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女,52歲。2007年11月26日初診。 1周前突然出現(xiàn)尿頻、尿急、尿痛,經(jīng)西醫(yī)診斷為急性泌尿系統(tǒng)感染,給予靜滴抗生素7天,小便已無不適,尿常規(guī)化驗正常。但腰困明顯,小腹墜痛,畏寒乏力,納食欠佳,大便尚調(diào)。舌苔薄白黏膩,脈沉細。證屬脾腎不足,寒濕內(nèi)困,陽氣不得升浮。治以運脾升陽、溫化寒濕為法,方用平胃散加味。處方:蒼術9g,厚樸9g,陳皮9g,小茴香12g,續(xù)斷15g,羌活3g,防風3g,車前子(包煎)15g,生甘草3g。4劑水煎服。 2007年11月30日二診:藥后諸癥明顯減輕,上方生甘草改為炙甘草,繼服3劑。 2007年12月3日三診:腰困已無,小腹無不適,精神、納食明顯好轉,尚有畏寒,近2日時有咳嗽。舌質(zhì)淡紅,舌苔薄白,脈沉細緩。患者每年冬季易出現(xiàn)反復咳嗽。證屬陽虛寒凝。治以溫陽散寒為法,方用四逆加人參湯加味。處方:制附子(先煎)12g,干姜6g,人參6g,細辛3g,五味子9g,炙甘草6g。5劑水煎服。 藥后咳止,畏寒不明顯。囑服桂附地黃丸善后。 臨證見部分“熱淋”患者,起病后多首選西醫(yī)、西藥治療,待轉診中醫(yī)時,往往溫熱之證不顯,而多可見到“腎虛而膀胱寒”。 按:對于淋證,中醫(yī)有“五淋”之分,本病起病當屬“熱淋”。但就診時已經(jīng)使用抗生素治療1周,“膀胱熱”已轉為“膀胱寒”,且凸顯“腎虛”(《諸病源候論·諸淋病候》:“諸淋者,由腎虛而膀胱熱故也。”)。臨證見部分“熱淋”患者,起病后多首選西醫(yī)、西藥治療,待轉診中醫(yī)時,往往濕熱之證不顯,而多可見到“腎虛而膀胱寒”。此時治療,既不可因循清熱利濕以治“炎”,也不可大溫大補以治腎。前者易傷脾損腎致久淋不復,后者恐“灰中伏火”,諸癥復起。本案首方著眼點在于寒濕,同時考慮到了脾運、脾升、腎虛及可能的濕熱殘余。藥后腰困很快緩解,反證此腰困并非單純由腎虛引起。三診轉為溫陽散寒,善后轉為溫補腎氣,整個治療過程由治標始,治本終,次第井然。 首診方用羌活、防風,為李東垣手法?;蛑^東垣治淋不用風藥,《蘭室秘藏·小便淋閉門》以通關丸治療“不渴而小便閉”,清肺飲子治療“渴而小便閉澀不利”,二方并未用到風藥。其實,這兩方為東垣治急、治標之用,非為治本而設。如治淋顧本,東垣必用升陽,因降泄之品只宜“暫用”、“從權”,“不可以得效之故而久用之”。況且,《內(nèi)外傷辨惑論》中東垣治淋尚有補中益氣湯加澤瀉一法,并謂“非風藥行經(jīng)則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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