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朱宏啟：喋血長白曹國安

溫馨微語 2021-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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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宏啟

曹國安是東北抗聯(lián)軍第一軍第二師師長，為了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yè)，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率領全師指戰(zhàn)員，同關東軍進行殊死戰(zhàn)斗，曾七次負傷，為抗日救國流盡了最后一滴血。

曹國安，原名于德俊，字哲名，曾用名于學韜，1900年10月17日生于吉林省永吉縣大綏河區(qū)大干溝子屯的一個貧苦農民家庭。當時由于家人口多，兄弟姐妹9人，全靠父親租佃土地撫養(yǎng)，經濟拮據(jù)，生活窘迫。他出生不久，母親不幸故去，只好靠兩個姐姐照料。13歲那年，父親才送他到本屯的私塾館，投到徐老先生的門下。德俊聰明伶俐，勤奮好學，雖不能完全理解古文中的寓義，卻識字很快，吟誦如流，頗受老先生的青睞，憐惜他家境貧苦，也就不索學資了。盡管如此，三年后，他終因家貧無力供讀，不得不輟學回家。

18歲那年秋天，德俊趕車拉草不慎軋傷了腳，雖經調治亦不見明顯的好轉，短時間無法下田勞作，父親擔心他沒太多的文化而成廢人，力勸他再進學堂讀書。私塾徐老先生對德俊向來偏愛，把他介紹給吉林省議會議長關錫山，關議長見他本分持重，自愿出部分學資保送他到吉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就讀。他深知機會難得，也感到身負重托，學習起來如饑似渴，五年間成績優(yōu)異。

1924年10月，于德俊從吉林一師畢業(yè)到吉林一中當一名教員。任教一個學期，內心十分苦悶，產生學習軍事以圖消滅人間不平的想法。于是他求親靠友，化名于學韜考入山東軍政大學。在此，他結識了東北軍將領于學忠之弟于學道，賴其幫助完就了學業(yè)。1928年春赴北平，入毓文學院插班學習。

這時，于德俊的外甥、進步青年孫肅先(宋鐵巖)也來到北平，就讀于中國大學。舅甥兩人寓居文華公寓，共同談論時局，協(xié)商組織青年開展宣傳活動。德俊年長十歲，又是長輩，在外奔波多年社會閱歷豐富，有較強的社會洞察力。對孫肅先的思想和行為影響較大。他協(xié)助孫肅先把中國大學的學生運動組織得有聲有色。

“九一八”事變后，于德俊投身到抗日救亡的學生運動中去，親身體驗到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在抗日救亡問題上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認識到中國共產黨代表著國家民族的利益，引導著抗日運動的方向，開始積極靠近黨組織。年底，他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32年春，受黨組織的派遣，于德俊和孫肅先回吉林開展救亡活動。他們首先找到孫肅先在省立二師讀書時的同窗好友于仲云(于克)，談起拉武裝圖救國的抱負，三個人志同道合遂秘密發(fā)展于仲云入黨，組成“兵運三人組”，于德俊任組長，在吉長地區(qū)尋找機會籌集槍支彈藥。他們曾到吉林東局子兵工廠搞槍，因日軍守備甚嚴，沒能得手，只好另辟蹊徑。于德俊、孫肅先兩人回家鄉(xiāng)，加入大綏河地主武裝大排隊，尋找機會。但是幾天后，他們發(fā)現(xiàn)這支由地痞流氓組成的反動武裝土匪習氣濃重，專門勒索地方，引起群眾的忿恨，很難改造成抗日隊伍，只好放棄。此后，孫肅先留在家鄉(xiāng)，于德俊只身到榆樹聯(lián)絡抗日救國會，繼續(xù)開展工作。這期間，于德俊結識了進步青年張秉文(張瑞麟)，兩人經過深入交談，彼此發(fā)現(xiàn)對方有著很強烈的反日救國思想。張秉文告訴于德俊，駐防在永吉烏拉街的偽鐵道警備第5旅第14團迫擊炮連是原駐長春南嶺的舊東北軍，“九·一八”事變后，該部官兵曾一度拒絕投降奮起抗日，后被漢奸熙洽收編，但抗日情緒未泯。于德俊感到策劃這支隊伍起義極有可能，遂自榆樹返回。途中，帶路的農民曹國安不幸患急癥而亡，于德俊很懷念這位心地善良的莊稼人，從此改名曹國安。

