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的疫情警報信號燈到了秋天，和維也納的電車顏色一樣，”全國山河一片紅”       

2020年對于奧地利人來說，注定是一個非同尋常的難忘之年。新冠疫情的殺傷力超過了一戰(zhàn)時期的西班牙流感，歐洲陷入了二戰(zhàn)以后最大的經濟蕭條，兩次世界大戰(zhàn)帶給奧地利的傷痛苦難人們至今記憶猶新。

在圣誕新年鐘聲敲響之前，有必要回顧一下在這場史無前例的危機中積累的經驗教訓，分析梳理幕后的原因，期望找到啟示。奧地利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從初期的歐洲“模范學生”，糟糕地發(fā)展到后來的疫情災區(qū), 在圣誕節(jié)之后，實施”第3次封鎖”。    

春天

二月下旬，奧地利蒂羅爾州的滑雪勝地伊斯格爾Ischgl 游客云集，十分熱鬧，人們無憂無慮地享受著阿爾卑斯山的綺麗風光。而在幾百公里之外的維也納，剛剛組閣的黑綠兩黨年輕政府才度完蜜月，開始相互了解適應。一種人類未知的新病毒此時悄悄地在歐洲大陸蔓延，迫使政治家們必須做出快速、深遠的決定。

3月30日，奧地利政府舉行疫情新聞發(fā)布會，從左至右，衛(wèi)生部長Anschober，總理Kurz，副總理Kogler，內政部長Nehammer, 政治家和公眾直播溝通成為常態(tài)

在與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電話之后，年輕的奧地利總理庫爾茨及時推動了奧地利近代史上的第一次封鎖措施，贏得歐洲各國贊揚。當庫爾茨向內閣成員和他信任的圈子提出自己的想法時，大家深為震驚，毫無思想準備。最后，連最初猶豫不決的執(zhí)政伙伴綠黨也點頭同意了，不過，綠黨的前提條件是：封鎖可以，但國民有權走向自然綠地，允許人們外出散步透風。新冠向人類醫(yī)學提出了挑戰(zhàn)，維也納復雜學科的研究人員有了用武之地，流行病是復雜性研究的經典應用，涉及許多方面。許多感染發(fā)生之前并無癥狀，重要的是盡早打斷感染鏈。疫情發(fā)展的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數據太少，法律過時，從前沒有經歷過這種全方位的應對危機，疫情抓住了制度的漏洞和人性的軟肋。

出行限制期間空空蕩蕩的維也納市政廳廣場，從11月開始，維也納迎來了紅黨和新黨聯合執(zhí)政的新時代

奧地利的重癥監(jiān)護床位是否夠用? 以往沒有一個清晰的整體認識，如果出現“分診治療”的尷尬局面，這在大型流行病的情況下尤為不利，保護重癥監(jiān)護床位成為一條紅線。不僅如此，國家在其他方面也沒有做好準備，醫(yī)院、養(yǎng)老院都缺少防護設備，”倉促應戰(zhàn)”。過去的一些儲備已經用完，國內生產者稀少，口罩完全依賴進口，世界市場的醫(yī)療防護產品搶購競爭正在進行。

奧地利政府尋求與科學的接近，奧地利發(fā)生了一些平時不會遇到的事情。政治家們在為政治措施進行理性論證時，求助于專家，和專家進行對話，盡管合作的空間范圍和聽取專家的意見在初期不是十分理想，醫(yī)療機構GOEG（Gesundheit Oesterreich GmbH）與來自高級研究院，食品健康與安全研究所AGES和維也納技術大學TU的科學家組成了一個多方合作團隊，它以模擬數據研究員Nikolas Popper為中心展開工作。

