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文/王莉 冬,在一夜之間,成了秋的終結者。 居民樓后邊那條叫僑賓路的道路,一下子變得華麗起來,這是路兩旁樹們的杰作。明黃的樹葉,從枝頭飄落到了地上,織就了一條透著暖意的地毯。但,風毫不掩飾它的分量和硬度,清寒,凜冽;告訴我,這是冬天了。 雪,旋舞著,輕盈如蝶。 伸手接一片,看著她融化在自己溫熱的手心。雪來了,總會觸碰心底塵封的記憶。 被雪覆蓋的山坳里,在那排沒有院墻,一覽無余的六戶人家的敞亮院落里,我和另一個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在踢雞毛毽子,一,二,三,四,五......一下一下地數著,冬天凌厲的風中,我倆的鼻尖上竟然滲出細密的汗珠。 那時,我們就是雪中的花朵,是快樂的童話。我們,不甘寂寞,也不曾把瞬間的憂愁窖藏。 而今,雪依然飄落,冬依舊來臨。我們,已經許久沒有摸過雞毛毽子了。 日子走著走著,慢下來了,腳步也慢下來。用來搜尋世事的好奇目光,收斂折疊起來,放進心中的某個角落。下雪的日子,靜坐一隅,審視自己,和自己對話。如同空谷里一株幽蘭,只聽山泉叮咚;或者心如小草尖上那一滴露珠,悄悄在晨曦里澄澈。 望著漫天的雪,閃念里,想起那個明末清初的張岱了。當年他居住西湖,逢著三日大雪,湖中人鳥聲絕跡,而他卻獨往湖心亭看雪。他眼前看到的是:湖上霧氣彌漫,天,云,山,水,白茫茫渾然一體,湖上只有長堤,湖心亭,小船,人的影子而已。 起初,讀著張岱這些文字,并不理解他為何夜訪西湖的雪,后來,自己在雪后的一個早晨,獨往冰雪覆蓋的北湖后,方才理解了張岱的情懷。 颯颯風聲片片雪。我是喜歡雪的。雪來了,賣冰糖葫蘆的小攤就會出現(xiàn)在街道路邊了。下班回家的路上,買一串邊走邊吃,回味一下做小孩子的模樣?;蛘吣笠粋€雪球嬉笑追打跑在前面的愛人和孩子,那感覺只一個字:“爽”!雪來了,和妹妹的小孩一起到雪地里堆個雪人,很有趣。我會用一根胡蘿卜做雪人的鼻子,用黑色的煤球做雪人的眼睛,會用紅色的筆,為雪人勾勒一個紅唇,甚至還會去找一件舊衣服穿在雪人身上,然后再找一頂毛線織的帽子給雪人戴上。我還會和孩子擺出各種姿勢與憨態(tài)可掬的雪人合影。一次,把照片發(fā)到朋友圈里,竟然引得南方友人驚羨不已。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吟著白居易的這些詩句,在微信里約好久不見的朋友們,是不是能夠在下雪天,帶上自己的拿手小菜和自釀的葡萄酒,圍坐在一起,談點家長里短,朗讀自己新寫的詩作,唱幾嗓子小曲。 我想,我們端起艷紅的佳釀,在祝福聲里,個個一定都有底氣面對飄進人生的那一場場雪啊。 雪 文/金文慧(八年級一班學生) 作為一個生活在新疆的孩子,雪陪伴我度過了每一個寒冬。雪是柔軟的,它不像雨那樣下得有些力度。即使是鵝毛大雪也會輕輕地飄落到手心中漸漸融化,留下一絲冰涼。 雪花就像柳絮被風吹散而漫天飛舞。雪花紛紛落到地面上,被燈光一照就像鉆石般閃閃發(fā)光。踩在厚厚的積雪上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像走在羊毛地毯上還有一種踏實感。 雪給房屋戴上了一頂小白帽;雪給松樹穿上了厚厚的棉襖,松樹深沉而又執(zhí)著的綠覆蓋著柔軟的白更顯生機;雪給棉花地蓋上了大棉被,讓這片充滿希望的土地好好冬眠,來年結出最漂亮、最蓬松的棉花。 周末我和媽媽也到棉花地里去踩一踩雪。今年的雪沒有往年那樣勤,棉花地里還有一些枯枝頑皮的露在外面。因為天陰,天空中沒有一絲刺眼的陽光,空氣中充滿了霧氣,就像籠著一層白紗,陰沉的天空好像一伸手就可以夠到,遼闊的棉花地一片白色與天混同。站在棉花地中,一切都像雪那樣沉寂、純潔,沒有一絲紛擾使我的心也安靜下來。我站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累,索性躺在了雪中。望著蒼茫的天空,空蕩蕩的使我有些恐懼,這時媽媽捏起一個雪球向我扔來,撞到我的衣服上又散開了。我覺得很有趣,于是我也捏起了一把雪,雪花很聽話地抱成了一團。我拿著圓滾滾的雪球向媽媽砸去。 我發(fā)現(xiàn)雪是活的,它可以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我在雪地上作畫,刻意用腳印圍成了一個愛心圖案;還在雪地上按手掌印組成了一棵樹的模樣;用手指推動雪向前走,總會有幾個雪花跳起來,不一會兒雪地上被我畫滿了星星。正玩得高興,一只小狗跑到了雪地里,雪好像要淹沒了它那四只小短腿,看到有人他有一蹦一跳的出去了,留下了兩行清晰的腳印,我仔細一看就像一朵朵可愛的梅花。 雪使冬天變得不那么枯燥,雪就像一位奇妙的朋友給我們帶來歡笑。等到春天來臨,又悄無聲息的離去。我曾為此傷感過,后來才知道它從來不曾離去。它滋潤著花朵更加鮮艷、美麗;它順著樹干爬上樹梢在枝頭化為一抹綠;剛露出頭的小草還有它的影子。溫暖的冬夜,我變成了一片雪花,在空中跳舞。飄到樹梢上聽小鳥唱歌,飄到廣場上堆雪人,飄到娃娃紅彤彤的臉上和他們一起做游戲,我一直飄啊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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