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杯子放在窗臺上，離開，浪費它好看的影子；睡在十七層的飄窗之上，浪費一夜的燈光與繁星；把書靜置在書架上，浪費世間的另一個故事；畫紙還在潔白如雪……我不再關(guān)心愛與生死。抽離出一切意義與偉大。像一只貓，一株草，一張桌子一樣存在。 ——題記 下班了。 我用報紙包起那束鮮花，準(zhǔn)備替換餐桌花瓶里那束舊玫瑰。車在溫和斑駁的陰影里開在回家的路上。一支歌緩緩的唱著，像童年里的夏日午后。 開門，喚倆貓的名兒，小橘歡脫的來了，就地打起了滾，團團只探出了半個腦袋。摸摸這只的肚子，碰碰那只的腦袋。喂支貓條，倆貓爭食，我偏心身懷有孕的團團，小橘像早就識破了，硬擠在前面，一點也沒有少吃。 給新花剪了枝，插在瓶里，舊玫瑰用麻繩系在一起倒掛在陰涼處，花瓣紛紛的落下來，惹來了貓。我扎進廚房忙活晚飯。 女兒回來了，沒有響起我心中的那聲“媽，我回來了”。心里竟有些委屈：“寶寶，你為什么不喊一聲“媽，我回來了”。女兒不解：你不是看見我回來了嗎？”“但我還是想聽你的那聲“媽，我回來了”，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那一聲，會讓整個家亮起來，活潑起來。 餐桌上并無新鮮菜，昨天的紅燒雞塊里切了一個土豆，蒸了兩條海魚，炒了個米粉。一樣光了盤。小橘總蹲在花瓶邊看著我們，團團蜷在椅子上睡覺，它的呼吸有些重，快要生了。飯后，女兒照例回屋休息一小會兒，我洗鍋碗瓢盆，拖地，洗衣，給貓換水添食……屋外車水馬龍，華燈燦爛。 女兒進書房做作業(yè)去了，精致的臉上不快樂著，抱怨作業(yè)又多又難。我給她切了一份水果，一杯紅糖水。我進廚房準(zhǔn)備燉筒子骨湯，這兩節(jié)筒子骨才十九塊七，正好趕上超市搞活動，十五塊一斤，心里歡樂極了。原以為日復(fù)一日的三餐里只是不堪的單調(diào)與繁瑣，不想也充滿著快樂與富足。這快樂不高級，很俗氣，但踏實。消化了時間流逝的焦慮，撫平了現(xiàn)代生活努力與上進。我的生活越來越小，越來越平庸。 筒子骨湯在小火慢燉之下慢慢的跑出了廚房，滿屋子香，在這味道里我竟生了幸福感。我拖著地，一地的貓毛，倆貓滿屋子酷跑，我喝住它們，對團團說：你都身懷六甲了，還這樣蹦騰，娃掉了咋辦？對小橘說：弟弟乖，不跟姐姐鬧，鬧不起了。它倆順勢就躺在地板了，舒展極了，不鬧了。 過道上綠植，慢慢的綠起來了。我貼墻支了個柵欄，站在門口喜滋滋的欣賞著，其實并無好看特別的花草。一些吊蘭，綠蘿，肉肉而已，但我在等它們長大，長很大的樣子。三盆花兒從路邊偷來的，黃的，粉的，紫的。偷花時，女兒有點慌，我笑著說：沒事的，只是給花疏個稀。其實偷時我也是緊張的。 盛了碗湯給女兒，女兒快樂起來，女兒是枚吃貨，快樂極簡單。曾讓她樹立遠(yuǎn)大的夢想，如今想想，如果簡單就能快樂，又何必去折騰出偉大的快樂來。 夜深了，我先去睡了，女兒繼續(xù)作業(yè)中。窗外夜空之下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的，像漫天星辰。我愛睡在飄窗之上，像睡在星空之中。不去想明天要完成什么，富足得可以無所事事，心安理得。 日子只日子，沒有偉大與夢想。 系列回顧 五月 綠肥 紅瘦  你我 彼此 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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