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中國文化中的道即哲學,那么我們就很容易通過道先在于人的產生,轉而理解哲學的先在性,至少哲學所探求的一切現(xiàn)象背后的本質都是先在于人而存在的,哪怕是人產生之后的人際關系規(guī)律,恐怕也是這種先在所控制并形成的唯一可能性結果,也就是人道合于自然之道。
道即哲學是合理的,是中西文化抽象出來的共性的不同表述,是一體兩面的。比較而言,中國的道的內涵太豐富,用一個字代表了整個人類知識系統(tǒng),即便中國獨有的道家學說都不是這個知識系統(tǒng)的全部,只是其中的滄海一粟。 哲學在西方的概念本身字源上有“愛智慧”之意,哲學分“愛”與“智慧”兩個層面,其中的邏輯起點人本身,是人審視人本身,也就是人在愛自己的智慧,這樣的定義本身就很唯心,因為人的智慧是隨著時間的積累而嬗變的,這樣的嬗變體現(xiàn)在文化和政治上就是不穩(wěn)定的,結果當然是這個文化治下的人的革命性更強,結果導致文化本身的穩(wěn)定性更差。 比較而言,中國的“道”,從來都是“法自然”的,這樣的理念天然就是唯物的,道本身就是自然,道法自然體現(xiàn)的是道中有一偶然出現(xiàn)的人在審視自然,在審視自然的同時觀照自己。由于自然的深邃,所以這樣的人一定是謙卑的,謙卑的人創(chuàng)造的謙卑的文化當然具有足夠的穩(wěn)定性,結果你懂的! 愛智慧的哲學必在人類智慧本身找不到答案,自然要因懷疑和否定自己(包括以人為基礎異化出來的神)而重新向自然要答案,于是產生了科學,所以,西方文明是先唯心,后唯物,但整體是唯心的,因為他們始終信神而不信自己,所以這樣的文明整體是焦慮的。 而中華文明的道文化是先唯物而后唯心,但整體是唯物的,因為我們只信祖宗所代表的人本身,即便是信神,也是有現(xiàn)實人物為基礎的神化,從來不在自己的祖宗之外再虛構出一個比自己祖宗還厲害的神,所以這個民族一直相信祖宗的庇佑,從來是淡定的。 我這樣分析中西方文明的差異,不是為了彰顯我們文明的優(yōu)越,因為文明都是客觀的存在,都在向前并向相反方向發(fā)展,就是因為大家各自都不圓滿,都在不自覺地向相反方向蠢動,所以,文明的融合從來是大勢所趨。所以,凡剛烈到不接受相異文明改造的文明的消亡就成為必然。 為了強化大家對道的優(yōu)越性的認識,我們可以這樣假設,當人類滅亡的時候,道又會再另一個地方孕育出新的智慧生命,而那個智慧生命重啟一段愛智慧的旅程不過是道所制造了大輪回中的小輪回?;蛟S,宇宙中本就有許多個這樣的大輪回與小輪回。 明白了這樣的趨勢,我們的文明獨步并曾經領先世界就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釋,當然,反復的沒落與兼收并蓄后的崛起也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釋,承認了這種趨勢的合理性,中國的重新崛起與世界文明融合的方向就有了足夠的預見性和趨勢性,人類主動融合的成本與代價最小化的行動方案也就有了最佳的落腳點,人類在文明進步中的痛苦指數也就能夠最小化,相反的幸福指數也就能夠最大化。 理解道,明白道,并主動順應道,我們人類才對得起自己這智慧生命的身份,就像科學養(yǎng)生會適度延長人的生命一樣,只有全人類齊心合力了,我們才能以更快的速度無限接近于道,才能讓人類早日走進終極幸福之道。 無論“愛智慧”在與不在,“道”是永遠存在的。哲學即道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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