政府要求咖啡館登記客人的信息，座位必須隔開距離。11月—12月，部分維也納的咖啡館在下午免費給學生提供學習場所, 餐館酒店關門6個月損失慘重

合作團隊的主要工作是說服政策制定者，"我們將看到發(fā)生了什么，然后做出反應 "。然而，奏效的原則應該是，" 你必須在事情看起來還不危急的時候提前采取行動，否則就太晚了。"三月份的日子是緊張的，總理府、部長顧問委員會周日都在開會討論。但是政治家與科學家，專家之間的默契合作到了3月底，雙方的關系就疏遠冷卻了( 后來有所改進)。電視上播放了模擬推演預測，表格演示有可能出現10萬人死亡，當然這是最壞的情況。3月30日，總理庫爾茨向國民發(fā)出警告: 很快大家就會知道身邊有誰會死于新冠病毒了。

                                                                                                                                          奧地利的衛(wèi)生經濟學家指出，奧地利的健康數據極為分散，數據分散儲存在聯邦政府、各州和社會保險機構之間。在其他國家，例如在英國，健康數據的連接提供了有價值的信息，哪些疾病會增加患重度傳染病的風險，哪些社會經濟群體容易受到特別影響。

奧地利的出行限制有很大的自由空間，市民可以出門散步透風，但如何保持距離，掌握罰款的尺度，存在爭議

統一管理健康數據對防治流行病有重要的意義，可以通過法律使這種病人數據以符合數據保護條例的方式連接起來。事實上，它提供的信息對于預防第二波，乃至可能的第三波，都是很有研究幫助的。

危機管理突然成了一個時髦詞，紅黨批評政府缺乏危機管理能力，社會上希望對疫情做到高度透明，多做解釋說明工作。遺憾的是有關部門做事縮手縮腳，習慣走一步看一步，擔心老百姓有意見，會反彈指控。人們不是建設性地詢問從中可以學到什么，避免什么，而是一味強調自由權力。

沒有人知道重癥監(jiān)護室在緊急情況下會有多少空余床位，可以增加多少床位。整個夏天沒有去進行仔細研究和建立監(jiān)控反應機制， 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以至于當秋天患者每天增加幾千人時，一下慌了手腳，措手不及。

父母在家辦公，孩子上網學習，早已熟悉，單親家庭尤為不易。經濟衰退，導致貧富差距不斷擴大，生活質量下降

來自意大利的電視圖像嚇壞了奧國民眾: 醫(yī)院人滿為患，工作人員超負荷工作，教堂里擺滿了棺材。奧地利的民眾、反對派轉變了態(tài)度，對政府的管制措施開始認同，不再抱怨政府反應過度了，這也是奧地利首次封鎖成功的保證。紅十字會推出了一個新的創(chuàng)意-- Stopp Corona App軟件應用，沒想到小鮮肉總理的人民黨和綠黨在應對危機的方法上存在根本差異。人民黨希望或多或少地，溫和強制地使用這個了解患者蹤跡的手機程序，綠黨則堅持自愿選擇。結果這個方法只能是”夭折流產”，予以拋棄。

如果市民不聽招呼，在家聚會狂歡怎么辦? 爭論結果，警察還是不能進入民宅檢查，那是私人天地

出行限制，營業(yè)探訪，都牽涉到政策和法律的諸多問題，其中的條條款款讓人眼花繚亂，注意事項朝令夕改。另外，衛(wèi)生部門在制定疫情期間規(guī)則方面也不是特別有經驗，容易搖搖欲墜，出現矛盾費解之處。于是，有人違反規(guī)定，被警察罰款后不服氣，想打官司。國家法院認為有些規(guī)定沒有法理依據，屬于政府部門自己獨出心裁，法院不予支持。 

多年來，專家們一直建議，可以追溯到1913年的《流行病法》亟待修訂。由于種種原因，總是一再推遲。到了2020年，這一法律條文更應根據新冠疫情，急需進行增加，修改。

第1輪封鎖解除之后，維也納市民覺得天下太平了，夏天又蜂擁擠在多瑙運河邊上

夏天

到了6月，所有學生返校上課，口罩落下，商家營業(yè)，酒店開門，迎接游客。為了擺脫病毒的壓力，政府把重心放在關注經濟民生上面。政府的思路可以理解，如果你想在緊急情況下獲得民眾的認可支持，你就不能一直保持嚴厲的規(guī)則。政治家們擔心，30度的高溫下，強制戴口罩只會讓人生氣不滿，不近人情，怨聲載道。

