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內(nèi)容請看下文 文 | 吾嘶 《唐人街探案3》不負眾望,從預售到上映都力擎大旗。 與此同時,“唐探”這個原創(chuàng)的IP品牌也在無數(shù)影迷的期待中,完成了其宇宙布局。 “IP”曾一度成為中國電影市場的礦藏,那時候一本書、一首歌、一句話、乃至一個熱詞都可能成為一部電影的緣起。 但幾乎沒有哪個原創(chuàng)IP可以如唐探一般,布局謀篇,從電影、網(wǎng)劇、動漫到小說、游戲,“唐人街”在系列電影中也從一處異域地標成為一個文化符號,尤其在引入“Crimaster世界名偵探排行榜”之后,故事發(fā)生地也由一條街延伸到一座城。 《唐人街探案3》來到日本東京,故事在“宅文化大本營”秋葉原、“潮人圣地”澀谷和新宿等地上演,如果說這些是流行文化或青年亞文化的聚集所,那秦風在東京街頭的感慨則是推理探案迷的朝圣心:“日本、密室、本格、黑幫,這么豐富的元素,小說也寫不出來。” 當東野圭吾作為超級IP在中國不斷本土化之際,唐仁和秦風踏上這片推理的熱土,開啟了這樣的一段歡樂的探案之旅。 “歡樂的探案之旅”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是整個唐探系列的類型定位,也即把探案推理與喜劇搞笑兩種不同的類型相融合。 類型融合是類型電影發(fā)展的必經(jīng)之路,而哪些類型可以相容必須經(jīng)過深思熟慮,比如恐怖片與喜劇片結合的《驚聲尖笑》,西部片與科幻片結合的《阿凡達》等等。 懸疑、犯罪、推理等或許與警匪、動作有天然的親近,而《唐人街探案》系列將這些類型與喜劇相融合,而且如此融洽,著實難得。 眾所周知,探案推理類的電影在市場上是有天花板的,而喜劇作為電影最大的商業(yè)類型恰可與之互補。陳思誠導演將喜劇中的動作驅動與情節(jié)驅動有機結合,雖然遵循了較為傳統(tǒng)的喜劇搞笑模式,但同時融入了現(xiàn)代喜劇元素和探案因子,這是一次有膽有識的嘗試和創(chuàng)新。 選擇“唐人街”這樣的異域文化空間,自然就有了來自中西文化碰撞的笑果,這是文化層面的。當穿著唐老鴨和蜘蛛俠服裝的唐仁和秦風在紐約大道上聽到“爸爸打我”的叫喊時,我們看到了碰撞的效果。 IP最大的特點就是元素的延續(xù)與更新,所以《唐人街探案3》中我們在東京的COSPLAY大型展會上,看到妻夫木聰版的圣斗士星矢、托尼·賈版的櫻桃小丸子,還有王寶強、劉昊然版的葫蘆娃兄弟時,也會為這種拼貼、碰撞與融合而產(chǎn)生的視覺景觀會心開懷。 與大多經(jīng)典探案影視作品一樣,《唐人街探案》系列也貢獻了一對闖關CP,這些大家耳熟能詳?shù)腃P組合無一例外都有著錯位的角色性格。 我們熟知的或許是《神探夏洛克》中的“福爾摩斯 +華生”,《名偵探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粉紅豹》里的烏龍?zhí)介L克勞索和木訥探員波頓,以及《尖峰時刻》中成龍飾演的李 sir 和克里斯·塔克飾演的貧嘴警察。 而唐探組合的唐仁與秦風也是如此,而且有著更多的錯位層次。從外表形象上,一個是看似油膩、猥瑣但隨機應變、情商略高的唐仁,一個是帥氣鮮肉、涉世未深但推理縝密、大腦超強的秦風。在類型承擔上,唐仁負責喜劇,秦風負責推理。在中西碰撞上,唐仁多是中國傳統(tǒng)易學思維,而秦風則是西方的邏輯推理思維。 如此種種,才使得他們可以在海外唐人街得以開展各種探案任務。 也唯有如此,這對組合從曼谷到紐約再到東京,或者在第四部中到倫敦,才有了更多依托和合理性。 也恰是這樣,我們得以看到擁有各具地域特色、各具獨特探案技能的偵探們聚集組隊,也得以欣喜地看到一個原創(chuàng)的唐探宇宙的形成。 