅。  陵墻和古樹 明崇禎十七年（1644）三月十八日，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禎皇帝走投無路，先是命人將太子和諸位皇子送出紫禁城外。執(zhí)劍逼迫后妃子嗣自盡以免成為囚徒受辱。他對周皇后說：“你是國母，理應(yīng)殉國。”周皇后也哭著說：“妾跟從你18年，陛下沒有聽過妾一句話，以致有今日。現(xiàn)在陛下命妾死，妾怎么敢不死？”周皇后在坤寧宮自縊而亡。朱由檢轉(zhuǎn)身對袁貴妃說：“你也隨皇后去吧！”袁貴妃哭著拜別，領(lǐng)命后回到自己的居所翊坤宮懸梁自盡，不料繩子斷裂，袁貴妃跌落地上昏厥，不久醒來。崇禎帝一狠心，用劍對其亂刺，認(rèn)定她必死無疑后離去。沒想到袁氏命大，傷在肩部，并沒有危及生命。她被入關(guān)后的清廷擇府贍養(yǎng)，但日日悲傷，不久就死去了。  草叢中散落的石碑 崇禎皇帝朱由檢出禁城自縊前提著劍直奔長平公主的住處寧壽宮。拿著劍指著她，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流著淚說：“你為什么要降生到帝王家來??！”說完左袖遮臉，右手拔出刀來砍中了她的左臂，接著又砍傷她的右肩，她昏死了過去。崇禎以為長平公主已經(jīng)死了，又跑到昭仁殿，殺了年僅6歲的昭仁公主。朱由檢又砍死了妃嬪數(shù)人，并命令左右去催懿安張皇后自盡。  遺址 十九日凌晨，李自成領(lǐng)導(dǎo)的農(nóng)民起義軍攻陷了紫禁城，崇禎皇帝見大勢已去，崇禎皇帝朱由檢由太監(jiān)王承恩陪伴登上煤山（今北京景山），吊在壽皇亭附近的古槐樹下自縊而死，終年34歲。隨后王承恩也吊死于旁邊的海棠樹上。崇禎皇帝臨死前在他的皇袍衣襟上寫下了遺言：“朕自登極十七年，逆賊直逼京師，雖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諸臣之誤朕也。朕死，無面目見祖宗于地下，去朕冠冕，以發(fā)覆面，任賊分裂朕尸，勿傷百姓一人。”崇禎沒想到明朝滅亡得這樣快，所以生前沒有為自己建造陵墓，崇禎皇帝死后葬于十三陵思陵。  思陵全景 思陵本是思宗寵妃田貴妃之妃園寢。明朝滅亡后，李自成命人將明思宗及皇后周氏合葬于田貴妃之墓，為攏絡(luò)人心并改名思陵，使思陵成為明十三陵中唯一一座帝后與妃嬪合葬之陵。 而相較于明朝諸陵，思陵的規(guī)模也較小，只有陵墓遺址、石五供、碑石作為珍貴文物保存下來。清朝入關(guān)后，決定重新為崇禎皇帝舉行喪禮，并營建陵墓的地面建筑，設(shè)立陵戶，給予地畝，舉行祭祀活動，直到清順治十六年（1659）才為思宗陵寢修了享殿三間，圍墻一周，立了碑記。至此，思陵的規(guī)制已大體完成。思陵在清順治初建造時并無寶城和明樓之設(shè)，只是在陵園前建有一座相當(dāng)于明樓作用的碑亭。就這樣，這個經(jīng)清人一再修葺的思陵成了朝代更替過程中的悲歌絕唱。  石碑 明王朝的衰敗，由思陵的建筑得以體現(xiàn)。十三陵東南一隅“悼陵監(jiān)村”的思陵，是大明帝國最后一位君主崇禎皇帝朱由檢的陵寢。除了思陵的陵村叫“悼陵監(jiān)村”。十三陵的其他十二座陵宮都有一個和帝陵名字相同的村莊在十三陵，每個陵旁邊都有一個和帝陵名字相同的村莊，如長陵和長陵村、獻(xiàn)陵和獻(xiàn)陵村、景陵和景陵村、裕陵和裕陵村等，那是由看守各帝陵的陵戶歷代繁衍而成的。悼陵監(jiān)村清代成村。因村址在明代為悼陵的神宮監(jiān)所在地，故名悼陵監(jiān)。