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小院…… 青磚的墻,黑色的瓦,一色的平房。只有前面那棟辦公樓是兩層的,里面是木質(zhì)的樓梯,大紅色油漆的那種,每天都被擦得亮堂堂的。幾幢樓圍成一個方正的院落,中間就是一個水泥地的坪場,沿邊砌有幾個花壇,這是我記憶里童年生活的單位院落。 爸爸媽媽都是醫(yī)務(wù)工作者,所以我的童年就聞慣了消毒水的味道。院子里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所以自小的玩伴也都是習慣了種味道。那時的院落不會象現(xiàn)在一樣停滿了私家車,那時候的孩子哪怕象我一樣的獨生女都是放養(yǎng)。 那個年代,院子就是一個大家庭,誰家都認識,誰家都可以串門,誰家都可以蹭飯。爸媽加班,也從不會擔心我會沒著落。他們多是有兄弟姐妹的,但我并不覺得孤獨,大家都住在一樣的平房里,我和外婆睡,外婆每天晚上都給我說著一樣的故事,我卻總是樂此不疲。記憶中爸媽都忙,還有晚夜班,我上學放學也都是自理,放學后就搬個高凳子放在屋門口寫作業(yè)。作業(yè)完了,院子里的小伙伴就開始集結(jié),一起瘋一起鬧。院子大門是一扇柵欄一樣的鐵門,我們就在那爬上爬下,推來推去也可以鬧到深夜。或者就繞著花壇嬉鬧,三天兩頭我總會磕碰膝蓋,因為本來就是醫(yī)療單位,隨便在哪家圖個紫藥水也就完事了。只是每次都會被外婆嘮叨嘮叨。最興奮的是單位里的救護車回來時,司機總會在那扇大鐵門外按喇叭,總是在守門的大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波小鬼頭已經(jīng)沖了上來,嘻哈地大力推開大鐵門,在推門的同時把雙腳夾在鐵門的門欄之間,便風一般的轉(zhuǎn)了個半圓,然后門咣地一下撞在墻上停下來。然后救護車開時來,司機總是會罵幾句鬼仔仔的,把車子停好后我們甚至會等來幾顆糖之類的東西。 后來,院子的中段修起了一幢三層樓的職工宿舍,老爸可能是因為資格老吧,分了一套,從此我家住上了樓房,讓我那小小的虛榮心在仍然住平房的小伙伴面前得到了幾天極大的滿足。不管樓房還是平房,每天放學后混在一起還是必須的。因為是醫(yī)療單位的緣故,我們的玩的東西還是挺有特色的。空的葡萄糖玻璃瓶是太常見了,但我卻更喜歡那橡皮塞,可以弄出N種照型,關(guān)鍵還是不傷手,作為曾經(jīng)被碎玻璃傷過的我表示害怕。當時還有一種是大人們?yōu)榱撕逦覀儯贸鰜眚_我們說是白氣球的玩意兒,成年人都懂得哈,我們居然還經(jīng)常拿出去給別的單位的孩子炫耀。我們還有一種特殊待遇就是,時不時被大人拎去注射各種疫苗,然后當學校統(tǒng)一在教室里打針的時候,我們總是驕傲地舉手告訴老師說我打過了。 時過境遷,我已經(jīng)離開那個小院太多年了,我也已經(jīng)離開那個縣城太多年了。只是現(xiàn)在,怎么會是如此想念。想念那晚飯的各家的吆喝,想念那一起瘋跑的小伙伴,這么多年過去了,敲幾個文字,我還記得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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