1932年初，曹國安和張秉文以當兵為名打入迫擊炮連，分別編在三排、一排。兩個排長都沒有文化，曹國安經常代為填寫報表，匯總材料，因而很受器重。偽連長見他字寫得漂亮，就調曹國安到連部任上士“貼寫”(文書)。曹國安經常在操練之余，同士兵嘮家常，講故事，聯(lián)絡感情，喚醒士兵的民族意識，使他們感到助寇掠國愧對子孫。天長日久，救國抗日之心在士兵中間潛滋暗長起來。曹國安又有意識地在他們當中滲透黨的抗日政策，講解“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有了子彈打日本”的淺顯道理，2月迫擊炮連移駐吉林東大營。一天晚上，曹國安同20多人在江邊龍王廟結拜弟兄，共盟誓言:親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絕不出賣朋友，敘完年庚，以曹國安年齡最大推為長，呼之為“大爺”。曹國安在士兵中的威望日高、周圍團結了不少士兵兄弟。

為把機槍連也拉攏過來參加嘩變，曹國安借請假探親之機回家鄉(xiāng)找來孫肅先，準備讓他化名宋占祥打入機槍連。但因機槍連不募新兵，宋占祥只好補入迫擊炮連二排當兵，協(xié)助曹國安做策反工作。

不久，迫擊炮連進行整肅，平時對日本人心懷不滿口出怨言的士兵被除名，士兵中人人自危。曹國安等三人抓住時機，加緊攪亂軍心滲透“拉出去”的想法，贏得部分士兵內心里默默響應。

4月下旬，迫擊炮連隨偽14團到吉林南部山區(qū)參加對抗日隊伍的圍剿，曹國安因照料偽連長的家眷被留在吉林，他囑告宋占祥、張秉文，進山后要多做弟兄們的工作，遇有機會就在戰(zhàn)場上組織嘩變，不必等他，但一定要慎重行事。迫擊炮連到達山區(qū)后，士兵不愿與抗日隊伍打仗，在山里亂闖幾天，遇見游擊隊也不瞄準，胡亂放幾炮，或者故意擰松信管放啞炮，圍剿一無所獲。

5月初，曹國安護送偽連長家眷也來到迫擊炮連駐地煙筒山。行前他同吉林地下黨負責人李維民會面，匯報了策反進展情況。李維民告訴他:滿洲省委秘書長馮仲云現(xiàn)在吉林指導工作，他很重視和支持你們的兵運工作。5月7日，吉林特支派人送馮仲云和團滿洲省委巡視員傅天飛去煙筒山，屆時可請他二人親自領導與組織這次起義。天有不測風云，因吉林特支出了叛徒。日偽警憲在吉林突然實施大搜捕，黨的地下組織遭致嚴重破壞，馮仲云、傅天飛二人匆忙離開吉林，無法去煙筒山接頭，原定的起義計劃落空。曹國安得知這一消息后，十分著急，擔心受此牽連軍隊搞整肅，妨礙嘩變的發(fā)動，于是立即約見宋占祥、張秉文碰頭。他認為，現(xiàn)在是發(fā)動起義的最后時機:一是偽軍討伐落空，士氣低落，厭戰(zhàn)和不滿情緒在蔓延;二是迫擊炮連單獨宿營，基本上不受偽14團的其他部隊牽制;三是煙筒山靠近游擊區(qū)，便于和游擊隊聯(lián)系。相反，一旦該團因作戰(zhàn)不力被調走，錯過機會，再謀舉事就困難了。三人初步商定端午節(jié)起事。

5月27日在駐地東南的苗圃地樹林里，曹國安告知張秉文，已和宋占祥兩人介紹他加入中國共產黨，并當即舉行了簡單的入黨儀式。當天晚上，三人召開黨員會，最后確定5月29日端午節(jié)之夜發(fā)動嘩變，并約定以“日本人來繳械了”作為舉事信號，行動口號為“革命”，口號為“抗日救國”，嘩變隊伍拉出后由曹國安負責帶出煙筒山。隨后，三人分頭在骨干中緊急串連。