不錯，從表面上看，疫情似乎得到了控制。進展也還順利，感染數字慢慢下降，政府宣布了一個又一個開放的步驟，大家以為這是政府把一切都控制得很好。實際上，天氣變熱，季節(jié)性是主要原因。街上又見人潮洶涌，給人一種欺騙性的安全感。在夏季，政治家本來有機會評估哪些措施有效，哪些措施不太有效。但是沒有加以重視，感覺天下太平了，沒事了，盲目自信。只有專家們心里知道，第二波會來的，就像祈禱詞重復的那樣。

8月份，克恩頓州和斯洛文尼亞邊境處，奧方嚴密的檢查導致交通堵塞，汽車排起了長龍

奧地利是一個聯邦制國家，各州情況不同，政策規(guī)定有所區(qū)別。面臨新冠疫情，如何在聯邦政府統一規(guī)范指導下，協調各州，減少時間和人力的損失，適應數字化的管理，的確是各級政府亟待解決的新課題。危機從另一方面提供了完善機制，和創(chuàng)造力的機會，當局不應顧慮重重，搞教條主義，阻撓合理的舉措誕生。 

根據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計算方法，按1000個新感染者計算，它已經需要接觸1萬人了。進入秋季，奧地利在7000個新感染者時，只查到約4000名接觸追蹤者。原因是奧地利的速度太慢了，衛(wèi)生部6月份發(fā)布的24-24-24公式：從發(fā)現癥狀到檢測24小時，再到結果24小時，再到聯系人信息24小時。

即使是感染者人數不多，也需要很長的追蹤時間。不同州追蹤的處理方式也不一樣，有的在網上輸入聯系人的數據，有的則通過電話進行聯系。有的先處理最老的病例，沒有及時追蹤 "最新鮮 "的病例。有的地區(qū)將追查聯絡人的工作委托給了當地政府，因為他們希望得到更多的信任。追蹤工作不僅要搶時間，還得需要雇傭大量的工作人員和專項預算撥款，到處都缺人手。奧地利武裝部隊愿意提供查詢幫助，但是基于法律原因，并非所有地方同意接受。

維也納自然歷史博物館的動物抱怨到，”小朋友，你們好久沒有來看望我們了!“

聯邦與各州的復雜關系也在入境管理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在與斯洛文尼亞交界處，8月份出現了長達數公里的交通堵塞，因為當局在現場檢查每部車輛，衛(wèi)生部門本來只是計劃進行抽查，州長對聯邦政府溝通不夠提出了意見。間接的聯邦行政管理是奧地利行政體系的一部分，法律專家建議，聯邦政府發(fā)布基本規(guī)則的框架下，各州和地區(qū)當局可以在區(qū)域內采取更加靈活和嚴格的措施。秋天奧地利秋景的色彩非常美麗，然而，電視新聞里看到的卻是黃色、橙色，紅色的疫情警告信號燈，顯示級別不同的風險區(qū)，作為采取相應措施的參考依據。9月初，開學了，人們回到了辦公室，感覺生活在逐漸恢復正常。隨著夏天出國度假的人回流返回家鄉(xiāng)奧地利，和人們無所顧忌的四處扎堆聚會，積累的感染人數呈現噴發(fā)式上升，餐飲人員又要求戴上口罩，政府悄悄地籌劃第二次封鎖。

進入秋天，感染人數上升，局勢變得緊張了，餐飲業(yè)又要求戴上口罩

秋天

疫情警告信號燈委員會里包括聯邦各州的代表，地方長官擔心 萬一當地不幸”掛彩”，風險升級，會對換屆連任產生負面影響，所以他們極力反對受到 "不公正的對待"。委員會與公正的專家機構已經沒有多少關系了，更多的是利益的體現。非常復雜的區(qū)域風險計算方法，也令人從外面看不透，有利于不信任態(tài)度的滋長。疫情警告信號燈委員會的決定沒有獲得充分的法律權力，當”全國山河一片紅”的時候，信號燈委員會的作用被徹底降低了。

