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鎮(zhèn)啤酒配燒烤,一口接一口,是許多人偏愛的夏季消暑活動。然而,來自《柳葉刀·腫瘤學》期刊的最新研究表明,即使少量飲酒,也會增加患癌風險。 近期,國際癌癥研究機構(IARC)領銜多個研究機構發(fā)表了一項關于飲酒與癌癥的重磅研究[1]。 研究結果表明:2020年,全球約有74萬例新發(fā)癌癥病例可歸因于飲酒。其中,男性因酒精導致癌癥發(fā)病的比例高達76.7%。食管癌、肝癌和乳腺癌(女性)是飲酒造成的發(fā)病例數(shù)最高的三類癌癥。 論文首頁 飲酒與包括癌癥在內的各種傷害和疾病有因果關系,是造成全球疾病負擔的主要風險因素之一[2]。以往已有許多研究表明,酒精或酒精飲料的攝入與上消化道(口腔、咽、喉和食道)癌癥以及結腸癌、直腸癌、肝癌和女性乳腺癌有關[3]。 當前全球各地的酒精消費模式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并且各有差異。在東歐地區(qū),人均酒精攝入量有所下降。但是在亞洲國家,如中國、印度和越南,以及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許多國家,酒精消費量卻呈上升趨勢[4]。 IARC主導的這個研究對酒精造成的全球癌癥負擔再次進行了評估(包括唇和口腔癌、咽喉癌、喉癌、食管癌、結腸癌、直腸癌、肝癌和女性乳腺癌,以及除非黑色素皮膚癌以外的所有癌癥),為制定全球、不同地區(qū)或不同國家癌癥防控提供適宜的政策建議。 這個研究的數(shù)據(jù)主要來源于全球癌癥研究機構(IARC)中2020年的各國癌癥新發(fā)病例數(shù)、世界癌癥研究基金會(WCRF)所做的一部分系統(tǒng)文獻綜述中的相對風險估計值[5],以及多個來源的酒精消費數(shù)據(jù)[6]。 考慮到飲酒所致的癌癥的發(fā)生及發(fā)展需經(jīng)歷相應的時間,研究人員獲取了2010年不同國家或地區(qū)的不同年齡段(15-19歲、20-24歲、25-34歲、35-49歲、50-64歲和65歲及以上)和不同性別人群的酒精攝入情況。研究人員將酒精攝入量轉換為每天攝入的酒精克數(shù)。 研究人員通過人群歸因方法(PAF),計算了過去一年全球范圍內飲酒對癌癥發(fā)病的影響。 研究結果顯示,2020年,全球范圍內共計有74.13萬例癌癥新發(fā)病例(4.1%)可以歸因于飲酒。 大約四分之三的飲酒引起的癌癥病例發(fā)生在男性身上(56.87萬例),而飲酒導致的最多的癌癥病例數(shù)分別是食管癌(18.97萬例)、肝癌(15.47萬例)、女性乳腺癌(9.83萬例)、結腸癌(9.15萬例)、唇和口腔癌(7.49萬例)、直腸癌(6.51萬例)、咽癌(3.94萬例)和喉癌(2.76萬例)。 31.6%的食管癌、22.0%的食管癌、20.2%的唇和口腔癌的發(fā)生可歸因為酒精,是飲酒導致的新發(fā)癌癥病比例最高的三類癌癥。 研究團隊還量化了不同程度的酒精攝入對癌癥負擔的影響。他們將酒精攝入量分為三個等級:適量飲酒(<20克/天,相當于每天最多飲用2杯酒精飲料),有風險的飲酒(每天20-60克,每天飲用2-6杯酒精飲料)和大量飲酒(>60克/天,每天飲用超過6杯酒精飲料)。 研究人員還對每日的酒精攝入量從每天少于10克到每天最多150克進行了劃分。有風險的飲酒和大量飲酒是導致癌癥發(fā)病最多的原因,分別導致了34.64萬例和29.18萬例的新發(fā)癌癥病例。與此同時,適度飲酒仍然導致了全球超過10萬例的癌癥新發(fā)病例(占七分之一),即使每天飲酒量小于10克也造成了4.13萬例癌癥的發(fā)生。 根據(jù)酒精攝入量、性別及區(qū)域劃分的歸因分數(shù) 此外,本研究還報告了不同地區(qū)和不同國家的飲酒導致的癌癥負擔結果。根據(jù)聯(lián)合國的定義,本研究共劃分了17個世界區(qū)域。研究人員將特定年齡、性別和國家的飲酒流行率(PCD)與當前飲酒的癌癥相對風險(RRCD)相結合,計算了不同年齡段、性別及國家的人群每10萬人中可歸因于酒精的標準化年齡癌癥發(fā)病率。 10個缺少飲酒流行率的國家的歸因分數(shù),則根據(jù)他們所在的每個區(qū)域的平均年齡特異性、性別特異性和癌癥特異性歸因分數(shù)來估算。研究人員還根據(jù)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2019年人類發(fā)展指數(shù)對國家進行了分類。 不同性別中日均酒精攝入導致的全球癌癥病例數(shù),上圖為男性,下圖為女性 蒙古、中國、摩爾多瓦和羅馬尼亞是所有新發(fā)酒精相關癌癥病例中歸因分數(shù)最高的國家。反映在地區(qū)水平上時,所有新發(fā)癌癥病例中,東亞(5.7%)、中歐及東歐地區(qū)(5.6%)的歸因分數(shù)最高,而北非(0.3%)和西亞地區(qū)(0.7%)的國家(包括科威特、利比亞和沙特阿拉伯)歸因分數(shù)最低。 