還有一種說法是思陵曾被盜過，思陵村改名為“盜陵監(jiān)”，意思是對盜掘陵墓的人要時刻提防，嚴(yán)加監(jiān)看。時間又過去了很久，“盜陵監(jiān)”被漸漸地叫白了，這才成了現(xiàn)在的悼陵監(jiān)村。 思陵位于陵區(qū)西南隅鹿馬山南麓的悼陵監(jiān)村附近。思陵沒有保存下高大的建筑，即使到了附近由于樹林的遮擋也很難發(fā)現(xiàn)。車子從村中穿過，轉(zhuǎn)了幾個彎就來到了思陵。這里環(huán)境寂靜的讓人恐懼。思陵陵園前有兩通龍紋石碑、一座無頭石獸，陵園外墻經(jīng)過修葺。特別是門口的石獸少了頭顱，據(jù)說崇禎皇帝下葬的時候就沒有頭顱，難道是后人讓無頭石獸陪著主人嗎？這不能不讓人去遐想。思陵不對外開放，破舊的陵門緊鎖，我們只能站在車篷上拍攝高墻內(nèi)的建筑。所有主體建筑幾乎無存，除了一通石碑、石五供，剩下的只是殘垣斷壁。  無頭石獸 2014年8月4日，一個偶然的機(jī)會讓我走進(jìn)了思陵，看到的是陵園內(nèi)雜草叢生，破敗不堪，不時會看到一些殘存的石碑散落在草叢中，這里幾乎成了人跡罕至的地方。陵園內(nèi)除了保存有石五供和石碑外，其他地面上的建筑構(gòu)件已所剩無幾。思陵獨特的兩套石五供，均為清初補(bǔ)設(shè)。談遷《北游錄》曾載，“爐瓶五事，并琢以石。稍進(jìn)五尺，橫石幾，盤果五之，俱石也。思陵的石五供分為前后兩套。前一套，是五個相互獨立的供器，正中為香爐，左右為燭臺，最兩邊的是花瓶。后面的一套，石五供是一個翹頭的祭案，案上放有石雕供果五盤，分別為桔子、柿子、石榴、壽桃和佛手，形象十分逼真。這是思陵所獨有的。  石五供 草叢中散落的石碑 目前，思陵的地上建筑僅存遺址，雖然沒有金碧輝煌的殿宇樓臺，但古陵、殘碑，特別是殘存下來的石雕藝術(shù)品，構(gòu)思奇妙，引人入勝…… 石五供 思陵孤零零地遠(yuǎn)離天壽山谷里的帝王陵群，生不逢時的明朝最后的帝王，死后的陵寢也與眾不同。在崇禎皇帝臨死前的遺言中卻還惦記著京城百姓的安危：“任賊分裂朕尸，勿傷百姓一人?！背绲澔实劭伤闶且晃粴v史上難得的明君，雖然最后亡了國，但是崇禎的所作所為卻是歷朝歷代亡國之君中讓人肅然起敬的一位皇帝。陵園一片破敗的景象讓人傷感…… 王承恩墓 思陵附近有一座陪葬墓，是明朝末年明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心腹太監(jiān)王承恩的墓葬，通常稱為王承恩墓。順治帝題碑“貞臣為主，捐軀以從”，康熙帝也曾在思陵附近為王承恩豎碑立傳。王承恩因忠君節(jié)烈而被后人稱頌。 松林 思陵，孤零零地遠(yuǎn)離天壽山谷里的明代帝王陵群，生不逢時的明朝最后的帝王，死后的陵寢也與眾不同，雖然沒有殿宇樓臺般的奢華，但這里古陵殘碑，松濤陣陣，仍別有一番意境。大明王朝，盛世與亂世，交織成歷史的幻影，籠罩著明朝最后一代帝王破敗的陵寢，讓人感到無盡的蒼涼與悲情。大明王朝，歷經(jīng)了276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如今物事人非，一切已成為歷史，帝王雄風(fēng)不再，輝煌已成舊夢，崇禎皇帝的功過是非，也留與后人評說。 孫克勤撰文和攝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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