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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院果木斗芳菲

 鄉(xiāng)土大河南 2020-10-17
1995年我們家按照新村規(guī)劃蓋了四間房的兩層小樓,拉起了院墻,院里沒有用混凝土硬化,只是在對著大門用磚鋪了一條路,兩邊可以種花養(yǎng)草,種植果樹。一來每年都可以收獲各種水果,二來樹葉遮擋陽光,院里不會太熱。

我喜歡果木。小時候非常遺憾我們家沒有棗樹、梨樹,夏秋季節(jié)刮大風(fēng)的時候經(jīng)常和小伙伴們一起到村子里撿刮掉的青棗,一起去偷摘人家的小沙梨。所以現(xiàn)在我們家小院里種了很多果木。房子剛建好的時候院里種過蘋果樹、桃樹、梅子樹,保留到現(xiàn)在的還有兩棵葡萄、兩棵梨樹、一棵杏樹、一棵櫻桃樹、一棵批把樹。

1995年春我在街上花5元買了三棵葡萄樹,栽在院子中間,兩年以后就掛果了。為了讓葡萄有地方拖蔓,2003年我自己制作了四根方形水泥柱,在從大門到堂屋的道路上搭架子,讓葡萄藤拖到上面,既遮陽又充分利用了空間。

從那一年開始,每年葡萄很旺盛的生長,春天開花盛夏果實成熟,年年都有葡萄吃,孩子們很高興。我每年也都吃不了多少葡萄,關(guān)鍵是管理、采摘葡萄很有意思,看著孩子們吃葡萄的高興勁,我不吃葡萄心情比吃葡萄都快樂。

2012年孫女、孫子相繼降生,小家伙們剛剛會走,就知道去摘葡萄吃,看到這情景,豈不欣喜?

兩棵葡萄樹每年大約都結(jié)幾百斤葡萄,二十多年了,總共有上萬斤葡萄滋潤我們的生活,如果每年都去買葡萄,無論如何也不會買那么多,孩子們恐怕仍然非常稀罕。剛開始的那些年,葡萄剛剛泛紅,孩子們就一直在樹下一個一個的找著摘下吃?,F(xiàn)在葡萄多了,不怎么稀罕了,等葡萄長熟紫紅紫紅的,摘一顆放在嘴里,那甜蜜的汁水,滋潤心田,這時候真是一種美的享受。葡萄多了自己吃不完,妻子每年都要摘一些送到門前大路上人群里、村里的代銷點里讓大家一起品嘗。親戚鄰居趕上了都大兜小袋帶走一些,把我們家葡萄的甜蜜撒播到鄉(xiāng)鄰的心里。

大家羨慕我家的葡萄,總是想剪枝插種葡萄樹。沒有經(jīng)驗不容易插活,干脆我給大家培植。葡萄樹下放置一個舊盆,裝滿泥土,把葡萄枝壓在泥土里,過了一個夏季,葡萄枝在盆里生根了,把前面剪斷,一棵葡萄樹就成活了。用這樣的方式,給好多人家培植了葡萄樹,當(dāng)他們家移栽的葡萄掛果,也吃上了葡萄的美味的時候,總是記起我給他們的葡萄樹。這樣給他們一棵樹,比每年給他們送去多少葡萄都好,他們也可以年年都有葡萄吃,這就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呵呵,幾千年前的孔子他老人家已經(jīng)預(yù)測到我現(xiàn)在給人培植葡萄樹的情況,真是圣人啊!

九十年代院里種有一棵梅子樹,我們這里俗稱“李梅”。春末夏初,李梅快要成熟了,孩子們想吃,就撿已經(jīng)長得紫紅紫紅的給他們吃。但是人們都知道李梅不能多吃,農(nóng)諺說:桃養(yǎng)人,杏傷人,李梅樹下抬僵人。孩子們可不管這些,總是偷偷的摘著吃。有一天午后妻子躺在屋里床上睡午覺,無意間透過東墻邊立柜上的穿衣鏡從窗戶看到院子西邊種植的李梅樹上有一個人影,是兒子在樹上摘李梅。妻子看他摘很多,就大聲喊他:娃,你干啥,少摘點。兒子出溜下來了,提著書包去上學(xué)了。晚上回來,兒子納悶的問媽媽:你不是在床上睡覺嗎,怎么知道我在摘李梅?他事先觀察過媽媽已經(jīng)睡午覺了,才大膽的去摘李梅,認(rèn)為萬無一失不會被發(fā)現(xiàn),做夢也沒有想到那穿衣鏡讓他露餡了。此后說起這件事,大家都哈哈大笑。兒子也說,怪不得的,一直想不明白媽媽躺在床上是怎么看到的。