5月29日端午節(jié)下午，偽連長晉升為少校軍銜，大擺筵席，邀機槍連長和各排長同去豪飲祝興。筵席間，五班班長慌慌張張跑來報告曹國安要拉出去的消息，偽連長不信，認為曹國安是書呆子，不會干出這種事，反而把五班長臭罵一通，仍舊狂歡濫飲，直喝到日暮黃昏。士兵們見當官的花天酒地，自己卻啃著高粱飯團，非常不滿。曹國安三人湊點錢買些酒菜與士兵共度節(jié)日，贏得許多士兵的好感。席間，曹國安向骨干分子作了暗示，并派傳令兵李光監(jiān)視偽連長。午夜時分，曹國安即通知宋、張兩人:時間已到，未發(fā)現(xiàn)異常，馬上行動。于是三人回到本排住處大喊:“不好了弟兄們快起來，日本人來繳械了!”和衣裝睡的骨干立即響應，大聲吵嚷，抓起槍沖出門外。許多士兵不明就里跟著跑到操場，剎時間聚集了100余人。偽連長在睡夢中被五班長叫醒，慌忙出來問:“出了什么事了?”有人回答:“日本人來繳械了?！眰芜B長歷聲追問:“是誰說的?”一時無人應聲。狡猾的偽連長感到氣氛不對頭，大聲喊道:“弟兄們!不要聽壞人的話;現(xiàn)在大家聽我的命令，回屋睡覺去，各排長班長到連部開會!”眼看起義要夭折，曹國安當機立斷，和宋占祥、張秉文一起開槍打死偽連長，打傷兩個排長，大聲喊道:“弟兄們!日本人就要包圍咱們啦，大家趕緊跟我走!”帶領眾人沖出小鎮(zhèn)。嘩變隊伍來到笤帚頂子，清點了人數(shù)和武器，共60多人，45支槍，1門迫擊炮和17箱炮彈。借歇息時間，曹國安向眾人講解嘩變的真實目的，呼吁士兵參加游擊隊，共同打日本鬼子，并當眾宣布嘩變隊伍號稱迫擊炮大隊，自任大隊長，隨后帶領隊伍急行軍避進林區(qū)，暫宿在易守難攻的石虎溝大清觀。曹國安連夜派人送信找南滿游擊隊接應。次日清早，南滿游擊隊總隊長袁得勝率一支隊伍高舉“全世界無產者聯(lián)合起來”的大旗迎接這支走上光明的隊伍，把他們帶到南滿游擊隊、磐石中心縣委所在地——玻璃河套。根據(jù)地人民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大會，在這里巡視的滿洲省委秘書長馮仲云高度贊揚嘩變隊伍的愛國主義精神，以必勝的信心分析了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前途，使嘩變隊伍受到鼓舞，感受到人民軍隊的溫暖。6月20日，隊伍正式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32軍南滿游擊隊迫擊炮大隊，曹國安擔任大隊長，宋占祥任政委，下設三個中隊。這次嘩變的成功，不僅壯大了人民武裝的力量，也在偽軍中引起連鎖反應，偽14團此后不時發(fā)生倒戈事件，使敵人拼湊的“圍剿”很快陷于失敗。

稍事休整，曹國安率領迫擊炮大隊就投入抗擊日偽的游擊戰(zhàn)爭。首仗攻打磐石東北岔燒鍋大院，發(fā)彈七發(fā)，給敵人很大震動。此后，迫擊炮大隊隨游擊隊聯(lián)合其他抗日武裝合力攻打磐石呼蘭鎮(zhèn)，伊通大興川、營城子，樺甸八道河子，襲擾吉海鐵路的軍用列車，殺敵人，奪武裝，籌補給，攪得敵人不得安寧。

1933年“九·一八”事變兩周年的日子、南滿游擊隊300余人按照中共滿洲省委的決定，正式改編為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獨立師，楊靖宇任師長兼政委，下轄第一、三兩個團，曹國安任第三團政委(團長韓浩)。獨立師成立后，在磐石地區(qū)東征西殺，四處襲擾，引起日偽的忌恨，調集萬余兵力“圍剿”游擊區(qū)，每天派出1000余人尾迫討伐。10月底，獨立師決定兵分兩路:留一團和少年營在磐石繼續(xù)與敵人周旋，堅持長期斗爭;楊靖宇率司令部和三團、政治保安連撤出玻璃河套，迅速掠過小城子、右嘴，在呼蘭河口渡過輝發(fā)江，跳出敵人的包圍圈;挺進濛江、輝南、金川、柳河、通化等南滿山區(qū)，重新開拓抗日游擊根據(jù)地。

