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看看 文/陳皓 2018年2月25日,戊戌年正月初十,星期日,陰,0/10,空氣質量優(yōu),濕度68%。 早晨,老公起床煮早餐,媽媽問她裝衣服的包哪里去了,她要收拾東西回老家住幾天?;乩霞?,在計劃之中,因為今天是大姑十周年忌日;老媽想回家住,在我意料之外。老爸每天要吃七頓藥,每頓不一樣,爸爸不能自理,媽媽不識字,如何是好。我知道,媽媽勞碌慣了,在我這里是十二分的不習慣。媽媽沒有特別愛好,不喜散步閑逛,又不看電視,我一直很困惑,不知道怎么安排媽媽的生活。其實媽心里也是十分的清楚,他們兩人在家是搞不定的,但壓抑太久,就像充滿氣的皮球,一有機會就要蹦一蹦。今天回老家,媽還是興奮的,拔了青菜拔菠菜,又給菜地施了肥。見到鄰居和親戚,就像魚兒遇到水,聊了當前聊歷史,人一下子活血了。讓她離開自己生活的圈子,確實是件殘酷的事,但目前有多少中國老人跟老媽一樣,必須承受如此之痛! 老媽一直惦記著她的“一畝三分地”,蠶豆田里的草一定不少,電話遙控姨娘幫忙打除草劑,可姨娘去買藥時,人家卻說蠶豆是圓葉子,所以不能用除草劑。車到老家一停,老公便忙著薅草去了,這也是老公討喜的地方,他知道丈母娘最希望他干什么,總是盡力完成??蓱z不常干農活,兩個手臂是又酸又脹。我負責陪老爸,難得回家一趟,老媽和老公只想多干活,反正晚報坐頭批是趕不上的,索性多干會,老爸可急了,喊他們兩人,兩人只顧埋頭干活,不理他,拿我當出氣筒,一會怪我老跟著他,一會就憋氣說不去人家吃飯了,我只能幫忙賣力催他們,干活的兩人不情不愿的歇工,出發(fā)。到達目的地,第一批還沒吃好,只得在旁等候,兩人覺得許多時間沒能得到充分利用,哼哼著,老爸也許聽不見不開口,我聽見只當沒聽見,呵呵。 回到老家,鄰居阿姨告訴我們,小叔叔和小嬸嬸來過好多趟了,今天早上還來過呢。在大姑家見到小叔、小嬸,他們是聽說爸爸身體不好,一直很擔心,每天散步路過門前,總希望能見到我的家人,今日看我老爸能自己走路,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小叔本就比我哥大不了多少,老爸把他當孩子看待,娶妻生子費心不少,今日一見,小叔也老了。 下午,小叔、小嬸、堂叔、堂嬸來家看望爸爸。堂叔與小叔同齡,小叔農歷十月生日,堂叔生日在臘月,但堂叔看上去比小叔年輕多了,堂叔曾在鐵匠鋪工作,我上學從鐵匠鋪門口經過,總要探頭看看。堂叔長得白晰,一副文弱書生樣,穿上工作服,在火爐旁一手掄起鐵錘,上下?lián)]舞,另一手拿鐵鉗,鐵鉗上的半成品有節(jié)奏地翻動,神情專注,十分帥氣。我常常疑惑,文弱的堂叔哪來那么大的力量?今日見到堂叔,仍覺得他氣質不凡。堂嬸說她和我一樣,前世燒了高香,今世才碰到我堂叔這樣的好人。媽媽是他們的紅娘,因他們生活幸福而很有成就感。堂叔堂嬸非常孝順,大奶奶今年100歲了,身體還可以,對他們也非常依賴,堂叔在地里干活,她有時會找去。聽媽媽說,爸爸告訴過她,當年為躲抓壯丁,爸爸曾躲在大奶奶家20多天,所以心里念著大奶奶的好。 小姑因為身體不適沒有來大姑家,說原本好好的,不知咋就突然覺得頭暈了。我想不會因為大姑忌日,情緒波動所致吧。大姑是小姑唯一的姐姐,感情深厚,一晃大姑已走十年,小姑心里免不了難過。按說,我們該去看望小姑,中午時姑父說小姑打過針,晚上會來。晚上卻沒能來,時間晚了,爸爸多有不便,終是沒去,回到家中,電話慰問,說是血壓高140/100,希望小姑快快好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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