現(xiàn)在院子里還有兩棵梨樹,一棵是白皮梨,一棵是黑皮梨。那是1992年我們苗店鎮(zhèn)政府改造全鎮(zhèn)所有林場,把林場生長幾十年的雜樹都砍伐掉,種上蘋果、秦酥梨等。我們白莊林場栽植梨樹,幾年后梨樹長大了,開花掛果了,掛果的梨樹沒有人看護(hù),犁還沒有長大都被小孩子們摘走了。我們這里老誠厚道的果農(nóng)不習(xí)慣種果樹,總想種莊稼,于是果農(nóng)們都把已經(jīng)長大的梨樹砍了,改種莊稼。我父親承包了5畝梨,那么多的梨樹都砍了,我們就起了幾棵梨樹栽在院里大門兩側(cè),后來有一棵梨樹送人了。那棵黑皮梨樹栽在我家房后,第一年結(jié)了三個梨,都很大,吃著非常甜,孩子們很喜歡吃,大家擔(dān)心在房后結(jié)梨了也保不住,就把它移栽到院里。這些年年年都結(jié)很多梨。

我們院里先后自己出來兩棵桃樹。2000年院子里自己出來一棵桃樹,長大了開粉紅的桃花,等麥子收割以后桃子才成熟,結(jié)的桃子有碗口大,甜絲絲的,非常爽口。這棵桃樹樹干、果實都非常容易生蟲,人們說是因為它很甜才容易生蟲的。我就納悶,這棵桃樹不是人工嫁接的,為什么能夠結(jié)了那么大的桃子,還那么好吃?也百思不得其解??催@桃花(下圖)也不像是自己長出來的桃樹。

這就是那棵桃樹開的花

2011年院墻東邊自己長出來一棵桃樹,長大后接了毛桃,桃子也不小,接了很多,竟然壓折了樹枝。這桃子是沒有嫁接,是自然生長的,桃子到初秋才成熟,吃著甜甜的帶著一絲酸味,是原汁原味的本地桃子,吃這樣的桃子,肯定是延年益壽的,這樣的桃子恐怕在市場上根本買不到,我們在自己家里享受到了大自然的饋贈。

櫻桃,是我所喜愛的,上學(xué)的時候一個同學(xué)家里有櫻桃樹,春天成熟了,他拿著幾顆櫻桃給我們嘗嘗,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見到過櫻桃,也根本沒有吃過櫻桃,那甜意一直留在心頭。

有一年我們?nèi)ケ鄙酵?,看到路邊有廋廋的干巴巴的葉子小植物,人們說那是山櫻桃?,F(xiàn)在見到櫻桃樹,我就薅了一棵帶回來栽在院里。后來長大了開了一樹小白花,惹得孩子們好高興,讓我給他們照相留影。那棵山櫻桃結(jié)的櫻桃豌豆粒那么大,雪白色,酸酸的甜甜的,沒有真正的櫻桃好吃,但是也是我們永遠(yuǎn)的記憶。

2009年在前院起了一棵櫻桃樹栽植在西邊窗戶外。2011年兒子結(jié)婚,鄰居們來幫忙整理院子準(zhǔn)備待客,看看櫻桃樹礙事,他們就把它砍了。

那年砍掉的櫻桃樹

櫻桃樹砍掉的地方又搭了固定的彩鋼瓦棚。第二年從那棵櫻桃樹的一邊鉆出一個細(xì)細(xì)的嫩芽,看看是櫻桃的葉子,我把它移植到南邊空地上。那細(xì)嫩微弱的樹芽,恐怕就難以長成樹,由它自生自滅吧。慢慢的這幾年櫻桃樹居然長大了,去年開花了,但是卻沒有結(jié)一個櫻桃。今年又開了一樹粉白色的櫻桃花。我和家人商議,如果今年櫻桃樹開花不結(jié)果,我們就把它砍了,不要了。誰知道現(xiàn)在小櫻桃結(jié)滿了樹。我們等待著櫻桃的成熟,終于可以享受櫻桃的美味了。

我家的院里先后種過兩次杏樹,果實長得大的又俗稱“杏梅子”。房子剛蓋好的時候曾經(jīng)種過一棵杏樹,長得高大,結(jié)了很多。沒有成熟的杏青里透白,白里泛黃,黃橙橙的透出一點紅色,讓人看了都想咬一口,可是卻不好吃。村里的小朋友經(jīng)常來和我家孩子集齊后一起去學(xué)校,他們總是眼饞的圍著那棵杏樹看。我們說現(xiàn)在不好吃,他們看著那很好看的杏梅子,一臉的茫然,一個個絕對不相信。我擔(dān)心在孩子們幼小的心靈里留下我們吝嗇,不想讓他們吃的心理,于是我摘一個杏梅子給大家嘗嘗,免得疑心。大家欣喜若狂搶著想先咬一口美好的杏梅子。結(jié)果,七八個孩子也沒有吃完那顆杏。此后他們再也不眼饞杏梅子了。麥天過后,梅子泛紅,最上邊的大的梅子被鳥叨吃了,我們摘下杏梅子,依然有的酸澀。我懷疑這梅子是不是根本不能吃?等放幾天之后,那黃瑩瑩的杏軟軟的,散發(fā)出香味,吃一口軟甜軟甜。因為結(jié)的不多,妻子想讓大家都嘗嘗,周圍的鄰居都收到一兩顆好吃的杏。我大伯吃了之后對大娘說:這杏太好吃了,不知道他們家還有沒有了。