曹國安等人率領三團由楊靖宇直接指揮，在南滿的廣大山區(qū)展開機動靈活的游擊戰(zhàn)，在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連續(xù)作戰(zhàn)，力克三源浦，智取涼水河，強攻八道江，血戰(zhàn)抱馬橋，重創(chuàng)偽東邊道游擊大隊長邵本良偽軍，又先后在回頭溝、哈尼河、板石河、輝南四岔以奇襲、阻擊、伏擊等戰(zhàn)術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1934年春，以獨立師為核心的南滿抗日力量形成后，曹國安率三團100余人離開司令部進入通化、臨江地區(qū)迂回穿插，尋機殲敵。6月襲擊臨江六道溝偽警察署，8月伏擊山城鎮(zhèn)——通化公路的日軍汽車隊，9月遠征桓仁山區(qū)。單獨作戰(zhàn)，自籌給養(yǎng)，逐步擴充力量，把三團鍛煉成為一支作戰(zhàn)勇猛，堅韌頑強的主力部隊，支撐著南滿地區(qū)的抗日局面。曹國安也在戰(zhàn)斗中長為一名能率兵沖鋒、獨擋一面的優(yōu)秀指揮員。

11月7日，東北人民革命軍第一軍正式成立。下設兩個師，任命曹國安為第二師師長兼政委。

1935年3月，曹國安率二師向東滿運動，在樺甸頭道溜河與南滿第一游擊大隊(蘇營)、第二游擊大隊(臣軍)建立了聯(lián)合指揮機關，蘇劍飛任總指揮，曹國安、臣軍首領任副指揮。三支隊伍密切配合協(xié)同作戰(zhàn)，在4月中旬襲擊夾皮溝、老金廠金礦，攻打萬良鎮(zhèn)，吸引敵偽的注意力，配合軍部和一師在本溪、寬甸、桓仁等地的活動。到這年夏天，由于曹國安領導有方，二師已發(fā)展成為300余人的武裝。

然而，就在這時，曹國安和師參謀長丁守龍在收編抗日山林隊上產生分歧發(fā)生了爭執(zhí)。丁守龍指責曹國安右傾，罵他“偽軍反正也不是好貨！”還下掉了曹國安的槍。曹國安忍辱負重，顧全大局，極大避免個人的爭執(zhí)擴散到整個部隊，到軍部向楊靖宇陳明事情的原委。楊靖宇把丁守龍調回軍部，給了紀律處分，決定曹國安仍回二師指揮隊伍。

9月，曹國安率二師主力八團歷經艱難長途跋涉，終于同活動在東滿的第二軍派出的西征隊伍在那爾轟會師，打通了兩軍和南滿、東滿黨組織的聯(lián)系。此后，為減輕日偽軍對軍部和一師的壓力，曹國安把隊伍又拉回江北地區(qū)。

1936年7月初，在南滿黨的第二次代表大會后，楊靖宇和魏拯民在金川縣河里抗聯(lián)第一軍的密營中，共同主持召開了東，南滿黨組織及軍主要領導干部聯(lián)席會議，即“河里會議”，決定將抗聯(lián)一、二軍合編為東北抗日聯(lián)軍第一路軍，下轄六個師，曹國安仍任二師師長兼政委。

秋季，日本侵略者對東邊道地區(qū)實行殘酷的分區(qū)“大討伐”，建立“集團部落”，推行保甲制，制造無人區(qū)，妄圖斷絕抗聯(lián)和群眾的血肉聯(lián)系。按照我軍總司令部開展反“討伐”斗爭的軍事部署，曹國安率領二師和金日成率領的六師轉戰(zhàn)在撫松、長白、臨江等縣，牽制敵人兵力，策應第三師西征，以打通與關內紅軍的聯(lián)系。

10月，曹國安率部轉戰(zhàn)長白山區(qū)，一路沖破敵人的阻截，到達長白縣黑瞎子溝與金日成率領的第二軍六師匯合。從此，他們緊密配合，團結戰(zhàn)斗，為創(chuàng)建長白山區(qū)抗日游擊根據(jù)地而戰(zhàn)斗。