已有研究證實,攝入酒精(如乙醇)可通過多種生物學途徑導致癌癥的發(fā)生、發(fā)展,包括改變DNA、蛋白質和脂質;乙醛(乙醇的致癌代謝物)造成的損害[7];氧化應激[8];以及影響激素調節(jié)[9]。 此外,研究團隊也承認本研究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研究中的酒精攝入量可能存在不同程度的漏報。其次,本研究并沒有考慮吸煙與飲酒之間的協(xié)同效應,酒精和煙草的相互作用可能會導致大多數(shù)上呼吸消化道癌癥的發(fā)生。同時,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造成衛(wèi)生系統(tǒng)的中斷也影響了癌癥的診斷及報告。 但是,隨著當前部分地區(qū)的酒精消費量仍在增加,研究團隊呼吁有必要采取相應的行動,以減少由酒精引起的可避免的癌癥負擔。 總而言之,本研究發(fā)現(xiàn)飲酒會在全球范圍內導致嚴重的癌癥負擔。即使適度飲酒,也會增加患癌的風險。研究也強調了需要實施成本效益高的、因地制宜的公共衛(wèi)生政策和干預措施,來提高人群對飲酒風險的認知,減少總體的飲酒量。 參考資料: 1. Rumgay H, Shield K, Charvat H, Ferrari P, Sornpaisarn B, Obot I et al. Global burden of cancer in 2020 attributable to alcohol consumption: a population-based study. Lancet Oncol. Published 2021 July 13. doi: 10.1016/S1470-2045(21)00279-5 2. GBD 2019 Risk Factors Collaborators. Global burden of 87 risk factors in 204 countries and territories, 1990-2019: a systematic analysis for the Global Burden of Disease Study 2019. Lancet. 2020;396(10258):1223-1249. doi:10.1016/S0140-6736(20)30752-2 3. Praud D, Rota M, Rehm J, et al. Cancer incidence and mortality attributable to alcohol consumption. Int J Cancer. 2016;138(6):1380-1387. doi:10.1002/ijc.29890 4. Manthey J, Shield KD, Rylett M, Hasan OSM, Probst C, Rehm J. Global alcohol exposure between 1990 and 2017 and forecasts until 2030: a modelling study. Lancet. 2019;393(10190):2493-2502. doi:10.1016/S0140-6736(18)32744-2 5. World Cancer Research Fund/American Institute for Cancer Research. Diet, nutrition, physical activity and cancer: a global perspective. Continuous Update Project Expert Report 2018. 6. WHO. Global information system on alcohol and health. 2019. https://www./data/gho/data/themes/global-informationsystem-on-alcohol-and-health 7. Seitz HK, Stickel F. Molecular mechanisms of alcohol-mediated carcinogenesis. Nat Rev Cancer. 2007;7(8):599-612. doi:10.1038/nrc2191 8. Albano E. Alcohol, oxidative stress and free radical damage. Proc Nutr Soc. 2006;65(3):278-290. doi:10.1079/pns2006496 Singletary KW, Gapstur SM. Alcohol and breast cancer: review of epidemiologic and experimental evidence and potential mechanisms. JAMA. 2001;286(17):2143-2151. doi:10.1001/jama.286.17.2143 責任編輯丨BioTalk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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