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朗讀】 中行:行為不偏不倚,中庸之道。 與之:與“中行”之人交往或一起做事。 狂:激進,敢為,與“中庸”相比而“過之”,并不是現(xiàn)代人所說的“狂妄”。 狷(juàn):潔身自好,拘謹保守,與“中庸”相比而“不及”。 孔子說:“如果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與之交往,那就只有和激進的狂者與潔身自好的狷者交往了。狂者激進能勇于進取,狷者潔身自好能有所不為?!?/span> 本章承接著上一章,在上一章中,孔子借“子貢問如何為士”這個話題,將“士”分成了幾個層次。最好的是“行己有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次一等的是“宗族稱孝焉,鄉(xiāng)黨稱悌焉”,再次一等的是“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 孔子列舉完這三種層次的“士”,接著嘆息道,可惜在現(xiàn)實世界中,就是連最后一個等次的“士”也不多見呀!尤其是當今的那些為政者,盡是一些心胸狹隘的酒囊飯袋??!我們又到哪里去找這些有志之士? 所以到了本章,孔子馬上就告訴我們怎么辦?既然找不到真正能行中道的有志之士,不妨把條件降低一些,去找那些接近于“中行”的“狂者”與“狷者”。
本段中的“中行”指的就是中庸之道,為人處世不偏不倚,恰到好處,也就是“無過無不及”。最接近中庸的一是“過之”的“狂”,一是“不及”的“狷”,一左一右。 大家請注意,古人所說的的“狂”可不是現(xiàn)代人所說的狂妄自大,而是說敢于進取。而“狷”的意思是潔身自好,不愿與無德之人為伍,也不可能參與那些不法之事了。我們參考一下《論語》中的其它章節(jié),就會對“狂”和“狷”的意思更清楚了。在《陽貨篇第十七》中,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wú)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蕩。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而已矣”,孔子將古今之人的“狂、矜、愚”進行了比較。在《公冶長篇第五》中,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鬃映D暝谕?,開始想念家鄉(xiāng)那些有遠大抱負的年輕后生們了,著急回去裁剪他們。
后世的孟子或許完全理解了孔子所說的“狂狷”,在《孟子.盡心篇》中,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孔子豈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裾咂渲緡E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目计湫卸谎谘烧咭???裾哂植豢傻?,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是狷也。又其次也。” 由此可見,狂者是志向遠大言語夸張而有點不切實際的人,屬于“過之”之人。狷者是潔身自好的人,屬于“不及”之人。雖然他們都有各自的毛病,但我們遇見的最多的,卻又恰恰是這兩種人??裾唠m然做事魯莽偏激,但他們有積極進取的精神。狷介之人雖然有所謹慎畏縮,但能夠不與世俗同流合污而保持自己的高雅潔凈。雖未達到中行,也實屬不可多得的優(yōu)秀的品質(zhì)。 一個人在向“中行”修養(yǎng)時,也往往是先接近于狂與狷的,不是左了一點就是右了一點,但只要立志不懈地向中間靠攏,總有一天會達到“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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