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樂,于歡場中享娛情,在清境中得睿智,而后者之樂尤深。古人常言:「閑居可以養(yǎng)志,詩書足以自娛」,覓一清居,內省自觀,恐怕才是人生最高的樂境! 白居易作《廬山草堂記》、劉禹錫著《陋室銘》、歸有光書《項脊軒志》,清室中盡得性靈之安養(yǎng)。 我們幾千年的文化不只昭赫于先人超脫出世的心靈追求上,更體現(xiàn)在生活日用的審美趣味中。清居小齋,與雅友朋,談玄論道,摹拓碑帖,彈琴唱和…… 至若一幾一案,一草一木,在棲息游賞之外,更投射著主人的審美情趣。 文人為筑就詩意生活追求奢雅之物,「遠實用,而近審美」,若以今人的藝術洞見來印證古人的閑情性靈,則清介孤高外更具生活的情味。 人之所樂,于歡場中享娛情,在清境中得睿智,而后者之樂尤深。古人常言:閑居可以養(yǎng)志,詩書足以自娛。覓一清居,內省自觀,恐怕才是人生最高的樂境! 白居易作《廬山草堂記》、劉禹錫著《陋室銘》、歸有光書《項脊軒志》,清室中盡得性靈之安養(yǎng)。清居,是中國人最特別的行樂法。 樹木合邊,終日規(guī)啼,看看疊山理水、曲徑通幽的園林,把玩移日,閑適漫臨;看看清新脫俗、曼妙恬靜的案頭文玩,便會知曉古時文人是如何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修身養(yǎng)性、物我兩忘的了。 如今人在繁華之世,若要尋一刻清靜,自當以素物為伴。 一把渾樸的陶壺,裝滿遼遠的山野之心;一尊簡淡的泥爐,燃起幽幽的煮泉之趣;一件素凈的茶杯,邀來久違的會心之友。在素物的空境里,我們尋回了對生活的熱忱之心。 黃庭、楞嚴、南華、周易,文人一旦無涉功名利祿、聲色犬馬,隨處可見細雨濕衣、閑花落地;品茗、仿帖、課子、默坐,墨客一旦擺脫稻粱之謀、余財之誘,何愁缺少棋中之意、竹外之情。 正所謂:小院一座,幾度春風幾度雨!陋室三間,半藏柴米半藏書。 雅室何須大,花香不在多。清居凈舍,不在寬庭廣宅,只以暢懷為真。蘇軾曾嘆:清風一榻抵千金;如此境界我輩雖不能至,但心可感之。 憑欄伴椅,伏案臥榻,人生清樂,莫過如此。然而這些詩般的意境,也絕非草率經(jīng)營,文人自有講求。正如梁實秋所言:「雅舍所有,毫無新奇,但一物一事之安排布置,俱不從俗。人入我室,即知此是我室」,精辟入里。 庭院里、齋室內,舊影仍在;素案上,清榻間,清夢猶存。中國傳統(tǒng)的清居雅意,隱約而強烈,虛幻而真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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