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興八首(其一)鑒賞 1703向夢琪;指導(dǎo)教師:譚本貢 心懷壯志的青年毛澤東,所見秋景是“萬山紅遍”,好一派雄姿英發(fā)、風(fēng)華正茂之態(tài)??蓪τ诠聠蔚亩鸥Χ?,他所見之物似與常人相異,火紅熱烈的楓樹林,卻為雨露所“凋傷”,枯了,萎了,再也振不起精神。 很有意思的是,古時失意之文人騷客,正懷一腔怨念無法排解時,巫峽總會恰到好處為之解難。《三峽》中有“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之語,杜老的巫峽也是“氣蕭森”的,仿佛巫峽天生便是蕭瑟冷凄的歸屬。當(dāng)然,來助此興的還有深秋的猿鳴?!兜歉摺芬辉娭斜阌小霸硣[哀”的說法。 猿鳴是否真是因哀而發(fā)呢?我認(rèn)為未必。悲哀之情往往是緣于失意的聽者,“鳴者”其實(shí)是無心的。這種將主觀情寄托在客觀物上的手法很常見,各有各的情感出發(fā)點(diǎn),情便也或悲或喜。但把景之情寫到極致的,還是杜甫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可謂用情之至。 在外漂淪無依的文人,總是“自虐”般地喜愛描摹別人家的溫情。晚年李清照有詞曰“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真可謂“凄凄慘慘戚戚”;《天凈沙·秋思》不僅寫“小橋流水人家”,還非拉上自己的“古道西風(fēng)瘦馬”,難怪成了“斷腸人”,痛又深一層;杜甫更為精妙,寫“白帝城高急暮砧”,家家戶戶團(tuán)聚搗衣,搗的還是“寒衣”,又渲染了環(huán)境刺骨的陰冷凄涼,自己哀,別家樂,環(huán)境冷,如此之感,怎一“愁”字了得!至此,漂泊無依的故園之思,真是一傾而下,滾滾而來。此外,與杜詩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還有李白的“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一片薄月高懸,將銀輝灑向搗衣之人,思念之情不可謂不深,但這層情,終不如“寒衣”意象來得妙。 回顧杜甫的生命歷程,常年漂泊在外,飽經(jīng)滄桑,自云“天地一沙鷗”,沙洲易隨流水消長,鷗鳥便也或飛或棲,“天地”拓寬鷗鳥所處空間范圍,“一”更成了杜老描繪孤獨(dú)的常用之筆。“孤舟一系故園心”“百年多病獨(dú)登臺”,“獨(dú)”與“一”,將孤獨(dú)繪為可感的意境,“孤”便由抽象化為形象,由虛而實(shí)。所謂“窮而后工”,不無道理?!案F”是抒情的驅(qū)動,將“窮”文人的視覺添上一層暈染開的凄涼,萬物都有情,所見之物似都在悲己之悲,便可憐可親了。 鏈讀: 組圖:初夏的恩高 藍(lán)天之下(譚本貢攝) 雙子樓 白云朵朵 龍鳳呈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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