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曙攝影散文之786 爸媽 想你們啦 前幾天，偶然之中聽到一首歌曲《萬愛千恩》。優(yōu)美的旋律，歌手文靜動情地演唱，深深地觸動了我的心，攪亂了我的思緒，特別是歌中唱道：“是不是我們不長大，你們就不會變老；是不是我們再撒撒嬌，你們還能把我舉高高。是不是這輩子不放手，下輩子我們還能遇到。”頃刻間，便讓我想到已經(jīng)別離三十五年的父親和母親。埋藏在心底的那種苦澀和心酸又一次地涌上心頭，忍不住雙眼濕潤。 人那，自己當上父母時才會體會到父母的艱辛與付出。喊一聲爸媽，有人應(yīng)答的那種幸福感，父母健在時沒有真正地感覺到，一旦父母離去，再也找不到這種溫馨時才會悲傖地觸摸到這種痛，但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就是人類和人間的悲哀，一代代一輩輩永遠在覆轍中緩慢地蝸行。 父母的愛，是一種不帶丁點私心的的愛，犧牲的是自己的一切，任勞任怨，毫無保留，甚至獻出自己的生命。 如果在襁褓中就有記憶，孩子的天真無邪的笑，和父母無私陶醉的笑碰撞在一起是，迸發(fā)出的火花，是世界上最燦爛在絢麗的。已經(jīng)不能夠用甜蜜、幸福的詞語來形容，早已超越能夠用語言了表達的范疇。 在家中我是行小，是一個姍姍來遲的家庭成員，從小就在父母哥哥姐姐們的呵護下成長。爸爸媽媽的疼愛，哥哥姐姐們的關(guān)愛，雖然在我嬰兒時的記憶中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冥冥之中我感受得到。長大一些時通過哥哥姐姐們的講訴和回憶，讓我切膚地感覺到父母的偉大和無私。我們的家庭從來就是一個和諧平安溫馨的港灣，雖然父母去世，兄弟姐妹四人分散在不同的城市和崗位，我們依然心心相印，相互掛念，一年一次（或幾次）的大團聚，是我們法定的規(guī)矩。從父母那里傳承下來的美德正在我們這個大家族中延續(xù)，發(fā)揚，大家心心相印，雖然相隔千里，但是毫無淡漠之感?，F(xiàn)在回憶起來才漸漸明白這是家風的影響，在我們幼小的心靈中就埋下家的溫暖的種子。父母一直在教育我們要團結(jié)互愛，不爭不搶，感謝別人要勝過自己。 小時候在杭州，每逢春節(jié),大年初一一大早父親就帶領(lǐng)我們，面對一張書寫著列祖列宗名字的大紅的裝裱精良的牌位，點燭焚香，大禮叩拜。誠心誠意地請先輩們來家中，看看后人的興旺，讓他們欣慰和寬心。事后，母親就在樓下客廳的八仙桌上，用紅絲帶做一個大大的五角星形狀的圖案，將落花生，糖塊，芝麻糖卷，瓜子，山核桃等等，均勻地分成六份。五角星最上面的一角是給爺爺奶奶的，中間的是給爸爸媽媽的，上面兩個角是給姐姐哥哥的，下面是給二姐和我的。姐姐在部隊，媽媽就將她的那份分給我們，讓我們大聲地喊：“姐姐，過年好，謝謝您的禮物！”那時候，家境不好，過年能夠得到這么多好吃的已經(jīng)相當不容易了。哥哥和二姐又將他倆的那份，偷偷地抓一些塞進我的口袋里。新衣服是媽媽用一些大人穿過的舊衣，翻新改制，我一個口袋里裝著糖果，一個口袋里裝著爺爺給我的一小掛鞭炮，沙漠口袋里還藏著幾毛錢的壓歲錢。渾身上下鼓鼓囊囊地，我驕傲地如同一個“小財主”。 我姐姐長我十歲，哥哥長我八歲，二姐大我兩歲，除夕夜是我們的天地，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圍坐在屋里，看著我們輪番地即興表演節(jié)目。我一會兒表演孫猴子，一會演關(guān)公，一會兒表演豬八戒，在里屋，將被單，枕頭套，大人的衣服盡往身上套，套個什么就聲明自己演的是什么，哥哥在里面當后臺，伴奏什么的。二姐最實誠，一挑門簾出來永遠是一句臺詞：“吃飯了——”逗得大人們笑得前仰后翻。一家人其樂融融，記得那年我六歲，一個一去永不復(fù)來的六歲，一段永遠銘記的歲月。 哥哥姐姐們經(jīng)常對我說，你這條命是爸爸從死神手中奪回來的。那年，抗日戰(zhàn)爭中在四川萬縣躥洞子的山區(qū)，我才出生幾個月，一場大病襲來，發(fā)高燒，渾身抽筋，驚厥。父親在山下“流亡大學(xué)”中教書，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急壞了媽媽和哥哥姐姐們，眼看著快不行了，隔壁房東楊奶奶幫助搶救想盡一切辦法，掐人中，香灸肚臍眼，金戒指煮水喝。哥哥姐姐嚇得跑到后山，插上香一個勁地磕頭；“菩薩，保佑我嗎的弟弟早點好起來吧！”。眼看著我臉色發(fā)紫，漸漸地斷了氣，幾乎是沒有希望了，停放在屋里泥地的草席子上，等著爸爸歸來，一方面請村里人去張羅購買小棺材。很晚很晚爸爸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跑上山來。一進門見狀趕緊抱起我，貼在胸前附耳一聽，大聲叫道：“都別哭，還有救！”可能是那地上的涼氣一拔，讓我又緩過來了。父親將帶來的藥物包打開，給我注射，緊緊地將我摟在懷中取暖。有生怕我再驚厥，不敢放在床上，用一塊硬紙板雙手托著，在屋里來回踱步。母親用米湯一滴一滴地喂我，他們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硬是把我從死亡線是拽了回來。 父親為我取名叫曉夢，說是母親生我的頭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小男孩款款走來，凌晨我出生了。于是就取乳名為“曉夢”。后來我才知道，父親是應(yīng)詩人李商隱的詩句“莊生曉夢迷蝴蝶”而為我取名。 小時候，經(jīng)常聽到父親一高興就拉上一段京胡，唱一段京戲，母親經(jīng)常讓我們圍在她身旁，吹一曲簫，好聽極了。 都遠去了，再也沒有機會聽到那天籟之音了，心中的那種悲傖感經(jīng)常纏繞著我。 都說，父母的愛是天性，是最無私的。那么我們有能夠真正地懂得多少父愛與母愛，或許，基因的傳遞，讓我們掂量到這種愛的分量，但總是姍姍來遲。 今天是我的生日，此時此刻我更加想念你們了，爸爸媽媽…… 2019.8.26清晨 這是我最后一次為爸爸媽媽拍照。爸爸患“帕金森”病已經(jīng)多年，面部表情的僵化（該病的癥狀）已經(jīng)無法彰顯他老人家內(nèi)心的喜悅....... 父母的一輩子是我們的楷模 84年的夏天，他們說相當高興。 51年送姐姐參軍，赴朝鮮。（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我們兄弟姐妹們） 無論當時生活是多么地艱難，父母總會給我們每年拍照留影，說是：“留住記憶，為了美化的未來?！彼麄冋嬗⒚?。（萬縣 1945年） 咱們兄弟姐妹（杭州 1950年）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