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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的活美女（一） 趙家莊有位有錢有勢的趙員外，家大業(yè)大，騾馬成群，豬羊滿圈，良田百畝，傭人上百。員外在城里經(jīng)營生意，家里由一總管管理，總管和傭人們住在另一個宅院，有事進城和員外商量，很少和眼皮高、凡人不理的趙夫人來往。員外喜歡文化人，在自家院東屋開辦了一個學(xué)堂，雇了一位教書先生，召集本村及三里五鄉(xiāng)家庭條件富裕的孩子來上學(xué)。愿意來上學(xué)的窮家孩兒，不收上學(xué)費，學(xué)堂里學(xué)生滿滿的。外村孩子自帶干糧，中午在學(xué)堂吃。 相隔五里有個田家莊，一田姓人家的兒子名田喜，自幼喪母，由姑姑撫養(yǎng)長大，父親續(xù)妻生子。姑姑為照顧、撫養(yǎng)侄兒方便，嫁在了當(dāng)村，家里并不富裕。田喜十七歲了，生得濃眉大眼，個子高挑，姑姑就把他送到趙家莊上學(xué)，希望他有文化，有出息，將來有個出頭之日，不辜負(fù)亡嫂的寄托。田喜很懂事，知道姑姑、姑父省吃儉用撫養(yǎng)自己、供自己念書很不容易。他每天早來晚走，勤奮努力，書背得快，是個討先生喜歡的英俊少年。 趙員外有一女兒名蘭蘭，年方十六，女孩沒有念書的慣例，每天看見院里學(xué)生來來往往，玩耍的，打架的，熱熱鬧鬧的，不時傳來朗朗的念書聲和先生的教書聲和訓(xùn)斥聲，也常常聽到被打板子的學(xué)童的哭喊聲。蘭蘭每天早起站門口看學(xué)生上學(xué)進學(xué)堂，下午目送學(xué)生散學(xué)回家，一直到走得一個不剩。時間久了，蘭蘭的母親趙夫人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她留心到：女兒早晚必目送學(xué)生上下學(xué)，下午放學(xué)一直到學(xué)生走得看不見了才回家轉(zhuǎn)。事有湊巧，趙夫人有一天從女兒的眼神中發(fā)覺：女兒目接學(xué)生來，目送學(xué)生走，目光總是集中在一個早來晚走、英俊、穿著整齊干凈的外村學(xué)生身上。知女莫過母，看得出，閨女喜歡這個學(xué)生。私下詢問先生，得知該學(xué)生是田家莊的田喜，是個刻苦、勤奮學(xué)習(xí)的好孩子，一教就會，從沒挨過板子。先生又講了田喜的身世及家庭狀況，說田家姑姑是個賢惠、通情達理的女人……趙夫人經(jīng)過仔細(xì)觀察，認(rèn)為田喜配她女兒很合適，田家雖不富裕，但人品好，趙夫人決定給女兒找個她自己稱心如意的女婿。和女兒商量此事，蘭蘭羞得低著頭，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 趙夫人做主，托人到田家莊把田喜的姑姑請來，說有事商量。田家姑姑來到趙家，受到熱情招待，一陣閑聊后轉(zhuǎn)入正題，田家姑姑聽了很是高興，直說：“高攀啦！”幾句話，就把這門親事口頭定了下來，就等員外回來，擇個黃道吉日，送聘禮，正式定親。兩個女人商量，找個中間人，名正言順，傳遞話方便，讓先生當(dāng)個現(xiàn)成媒人很體面，叫來先生一說，先生爽快地答應(yīng)了。 田喜知道姑姑來了，同先生、趙夫人和姑娘一塊兒送姑姑到大門口。趙夫人心想：可別碰上鄰家馬大嫂。怕啥來啥，馬大嫂聽見趙家門口有送人的說笑聲，急忙出來看個究竟，偏偏遇到趙夫人送田家姑姑。馬大嫂明白是咋回事，本來不認(rèn)識田家姑姑，硬插話，搭訕幾句。趙夫人心里膩歪，拉著女兒回了屋，田喜跟著回了學(xué)堂。 馬大嫂問先生：“送走的那人是誰？干什么來啦？”先生如實告知。這可把馬大嫂氣壞了：我們是鄰居，我又是有名的媒婆，不讓我當(dāng)媒人，找個書呆子牽線，我上趕著都不用我，等著吧！不把這門親事攪黃？我就不是馬大嫂！ 近處的人們都知道，這個馬大嫂是個長舌婦，多事之人，臉皮厚，是非多，靠保媒拉牽掙錢糊口。她早就發(fā)現(xiàn)趙蘭蘭每天目送外村一學(xué)生，暗問過先生，這個學(xué)生姓名，是哪個村人，也了解到田家人緣不錯，打定主意要為兩家牽線做媒人。若能說成這門親事，那可太體面了，和大財主趙家關(guān)系拉近，免不了經(jīng)常到他家吃香的，喝辣的，錢也不少給。