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漢不能通婚”的說法由來已久,哪怕是許多清宮戲,也會出現(xiàn)這個橋段,其實這是一個誤解。有清一朝,從來沒有什么“滿漢不能通婚”。相反,在《清史稿·世祖本紀(jì)》中還援引過順治的圣旨:“令滿、漢官民得相嫁娶?!?/p> 其實,清朝對于婚姻關(guān)系的限制,實際上是“旗民不通婚”。這是指八旗人員,包括滿八旗、蒙八旗、漢八旗的人員,不得與非八旗人員通婚。八旗之內(nèi)的滿洲、蒙古、漢軍、包衣,乃至旗下家奴之間的通婚,都是沒有顧忌的。所以,清朝后宮之中,漢族女子并不少,只要是入了旗籍就行。 順治在位期間,就有一個女子石氏是后宮唯一的漢族女子。她來自河北直隸灤州,是戶部侍郎石申的女兒。我們知道,順治在遇到董鄂妃之前,是一個風(fēng)流好色的天子,后宮佳麗規(guī)模龐大,遇到董鄂妃之后,突然轉(zhuǎn)性,變成了一個癡情種子,對其她女人都毫不在意。 這就令人感到奇怪,為什么在蒙古人、滿族人扎堆的后宮,會突然出現(xiàn)這樣一位漢族女子呢?史書沒有明確記載原因,時人推測,這與清朝皇室擺出“滿漢一家親”的姿態(tài),拉攏漢人之外,還有一個因果輪回的傳說。 原來,石氏的祖父、石申的父親叫做石惟岳,是明朝末年的進(jìn)士,也是一個地方大員。在他的轄區(qū),有個明朝王室出了大事,王爺被人毒死了。到了明末,朱姓王爺非常多,地盤也并不大,受到當(dāng)?shù)毓俑墓?jié)制,官司自然打到了石惟岳那里。 下毒之人是王爺?shù)膶俟?,但他上下打點,將此事賴到王妃身上。眼看王妃就要遭到不白之冤,受到嚴(yán)厲的刑罰,還是石惟岳力排眾議,明察暗訪,最終讓王妃洗刷了冤屈。這件事在當(dāng)時影響很大,直到石氏入宮,惠及了她的家族,還有很多人相信這是石惟岳積德的福報,甚至還傳說石氏就是王妃轉(zhuǎn)世,為報恩而來。 循環(huán)之論,當(dāng)然是無稽之談,但石氏受到了順治的關(guān)愛,這是有據(jù)可查的。當(dāng)時順治一門心思放在董鄂妃身上,對絕大多數(shù)嬪妃都不聞不問,卻給石氏一個特殊的權(quán)力: 初,世祖稽古制,選漢女以備六宮,妃(石氏)與焉。賜居永壽宮,冠服用漢式——《清皇室四譜》。 我們在現(xiàn)代的清宮劇中可以看到,無論多么受寵的妃子,無論來自于蒙古、漢、苗,哪怕是乾隆的寵妃香妃的原型,也必須穿著滿族人的旗袍。至于說漢服,那是清軍入關(guān)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以“剃發(fā)易服”的命令禁止的。 可以想象,按照清初嚴(yán)厲的政令之下,石氏依然能夠穿著漢人服侍,這是多么特殊的情況。同時,在后宮無數(shù)旗袍佳麗中,一個漢服女子置身其中,又是多么清麗的場景。 石氏受到的待遇,還被記錄在她家鄉(xiāng)的《永平府志》之中??梢?,順治的這條命令,不僅是在宮中隨隨便便宣布,更是讓天下周知,以示寵愛。 當(dāng)然,因為董鄂妃的存在,六宮粉黛無顏色,更沒有留下太多的事跡。石氏被封為恪妃,卻沒有為順治生下一兒半女。而且她的壽命不長,順治駕崩后的第七年,她也就病逝了。清廷表達(dá)了高度的重視,喪事以太祖壽康太妃博爾濟(jì)吉特氏的舊例實施,剛剛親政不久的康熙輟朝三日,宗室之人也為她素服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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