說回發(fā)生在“推理之國”的《唐人街探案3》,我們都知道在日本有本格派、社會派、變格派、新本格派等不同的推理流派。 這次發(fā)生密室殺人案就屬于常見的本格派故事,所謂“本格”就是以古典、傳統(tǒng)、純粹者為本,以寫《莫格街兇殺案》的愛倫坡為祖師爺,以“諾克斯十誡”“范達因二十條法則”為綱領,以流行于西方二三十年代的“找兇手”體裁為方針,以名偵探、不可能犯罪、意外兇手為焦點。 而讓一些觀眾不解的或許是最后的法庭審判、終極揭秘環(huán)節(jié),怎么突然多了很多社會、歷史的元素,而這恰是社會派的所長。 社會派推理的精神是“社會批評,描寫人性”,這一流派會把破案的情節(jié)放到更廣闊的社會背景,深入罪犯的精神世界,探索殺人犯罪的社會原因,揭示社會矛盾和黑暗現(xiàn)象,乃至批判戰(zhàn)爭的邪惡。 你沒聽錯,《唐人街探案3》的類型是探案、喜劇,元素是亞文化、二次元、東京、密室等等,而主題是——反戰(zhàn)。 上一代因抗日戰(zhàn)爭而遭受到傷害的人現(xiàn)在大多70多歲了,如果他們再逝去,那作為歷史的一代符號印記的人就不復存在了。 一部電影再商業(yè)也要有所表達,所以要通過這部電影,這個發(fā)生在東京的故事,將這一段歷史的特殊時刻紀錄進去,并且要反思戰(zhàn)爭。 電影里三浦友和飾演的渡邊勝就是抗日戰(zhàn)爭中被派到東北綏化的“日本開拓團”的后代,他在中國農(nóng)民的幫助下長大,最后回到日本拋棄了妻女。 發(fā)生在當代法庭中的一次對密室殺人案的審判最終演變?yōu)閷?zhàn)爭歷史遺留問題的拷問,當渡邊勝對著鏡頭下跪時就不僅僅是一個善惡所能承載的了,而這也正是《唐人街探案3》格局與深意。 至此,如果我們還記得電影開篇引用的《禮記》一句經(jīng)典:“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就能有更多的理解了。IP也好,唐探系列也好,除了延續(xù)和更新,可以繼續(xù)前行還要升華與深刻。 《唐探1》中“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講的是個人的善惡,《唐探2》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說的是人性、獸性、神性,而到《唐探3》指向的是“天下為公”的理想社會模式以及“人類命運共同體”。 此時此刻,邁克爾·杰克遜那首《Heal the World》是不是格外地合適了。這首歌發(fā)行于1991年,至今30年整,被譽為“世界上最動聽的歌曲”。 如果說《天下一家》和《鏡中人》讓MJ能夠在音樂中展現(xiàn)他的人道主義精神,作為他對貧困者的關懷的延伸,那這首《治愈世界》的目標更遠大。 在這首歌中,有一段兒童歌手克里斯塔·拉森(Christa Larson)錄了一段簡短的演講,敘述了歌曲的主旨,翻譯過后是這樣的愿景:沉思那潮生潮滅,世代更迭,說吧,我們想要想要為孩子們,和他們的子孫營造更美好的家園,讓他們明了,他們活在一個較過去更加美好的世界,從而讓他們堅信,他們也可以營造一個愈加美好的世界。 這首30年前的歌希望的“愈加美好的世界”是怎樣的圖景呢?電影開篇的“天下為公”恰恰給出了答案,也即是“大同”:“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男有分,女有歸。” 這些或本不是一部商業(yè)類型電影所必須承擔的,但《唐人街探案3》做了。除了唐探宇宙的布局之外,最終指向這樣的格局與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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