越想越是急于為兩家當(dāng)媒人，按奈不住自己的心，就找趙夫人遞話。趙夫人心里膈應(yīng)她，因為她是街坊鄰居，能得罪遠(yuǎn)親，不得罪近鄰，就很婉轉(zhuǎn)地拒絕了。馬大嫂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恨趙夫人不給面子。趙夫人非常了解馬大嫂的為人，讓她當(dāng)媒人有失體面，更不能招惹她。 聽先生說兩家已定親，馬大嫂的打算落空，大失所望，暗恨趙家，咬牙切齒，冒壞水是她的拿手本領(lǐng)。 一天，她來到田家，田家姑姑得知她是趙家鄰居，感到莫名其妙。一陣閑聊后，馬大嫂說：“知道你家是老實巴交的好人，我也是個好心腸人，愛管個閑事，不愿讓好人吃虧，今天特來給你提個醒兒，透個信兒。你知道趙家為什么主動找你們提親，上趕著把閨女嫁給你們嗎？” “不知道?！?田家姑姑搖頭說。 “我是看著趙家蘭蘭長大的，姑娘倒是個好姑娘，就是有點缺陷，是個石女子，不能生育，過門后知道就晚啦。信不信由你，可別給別人講?！?/span> 馬大嫂走后，田家姑姑犯了難，主動找我提親，是有缺陷，不會吧？就憑馬大嫂這么一說，是真是假也沒法證實，如果真如她所說，可把田喜給害了。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門親事不能定。趁著沒過禮，必須退掉，找個啥理由呢？田家犯了難。 再說馬大嫂，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到了趙員外家，夫人心理煩她，但表面上還過得去?？吞走^后，馬大嫂說，“有個大事，我得告訴你，因為我們是好鄰居?！?/span> 趙夫人說：“啥事？快說！” “剛聽田家莊我一親戚說，喜子兩歲時，媽媽病死，那時他姑姑還小，孩子照看孩子能照看好嗎？田喜是個好孩子，可小雞雞受過傷，是個殘疾，不能娶媳婦。我知道后本不打算告訴你的，怕傷你家姑娘的心；可如果不告訴你，日后對不起你家，等成親后知道就晚了，把姑娘害慘啦?！?/span> 鄰居馬家的為人，趙夫人清楚，真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夫人聽后半信半疑，婚后如真是有殘，就把女兒害了。既然知道了，又沒接定親禮品，退親肯定傷女兒的心；不退，如果真有缺陷，則受害的是一輩子，不能聽孩子的，決定把婚事退掉。 于是，就又托人把田家人叫來，說有事商量。 田家姑姑聽說趙夫人讓她去商量事，心里發(fā)慌，麻煩啦！可能是員外回來，定日子，收聘禮，說正式定親旳事，這可咋辦？趙家有錢有勢，惹不起。田家姑姑急得沒了主意，只好與丈夫商量。田喜姑父說：“好辦。你就說田喜爸爸不同意，就別定了?！币痪湓捥嵝蚜算露?。 來到趙家，趙夫人很冷淡地接待了她，開門見山，說蘭蘭的爸爸不同意這門親事：“不好意思，算了吧?！碧锛夜霉眯南?，有錢人家就是趾高氣昂，說話直截了當(dāng)，正合吾意，于是就說：“正好，田喜爸也不同意，算就算了吧?！?/span> 田家姑姑走后，女兒問媽媽：“姑姑來了一小會兒，干啥來啦？” “是我把她叫來的，退親！不和他家結(jié)親了?！?/span> 蘭蘭聽了，像冷水潑頭，急問：“為啥？” “喜子有殘疾” “你看見啦？” “馬大嫂說的?！?/span> 蘭蘭急得和她媽媽大哭大鬧：“馬媒婆的話你也信？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趙夫人自知做事有點兒草率，只是話已出口，無法挽回，就說：“憑咱家的條件，不愁找不到個好男人。萬一她的話是真的，害你一輩子??！” 女兒不聽媽媽的勸告：“不讓嫁田喜，我就死給你看！” 女兒回屋插上門大哭，媽媽趙夫人隔門勸說，白費口舌。過了一會兒，哭聲漸漸停了。又過了一會兒，見屋中沒有任何動靜，趙夫人從門縫往里一看，女兒蹬著凳子正往房梁上栓帶子……不好! 女兒要懸梁自盡！ 撞不開門，急得趙夫人大聲喊叫，越喊蘭蘭的動作越加快。 要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作者：王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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