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是國際檔案日”,上饒市檔案局、上饒市檔案館共同舉辦了《百年凝眸——上饒歷史影像展》。這次影像展,收錄了400余張老照片,按晚清、民國、新中國三個歷史時期展開滄桑歷程的講述,時間跨度100余年。攝影技術將歷史瞬間變成永恒,通過影像展上的泛黃老照片,講述圖片中承載的歷史。 檔案是社會記憶構建的載體,它與我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走進這個影像展,仿佛穿越了時空,翻開了一組組特定的歷史畫卷。百年之前的上饒是啥樣子?百年之前的上饒人是怎樣生活?如果你好奇,如果你想了解,看了上饒歷史影像展就知一二。 你看這張百年前的巨人照,他叫詹世釵,1841年12月20日出生于婺源縣浙源鄉(xiāng)虹關村,字玉軒,乳名五九,身高2.42米。這張照片1880年左右攝于香港,他身后的老外,也只是夠得著他的臂彎。詹世釵的父親詹真重,身高八尺,也有2.48米。他的弟弟詹世鐘,身軀也達八尺。這樣看來,他的身高來自遺傳。因為長的高,還比較靈活,他被英國人高薪聘請當了馬戲團演員,到處演出,留下了許多影像,詹世釵與其英國妻子育有兩子一女,1893年11月5日客死英倫。 同樣是婺源人,同樣姓詹,他百世流芳是因為修鐵路,不說名字,大家也知道是詹天佑,中國鐵路之父。詹天佑12歲出洋留美,與一同留美的30多個幼童合影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特別的地方,他們穿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表情,百年過后,他們中沒幾個人被時代記住。詹天佑雖然只活了58歲,他的名字,他的事跡會一代代傳誦下去,周恩來評價詹天佑是中國人的光榮。 你可能會說,檔案是古老的物件,信息裂變的時代,我們不需要這樣的老古董。檔案具有原始記錄作用,時代往前再走N年又N年,記錄的需求也不會改變。 在鉛山縣歷史上,除了因碑銘白菜碑傳世,讓人頌揚的明代廉吏縣令笪繼良外,還有一位清道光年間清正勤政的縣令,他叫吳林光,清同治十二年版的《鉛山縣志》和一些古藉書上有記載。吳林光,廣東南??h人,清道光十三年(1832)考入進士,十七年(1837)入仕就任鉛山縣令至二十五年屆滿。主政鉛山縣8年。他“清正廉明,兩袖清風,注重文教。體恤民情,深得老百姓愛戴。”獲“有廉名聲,有聲江右”之譽。 道光二十五年(1845)吳林光任職期滿回家。離任前,安排眷屬先行??墒菂橇止馍胁钴嚧觅M。同事得知后,既敬佩又同情。大家相助三百余金,才使眷屬得以成行。吳林光的歸舟航行抵達廣東南韶時。一伙強盜截船搶劫。當船主告訴打劫者:“此船為江西鉛山吳知縣,告老還鄉(xiāng)”。為首者聽后大驚:“原來是頂頂有名的大清官吳知縣!撤!”眾強盜棄船而散。 鉛山縣衙審犯人的照片,不知是不是吳縣令,難道那時就將照像技術用于取證?只見坐在公堂的主審官縣令年紀并不輕,身旁站的親兵瞪大眼珠,顯示法堂的威儀,那時的縣令和親兵都面黃肌瘦,官少事多,油水不足,瘦是正常的。但縣令周圍的21名陪審員的儀態(tài)不錯,看來家境殷實,生財有道。 “聽審”的標牌兩旁各跪了一名原告和被告,他們衣著一白一黑,黑衣者高子更高,年齡更大,因為他背部骨骼開始彎曲,這是年輪的標志。白衣者個子更小,看他背部的骨骼,更顯年輕,他們是父子關系還是債主關系已無從知曉。倒是大堂兩邊掛著:“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讓人讀出縣令的德行和無奈,也提醒打官司者要知進退。 有了影像的記錄,檔案就成了會說話的圖像。這張圖攝于上世紀三十年代,六位男子在鵝湖書院舍利塔前合影,無從知曉他們的姓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是一群有文化追求的人,就像我們現(xiàn)在參加作協(xié)、攝協(xié)的人一樣,愛東跑西顛,愛四處采風。遺憾的是,他們身后這座建于北宋的佛舍利塔在抗戰(zhàn)期間被拆毀,塔中的舍利及珍寶蕩然無存。 有一張1939年攝于上饒縣的優(yōu)待日軍俘虜大會,如果不加說明,你怎么會想到他們曾是入侵中國、犯下滔天罪行的惡魔。 有兩張二三十年代上饒時尚婦女的合影,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時,愛美是永恒的主題。 其中一張是民國圖畫時報刊登的,是上饒張炳馴家庭部分成員的合影,十一個人一字排開,側身,手搭在前面一位女性的手臂上,好像我們現(xiàn)在在某個旅游景點看到的場景。張家怎樣有這么多年輕女性?到網上查閱得知,張家在清代是上饒有名的大戶人家。上饒張炳馴有子女二十人,此圖為女九人 媳二人。清末張炳馴曾取得功名,1906年8月以師范預科學歷入兩江師范學堂圖畫手工選科學習,1909年畢業(yè)。張炳馴及后人的情況不清楚,希望能通過這次展出,找到張炳馴的后人,也圓一段檔案背后的佳話。 因為是鉛山人,對影像展上的鉛山圖片多了一分關注,有一張照片的拍攝地肯定在河口古鎮(zhèn),戲臺上站滿了人,具體在哪個位置,我不知道,希望知情的鉛山老鄉(xiāng)提供。 圖片上還介紹了一位雷毛姩的畬族婦女,是有故事的人,她是鉛山太源畬族鄉(xiāng)人,長得挺漂亮。1922年生,病逝于1968年。我曾聽說過她的故事,1945年初秋,她在擔石灰到陳坊街上賣的途中臨產,還不忘把石灰賣掉。在急忙回家的路上,她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茅草叢中,獨自將兒子生下來,用亂石斬斷臍帶,帶著兒子走回家,竟然母子平安。解放后,雷毛姩因勞動積極,先是評為鄉(xiāng)勞模,1955年評為縣勞模。1957年10月,她代表畬族赴北京參加國慶觀禮,1958年入黨。 有一張是1952年5月9日攝于余干縣供銷社門前的留影,這是一個敞開式的門市部,簸箕里不知稱的是農資?還是白糖?為什么來買東西的基本上是男士? 相機在當時是稀罕物,不然,數(shù)十個人的表情不會看著同樣的方向。前排穿中山裝男子留著七分頭,當時挺流行這個發(fā)式,估計他是個干部。 有一張1946年5月攝于橫峰縣培訓班的青年遠征軍,抗戰(zhàn)結束,他們的任務是內戰(zhàn),如果沒犧牲在戰(zhàn)場,有過這段經歷,活下來的日子也非常艱難。 檔案構建社會記憶,檔案是原始記錄,只要你來到這個社會,就會留下痕跡,就會留存有形或無形的檔案,檔案的原始記錄性和不可替代性什么時候也不會改變。 檔案離我們很遠,也離我們很近。我們這代知青,如果沒有人事檔案上的那份知青名錄證明,工齡就會少好幾年,工資吃虧的就不是一點點。 展出的圖片眾多,就不一一細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市檔案館參觀,這個活動一直持續(xù)到今年年底。 參觀影展時遇攝影家、詩人、上饒市檔案館長周茂樹,30多年前,他走出校門在玉山參加工作時我們結識。他的攝影作品和他寫的詩一樣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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