防治措施沒有跟上流行病的步伐，情況越來越悲觀糟糕，專家的忠告沒有導致政治家或公眾改變方向。預警分析清楚地表明，越早反應，措施越有效。但如果有關機構冒昧地走得太遠，要求太多，就會不討人喜歡，被無禮擊倒。當模擬數據研究員Nikolas Popper 在9月中旬警告說，追蹤—測試--隔離的策略正在失效時，衛(wèi)生部的高級官員卻不以為然，反駁到："我不知道是什么讓數學家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每天都增加幾千人感染的不幸消息，使得重癥監(jiān)護病床瀕臨滿員，擔心奧地利醫(yī)療系統陷入崩潰癱瘓

Nikolas Popper 的話被證明是正確的，夏末秋初，咨詢顧問委員會內部的意見也差異很大。鄉(xiāng)村地區(qū)在感染數字上強力追趕，城里的年輕人中招明顯增加，10月份情況已經變得日益緊張嚴峻。不少人在夏天時還天真地以為奧地利第2次封鎖相距遙遠，不會來臨。

又到了降溫寒潮，流感頻發(fā)的高峰季節(jié)，電視里報道奧地利每天幾千人感染的恐怖消息，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病床馬上滿員。奧地利的感染數字在世界上名列前茅，未來7天能清理多少張床位? 20% 的床位必須留給急救病人之用。

為了防止醫(yī)療服務即將崩潰的局面，政府被迫做出了第2次封鎖的決定，限制允許見面和私人聚會的人數，學校改為遠程網絡教學。與第1次封鎖比較起來，措施相對有些軟化，畢竟民眾不太情愿，民意投入不足。政府錯過了避免封鎖的最佳時機，他們等得太久了。

今年的冬天，大雪茫茫，多年少有，圖為公園里皇帝弗朗茨. 約瑟夫一世雕像?？偫韼鞝柎恼J為夏天度假者把病毒從巴爾干地區(qū)帶到奧地利的這番話，引起許多家鄉(xiāng)源自巴爾干地區(qū)的奧地利人極為不滿

在德國，危機溝通由病毒學家（如柏林Charité醫(yī)院的Christian Drosten 和羅伯特. 科赫研究所Robert Koch Institut )負責。在奧地利則完全由總理辦公室負責，政治家一方面控制了信息，在決策上占有優(yōu)勢，但在實施時，也縮小了回旋的空間，容易事與愿違, 引發(fā)其它黨派抵制。作為政治家一方面要勇于承擔后果，同時也要尋求社會上的理解支持。社會民主黨指責政府把事情搞砸了，沒有長遠策略。自由黨謾罵攻擊政府在”推行警察國家管制，猶如東德政府，純屬強迫，惡劣行為登峰造極”。

11月2日晚上，很多人趁著第2天啟動的第2輪封鎖之前，迎著宜人的氣溫和暖風，走出家門，逛街散步。維也納市中心當晚突發(fā)的恐怖襲擊事件，震驚歐洲，這個悲劇將對奧地利的反恐斗爭，社會治安，移民融入，宗教政策產生深遠的影響。  

12月，因斯布魯克會展中心的集體檢測

冬天

總理庫爾茨宣布要在圣誕節(jié)前對民眾進行大規(guī)模測試，"我們會拯救你的圣誕節(jié)"，美好的祝愿并沒有取得期望的效果，各州自愿參加測試的人實在太少。圣誕之夜允許多少人，幾個家庭在一起唱著圣誕歌，圍著圣誕樹和蠟燭歡樂慶祝?  政府限定的人數改了又改，實在沒有多大意義，因為警察不能闖入民宅，進行檢查，還是那句老話: 一切全靠自覺。