1936年12月初，曹國安率領著二師的抗聯(lián)英雄健兒，冒著零下40多度的嚴寒在沒膝深的大雪中跋涉，偽滿靖安軍“討伐”隊在二師后面已尾追三四天了，敵人妄圖把部隊一口吃掉。8日，曹國安命令全體指戰(zhàn)員穿上群眾送給的白大衣，埋伏在長白縣十三道溝溝口，決定狠狠地打擊這股敵人。不久，敵人發(fā)現(xiàn)跟蹤目標不見了，就抓來當?shù)厝罕娮穯柤t軍的去向，群眾都說:“不知道”。敵人沒辦法，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沿著山溝往里走，想尋找到我軍的蹤跡。當敵人進入我軍伏擊圈內，曹國安的指揮槍響了，頓時，槍聲四起，憤怒的子彈齊向敵人掃射，很快把敵人的指揮系統(tǒng)打亂了。曹國安大喊一聲“沖呀!”帶頭躍起沖進溝內，抗聯(lián)戰(zhàn)士個個如猛虎下山，一齊沖進敵群。敵人受到突然襲擊馬上亂了營，在雪地上到處亂竄、亂爬，敵人被擊斃數(shù)十名，傷者更多。重創(chuàng)敵軍之后，曹國安率領二師到臨江縣與四師和六師一部會合，三個師的領導又分析了敵人的情況，斷定敵人不會甘心失敗，還會再來。于是，共同制定了在七道溝再次進行一次伏擊作戰(zhàn)的方案。

12月21日，抗聯(lián)部隊行至臨江縣七道溝的江邊大道甩灣處險要地段，布下了埋伏。果然不出所料，敵人又追尾上來了。然而，這回敵人似乎接受了上次挨打的教訓，敵指揮官只令少數(shù)人走進溝堂子，其余大隊人馬留在遠處?？孤?lián)戰(zhàn)士雖然將進溝堂子的敵人個個消滅掉了，但是，沒辦法殲滅滯在溝外的敵人，敵人還不撤退，雙方一直相持不下。直到天黑，敵人以人多勢眾，從正面向一軍佯攻，同時，又有一小股敵人從部隊背后包抄上來。正在指揮戰(zhàn)斗的曹國安，當他舉起望遠鏡觀察敵情時，背部中彈倒地，他咬緊牙關，一手捂著胸部流血的傷口忽地坐起來，另一手指著背后的敵人命令戰(zhàn)士:“調一挺機槍，狠狠地打!”敵人背后槍聲大作，敵群亂了，原來是六師八團趕來支援，終于把敵人打退了。

曹國安身負重傷后，被安置在七道溝木幫工人(伐木工人)的住處養(yǎng)傷，由一個班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保衛(wèi)和照料，因無醫(yī)藥設備更好的搶救治療，曹國安終因流血過多而犧牲?？孤?lián)戰(zhàn)友們懷著悲痛把他安葬在白雪皚皚、青松聳翠的長白山下。

（注：文中插圖照片由曹國安烈士孫子于忠民提供。）

作者簡介

鴻鳳，實名朱宏啟，現(xiàn)任東北史料征集編纂委員會主任，東北歷史人物傳記研究會會長，鴻鳳歷史文化研究有限公司董事長，《東北解放戰(zhàn)爭紀實》叢書編委會總編輯。1965年1月７日生于吉林省汪清縣。原籍山東省昌邑市。筆名鴻鳳、洪峰，東北師大中文系畢業(yè)，中國人民大學近代史博士學位。中國社會科學院特邀研究員。曾任教師、秘書、編輯、記者、記者部主任、記者站站長、總編輯。代表作《東北抗日聯(lián)軍》《東北抗日義勇軍》《九一八事變》《滿洲國統(tǒng)治》《關東響馬列傳》《滿洲省委》《東北抗日聯(lián)軍將領傳》《戰(zhàn)斗在白山黑水》《白子將軍》《敖東英魂》《圖們江史話》《吳大澂傳》《吳祿貞傳》《王德泰傳》《高福源傳》《東北抗日聯(lián)軍十大將領》《東北抗日義勇軍十大將領》《中國共產黨十大領袖》《中國共產黨十大軍事家》《中國工農紅軍十大將領》《八路軍抗日十大將領》《新四軍抗日十大將領》《東北解放戰(zhàn)爭十大將領》《東北解放剿匪紀實》等162部8000萬字。先后主編《中華上下五千年杰出人物大典》《中國當代決策文庫》《中國當代教育改革文庫》《中華當代英才錄》《中國當代教育教學研究》《中國黨政干部論壇》《中國黨政干部調研》《中國當代決策參考》《中國少數(shù)民族精英錄》叢書（十三卷）、《中華全民族抗戰(zhàn)將領傳記》叢書（二十二卷）、《東北解放戰(zhàn)爭紀實》叢書（二十卷）、《大東北通史》（十卷）。是中國最有實力作家之一，被譽為“中國當代傳記作家第一人”，“中國紅色記憶領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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