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孩子A的第A一任老師 要想對《傅雷家書》產(chǎn)生好感,先要對傅雷產(chǎn)生好感。 據(jù)書中記載,傅雷4周歲時,在中學(xué)任教的父親被人誣告入獄,不久就去世了。這期間,傅雷的母親還失去了另外3個幼小的孩子,只剩下傅雷1個孩子。為了讓唯一的兒子學(xué)有所成,傅母搬了家,請了塾師。母親對傅雷的管教異常嚴(yán)苛,她曾將傅雷用包袱兜起來扔到河里,還在銅錢的方孔中塞上點燃的蠟燭頭,將它貼到傅雷的肚臍眼上……她的教育方式與手段太魯莽粗暴。但是,當(dāng)聽到她無比憂慮地說:“我只有這一個孩子,倘若不能把他管教好,將來成為廢物,那我還有什么指望呢?”我又在心底諒解了她的教育手段。 這種不近人情的教育方式,深深地影響了傅雷。多年之后,傅雷在給兒子傅聰?shù)男胖袘曰诘溃骸氨M管我埋葬了自己的過去,卻始終埋葬不了自己的錯誤。孩子,孩子,孩子,我要怎樣的擁抱你才能表示我的悔恨與熱愛呢!”作為父親的傅雷,在教育孩子上,從來沒有絲毫含糊,也從來都是鐵面多于柔情。家里有客人來訪,兩個孩子躲在門外偷聽大人的談話,傅雷發(fā)現(xiàn)后大怒,將其中一個罵哭。和傅聰在飯桌上因為一個問題發(fā)生爭論,傅雷一怒之下將飯碗朝兒子扔過去,砸中兒子的鼻梁骨,留下了不能消除的疤痕。 某種程度上,傅雷教育子女的方式,就是重蹈母親當(dāng)年教育自己的覆轍。這樣的教育方式里,我們看到的就是一個冷若冰霜的、不近人情的、固執(zhí)己見的、高高在上的傅雷。正如施蟄存所說:“他的家教如此之嚴(yán),望子成龍的心情如此之熱烈。他要把他的兒子塑造成符合于他的理想的人物。這種家庭教育是相當(dāng)危險的,沒有幾個人能成功。然而傅雷成功了。” 不禁要問,傅雷成功的秘訣是什么?不妨從《傅雷家書》中找找答案。 從兒子出國的那天起,傅雷就開始給兒子寫信,這書信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書信,只聊家長里短、雞毛蒜皮。傅雷在信中,和兒子聊美學(xué),聊書法,聊文學(xué),聊愛情,聊理財,聊交友,聊為人處世,聊待人接物……可以說,傅雷寫給兒子的家書,跳脫了煙火凡塵,上升到了人生理想、追求與價值層面。十多年的通信中,傅雷反復(fù)強調(diào)給兒子的是“先為人,次為藝術(shù)家,再為音樂家,終為鋼琴家”。在傅雷看來,做人是重中之重,是首要的。他用自己的學(xué)識、涵養(yǎng),自己過來人的經(jīng)驗和教訓(xùn),一字一句地叮囑兒子,鼓勵兒子,也時時刻刻以高標(biāo)準(zhǔn)要求兒子,要做一個大寫的人,一個頂天立地的,有浩然正氣的,充滿愛國熱情的人。 在《傅雷家書》的一封封書信里,作為父親的傅雷,更像是兒子的良師和益友,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他言辭懇切地向兒子懺悔自己曾經(jīng)的錯誤,他真誠熱烈地表達(dá)著對兒子的想念和牽掛。他和兒子講自己年輕時愛情的“荒唐經(jīng)歷”,就是想告訴兒子,在愛情面前要理智,更要專一。 兒子在信中表露些許苦惱時,傅雷這樣安慰他:“我是過來人,決不至于大驚小怪。你也不必為此擔(dān)心,更不必硬壓在肚里不告訴我們。心中的苦悶不在家信中發(fā)泄,又哪里去發(fā)泄呢?孩子不向父母訴苦向誰訴呢?我們不來安慰你,又該誰來安慰你呢?人一輩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唯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極高的修養(yǎng),方能廓然無累,真正的解脫……你也不是栽了筋斗爬不起來的人。我預(yù)料國外這幾年,對你整個的人也有很大的幫助。這次來信所說的痛苦,我都理會得;我很同情,我愿意盡量安慰你、鼓勵你……” 這時的傅雷,是兒子唯一的真誠的最信任的聽眾,愿意傾聽兒子的苦惱和煩悶,更愿意幫助兒子擺脫困境,消除煩惱;這時的傅雷,是一個博學(xué)多識的睿智清醒的智者,他用自己最真切獨到的理解,告訴兒子赤子之心的寶貴。 (責(zé)任編輯/劉大偉 張金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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