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者為曾炳昆 作者▕ 平叔 老話說成都有三多,閑人多、茶館多、廁所多。這其實就是說成都人生得閑,閑得來天天都要泡茶館,所以茶館就特別多,這人的茶水一旦喝通,就要拼命往廁所里面跑,所以廁所也就特別多。如此,成都就成了天下聞名的“三多”休閑城。
當(dāng)年號稱“蓉城三絕”的揚琴大師李德才、竹琴名家賈樹三、相書名家曾炳昆就常在這些茶館里演巡回出。 說到四川的曲藝,那也是成都的一“多”。 只是虧了而今眼目下的我們,如今許多的曲種我們已經(jīng)很難再有機會欣賞到了,大多都面臨或已經(jīng)失傳了。 或許不保護(hù)多半還好一些。 在當(dāng)年風(fēng)靡成都的“蓉城三絕”里,有個相書名家叫曾炳昆,這就是我今天主要想擺的龍門陣。
簡單一點說,相書就是成都特有的單口相聲兼口技的一種表演形式。 如果估到要追根溯源,相書應(yīng)該是從人家北京的相聲變異而來的。 早期的相聲有明暗之分,明相聲就是我們常見的相聲,也就是侯寶林馬三立郭德綱說的那種。而所謂暗相聲顧名思義,就是人躲起來說,演員表演時不直接面對觀眾,而是隱身在一頂布帳里進(jìn)行表演。暗相聲更多的像是口技,可以摹擬人言鳥語世間聲音,屬于“暗箱操作”的表演藝術(shù)。
四川同化力太強,暗相聲到成都沒多久,入鄉(xiāng)隨俗,口技技能融合幽默的四川方言,就不再僅僅是單純的摹仿各種聲音,而是賦予了更為風(fēng)趣的故事性表演,就有了成都的“相書”。
曾炳昆能創(chuàng)作善表演,勇于創(chuàng)新,將相書藝術(shù)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曾炳昆傳有弟子劉玉清、羅俊林、曾小昆(其子)等,再傳弟子是魯國華。 相書表演時,演員在高約5尺、寬約3尺的布帳內(nèi),憑一張嘴和幾件簡單的道具(如醒木、銅鈴、碗、碟)摹擬各種音響描繪環(huán)境,摹擬人物對話,講述故事的情節(jié)。 曾炳昆曾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相書作品,其中有個保留節(jié)目叫《逗街》,相當(dāng)經(jīng)典,流傳也很廣。 《逗街》奇妙地將成都市的街道名稱有機的組合起來,每次表演時,曾炳昆都是輕松的隨口講出,可以任意的增刪修正,每次都不完全一樣,但都能引得聽眾會心的哈哈大笑,個個樂在其中,掌聲不是一般的熱烈。 觀看此人,長發(fā)(街)綰髻,頭戴一頂紗帽(街),黃醬醬的一張黃皮(黃陂公所),雙眼(井)有神,一根蒜頭鼻鐵實(筆帖式),頷下胡子(福字街),似乎龍須(巷)。 身上那件衣服(街),上用金絲(街)盤成九龍(巷)。腰間圍了一根玉帶(橋),掛了一把刀子(巷),刀鞘子上嵌著八寶(街)。背背黃傘(巷),左手捏根煙袋(巷),右手執(zhí)把銅扇(同善橋),上面銀絲(街)嵌起雙鳳(橋)、蝴蝶(福德街)。下半節(jié)(巷)一條燈籠(街)凡褲(藩庫街)。惋惜一雙腳板(爵版街),長得黑黢黢的,如同鐵腳(巷)個別。 隨著又念首經(jīng)(守經(jīng)街)。不知道念的是喇嘛寺學(xué)回來的南打經(jīng)(南打金街),仍是海會寺學(xué)回來的北打經(jīng)(北打金街)。 桌子上的供果到底給哪個吃?兩個丫頭,一個叫上蓮,一個叫下蓮,不給上蓮吃(池),當(dāng)然就給下蓮吃(池)。總之是蓮花吃(池)嘛。 公館左手邊用青石(橋)雕了一座獅子(巷),右手邊用玉石(街)雕了一座白象(庵);大門頂上兩條青龍(巷),兩條玉龍(街),旁邊夾個珠寶(街)。房檐吊起一對燈籠(街)。當(dāng)中一道不是大塘坎,是鐵門坎。 門口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是: “萬福橋頭,提督(街)將軍(街)走馬(街)”; 下聯(lián)是:“天祥寺內(nèi),狀元(街)學(xué)道(街)撫琴(臺)”。 額子(橫聯(lián))是“忠孝(巷)人家(任家巷)”。
穿院壩是小天竺大花園,花園里頭栽的是丹桂(胡同)、青蓮(巷)、翠柏(胡同)、甘棠(胡同)、芙蓉(街)、梨花(街)、青果(街)、荔枝(巷)、柿子(巷)、棗子(巷),皂角(巷)還有雙槐樹、冬青樹、拐棗樹、泡桐樹、倒桑樹,可惜天干無雨,統(tǒng)統(tǒng)成了干槐樹。 里頭轉(zhuǎn)彎磨角,彎彎拐拐的,大樹拐,汪家拐,毛家拐,一共三倒拐;寬巷子,窄巷子,井巷子……噫!那多少年跑警報,把不穿巷子修成一條穿巷子!又打垮了一堵缺缺墻,修了一道咔咔(狹小)門。 出得此門,地下修道一洞橋,把板橋子當(dāng)成安全橋,皆因河坎修得不堅固,垮河坎,最后二心橋變成半邊橋。
許多街巷是舊稱,如“刀子巷“就是“多子巷”。 如今許多街巷早已不復(fù)存在了,我等只能在記憶里才能尋找。 完 原創(chuàng)與情懷 一個有趣的靈魂在等你 |
|
來自: 新用戶7771xieo > 《待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