那棵杏樹結(jié)的果實很好吃,大家都喜歡??墒悄悄旯未箫L(fēng)居然從根部嫁接的地方刮斷了,我們都感到太可惜了。后來我們又專一去夏莊園藝場買回一棵杏樹,這兩年又結(jié)果了,我們又能夠吃到那樣的果實。

我家大門外種了一棵柿樹,是甜柿子,長到農(nóng)歷八月份,柿子熟了,晶瑩透亮,煞是好看。1998年柿子第一年結(jié)果,只結(jié)了七八個,樹葉掉了,只剩下鮮艷的柿子掛在枝頭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好惹人喜愛的。村東楊氏表叔從我們家門前走過,以為是我們把人工做的柿子裝飾品綁在柿樹上了,就走到樹底下仔細(xì)看看,沒有綁上的痕跡,才知道是真的柿子。

成熟的柿子軟軟的,不用加工就可以直接吃,甜絲絲的。農(nóng)村人們叫這種柿子為訇柿。我吃這柿子的時候是把它拿在手里輕輕地揉捏,不要捏破了,把里面捏動,像是攪合一樣,隨后揭開一個小口,用嘴去吸,像是在喝一杯飲料,能夠把里面的果肉吸完。不過柿子吃多了不易消化。

我家門前的柿樹

幾年前媳婦從娘家?guī)Щ貋淼囊豢描凌藰洌查_始結(jié)果了。

偶爾有一年在墻角栽了幾棵草莓,長勢喜人,也收獲了很多草莓,孩子們可高興了。

院子里種什么都長什么,支葡萄柱子根邊生長著幾棵芫荽很茂盛。2019年秋期我們住在學(xué)校,等放寒假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里掉下的菜籽居然在磚縫里長大了幾顆菜。栽種幾棵黃瓜一夏天就吃不完。2003年我問弟弟要不要葡萄,弟妹馬上答應(yīng)要。我們把葡萄根部挖了直徑一米,深一米的土,用繩子纏繞后拉去他們家。我把那個樹坑填上糞土。里面栽了一棵絲瓜,那絲瓜的徑長得有酒杯粗,枝枝蔓蔓拖到二樓房頂上,結(jié)的絲瓜成堆成堆吃不完,我們炒絲瓜、煮絲瓜蘸白糖吃、做絲瓜湯,變著花樣吃絲瓜,讓幾個孩子看見絲瓜就煩。

我們村里的各家各戶的院落大多都用混凝土硬化了,每到夏季艷陽酷暑,烈日照射,整個院里就像是一個大蒸籠,溫度比外面至少高五度,院子里根本站不住人。屋子里也像是蒸籠,沒有空調(diào)就無法居住,晚上更是悶熱,睡不成覺。我家的小院有碧綠濃郁的果樹枝葉遮擋,夏季烈日來襲,驕陽似火,我們依然可以坐在果樹下欣賞樹上的串串葡萄,垂涎欲滴;秦酥梨掛滿枝頭,豐收在望;黃橙橙的杏,晶瑩剔透,惹人喜愛。屋子里涼爽宜人,不用開空調(diào),躺在床上午休,有時候還要蓋著單子,免得受涼。偶爾有人來我家串門,進(jìn)屋坐坐,感覺好涼快的。

左鄰右舍都說我們家院落很美。小朋友們一年四季都愿意來我們家玩,從春天草莓、櫻桃開始品嘗,夏季李梅、桃、杏、枇杷,特別是葡萄盡情吃,秋天有梨、柿子等等,確實是滿院果木斗芳菲。

這樣的小院,既收獲了果實的甜美,又讓一家人享受了氣溫適宜的舒適環(huán)境,受益匪淺。

我愛我家的小院!


作者簡介:

白金海,苗店老魏莊村白莊人,苗店中學(xué)優(yōu)秀教師。寫作的《山菊花》在南陽日報發(fā)表,還有通訊報道《不讓一個孩子輟學(xué)》《農(nóng)民文化周》等,三十多年潛心研究遠(yuǎn)古神話,創(chuàng)作神話小說《大禹治水》,已經(jīng)完成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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