圣誕節(jié)前星期日商店開門營業(yè)的提議，不出所料，遭到了工會和部分商家的反對，改成了延長營業(yè)時間。冬季滑雪旅游看來要泡湯，外國游客不來，酒店關門，只能讓本國人滑雪一天游，好在纜車到時啟動。

第2次封鎖有些效果，感染人數大幅下降，不過每天新增2千多人還是讓衛(wèi)生部長和醫(yī)學專家感到憂慮不安，老年人病逝的趨勢還沒有安全得到控制。12月7日，第2次封鎖在只持續(xù)了3周之后倉促解除，不疼不癢，沒有解決問題，實為敗筆。夏天犯的錯誤在于把有利的環(huán)境與 "有把握 "混為一談，決不能再犯。專家建議，要大幅改善測試、追蹤、隔離的資源和流程，避免感染數字明年一月再次上升。

奧地利人對參加接種和檢測向來不太積極，如何給與百姓好處甜頭? 吸引他們，成為新的課題，今后將變相強迫民眾檢測

醫(yī)學專家的建議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視，政治家的話語權退居二線。今年年底，維也納，下奧州首先開始接種疫苗，到明年第2季度可望全體國民接種完畢，疫苗給人帶來希望。

病毒專家分析，為什么感染人數至今仍然高居不下。前些天的大規(guī)模測試只搞一次是遠遠不夠的，必須經常測試才能發(fā)揮效果。第2次封鎖的時間太短了，不起作用，應該橫下一條心，延長時間才對。還有老百姓不聽話，到處亂跑活動，增加了相互傳染的機會。

有人提議給民眾發(fā)放代金券Gutschein ，刺激民眾參與測試，給他們小恩小惠，調動積極性，民眾嘗到甜頭后才能主動配合。光喊測試如何重要，或者老百姓全憑自覺，那是沒有吸引力的。多年來，奧地利愿意接種疫苗的人太少了。

一家人歡聚一堂，舉杯慶祝圣誕。疫情之事過節(jié)以后再說，飯桌上不要提及

奧地利聯邦商會主席Harald Mahrer 想出新招，他認為，給民眾發(fā)放餐飲代金券Schnitzel-Gutschein，吃一次維也納炸豬排，意義不大。不如參加測試的國民可以享有一些特權，比如憑測試健康證明進入餐館，商店，文化場所，這樣同時可以帶動這些地方的生意，即顧及安全，又避免關門停業(yè)損失。

12月18日奧地利政府宣布，圣誕節(jié)后，從12月26日到明年1月17日進入第3次封鎖，出行限制延長到1月24日。此次最大亮點為變相強制測試，從1月15日開始，全國開展第2次集體測試，如不參加，將會在出行，進店方面有不少限制。不過，最后留了一個”尾巴”，還是尊重自愿原則，不知這個奧地利的特色究竟還要保持多久? 在經歷了十個月的危機之后，政府和民眾已經疲憊不堪，奧地利再也承受不起第4次封鎖了。

沒有游客，沒有生意，沒有演出，維也納國家歌劇院門口長廊的音樂商店在經營幾十年之后，老板只得在2020年年底永久關門

有人問起，為什么不在圣誕節(jié)前開始第3次封鎖? 還要多等幾天。道理很簡單，政府不敢得罪老百姓，要讓大家高高興興過圣誕節(jié)，忘記憂傷煩惱。節(jié)日過后，繼續(xù)抗疫, 也不為遲。什么時候奧國結束疫情? 病毒專家樂觀估計在明年秋天可能實現。什么時候奧國經濟恢復到之前狀態(tài)? 經濟學家預測要耐心等到2022年。

總理庫爾茨再次呼吁民眾: 每天都有上百人死于新冠，每個人必須作為社會一員，響應號召，走這條封鎖的道路，因為它關系到我們怎樣挺過明年上半年。維也納阿爾貝蒂納藝術博物館館長Klaus Albrecht Schroeder 說得簡潔明了: 前景是悲傷的，但是，措施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