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國 在 夢 中

詞：張志平 曲：劉禮民

監(jiān)制：張軍鋒 演唱：趙蕾

田營月隱

中軍帳外胡笳聲

角樓鐘鼓已黯

大軍早圍城

橫槊飲酒

半壺悲歌人欲醉

還是慷慨舊風(fēng)

留下千古恨

彎月弓刀

鐵騎狂飆

英雄血流盡

濺血斷骨

地裂天崩

故國在夢中

中山天下重，躍然熒屏中；潛心繪昔賢，閱古以儆今。

——單萬里教授，中國電影藝術(shù)研究中心研究員、紀(jì)錄片史研究學(xué)者

Q1:樂羊啜羹的故事是真的嗎？

中秋將至，皓月當(dāng)空。

魏軍仍然遲遲沒有任何要進(jìn)攻的跡象。中山將士連日以來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弛了下來。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一支魏軍已悄悄渡過慈河，正在向楸山逼近。

三更時分，樂羊一聲令下，楸山上的中山軍營頓時化為火海。

楸山失守，中山精銳喪失殆盡。眼看魏軍兵臨城下。中山桓公束手無策。

此時，在大臣公孫焦的建議下，朝中一位名叫樂舒的年輕將領(lǐng)，被推到了中山生死存亡的風(fēng)口浪尖。他挺身而出，決定只身前往魏軍大營，勸魏軍退兵。

因為，統(tǒng)領(lǐng)魏國軍隊的正是他的父親：樂羊。

程雪莉（河北省中山國文化研究會副會長 ）：樂羊一見兒子樂舒，便大聲斥責(zé)，他說你不識時務(wù)、不明大體，你應(yīng)該快快離開，還有臉來勸我嗎，趕緊勸你國君快快投降吧。

兩國交戰(zhàn)，各為其主。樂羊，并沒有被父子之情打動而下令退兵。

據(jù)記載，為了懇求父親，樂舒三次前往慈河對岸的魏軍大營，勸說父親撤軍，但都無功而返。接下來，在魏國軍隊一次次的強大進(jìn)攻下，誓死抵抗的中山士兵，漸漸失去了支撐。

一邊是父親必取中山，一邊是國君誓死不降，歷史把樂舒逼進(jìn)了死胡同，他被迫自殺身亡。

走投無路的桓公情急之下再次聽從公孫焦的計謀，決定鋌而走險：樂舒自盡后，他命人把樂舒煮成肉羹，送給樂羊。

桓公和他的大臣們希望，當(dāng)樂羊看到愛子的肉羹，一定會悲痛欲絕，無心戀戰(zhàn)。

這次中山君臣們又錯了。

李山（北京師范大學(xué)教授）：親人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拿住你的親人，尤其是兒子，可能精神就垮了。這就是兩國相爭，兩國打仗的招數(shù)嘛。這當(dāng)然是個辦法了，一般人也容易被這個打倒。所以中山國這樣做，一個小國打仗，我們不能夠太君子，太君子就等于亡國。而樂羊，注意他這個人實際上心理非常堅硬，青銅和生鐵鑄造的這種性格，所以在這樣的性格下，他（樂舒）根本就不起作用了。

以死報國、化作肉羹的樂舒，最終沒能挽救中山國覆亡的命運，他留給歷史的是一個極為殘忍而又極富悲情色彩的成語：“樂羊啜羹”。

忍痛喝下兒子肉羹的樂羊被徹底激怒了，他親自上陣，并指揮魏國的士兵向中山發(fā)起了瘋狂的進(jìn)攻！

Q2:中山王玩得什么謀略，能和四個大國相互稱王？

公元前323年，中山國多年的平靜被打破。

魏將公孫衍發(fā)起并提出一項倡議，希望“千乘之國”中山國能與作為“萬乘之國”的韓國、趙國、燕國結(jié)成聯(lián)盟，并一起相互稱王。這一合縱之策提出的目的在于：共同對抗強大的齊國、秦國。

李山（北京師范大學(xué)教授）：中山國歷來是被認(rèn)為是白狄的政權(quán)，稱王實際上對它身份的一種承認(rèn)，這個在政治上分?jǐn)?shù)很高，這都是它有利的一方面。

一位是雄心勃勃的相邦，一位是有著宏圖偉志的年輕國君。日漸繁盛富裕起來的中山國，讓他們不再滿足現(xiàn)狀。面對稱王的巨大誘惑，他們一拍即合。

但是，麻煩卻隨之而來。五國相王之事傳到齊國以后，齊威王勃然大怒。

劉衛(wèi)華（河北博物院研究員）：第一，他覺得中山這樣的千乘小國，敢跟齊國這樣的萬乘之國并肩稱王，他覺得很不服氣；再一個，如果韓、魏、燕、趙和中山聯(lián)合起來共同對付齊國，這樣對齊國是非常不利的，所以齊威王就對中山國稱王這件事表示了強烈的反對。

作為中原地區(qū)的外來者，中山國能夠在此立足并日漸強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齊國的支持和庇護(hù)。如今，稱王之事惹惱了齊威王，齊與中山兩國多年的友好關(guān)系即將毀于一旦。

如何避免得罪齊國，同時又能達(dá)到稱王的目的，中山王厝一籌莫展。

這時候，相邦司馬赒的一名門客站了出來。他表示，只要被賦予一定的權(quán)力出使齊國，他就可以憑著三寸之舌讓齊威王改變態(tài)度，轉(zhuǎn)而支持中山國稱王。

說出這番大話的人叫張登，然而，對張登的建議，中山國君臣半信半疑，他們不認(rèn)為地位平庸的張登真的能夠破解當(dāng)下危局。

可在舉國上下束手無策之時，王厝最終還是答應(yīng)，讓張登去試一試。

憑著厚重的禮金，張登得到了齊國相邦田嬰的接見。

劉衛(wèi)華（河北博物院研究員）：張登對田嬰說，齊國反對中山國稱王，其實是把中山國往趙魏那邊趕。齊國不如先同意中山國，讓他稱王，然后還和中山國保持比較好的關(guān)系。讓趙魏和中山國發(fā)生對立。

李山（北京師范大學(xué)教授）：齊國說，好吧，讓他稱王，我們也贊成，實際上還想拉住這個小兄弟。因為這個小兄弟，他在列國是一個砝碼。這個砝碼擱在這兒，就向你這邊傾斜。如果放在另外一邊，秤桿就向那一邊傾斜，它是這樣一個作用。

公元前323年中秋節(jié)這一天，中山國大殿內(nèi)外，一片忙碌。王厝即將迎來他人生中最為輝煌的一刻：南面稱王。數(shù)代中山國人夢寐以求的理想終于實現(xiàn)了。

在隆重的朝賀儀式上，王厝登上了高敞壯闊的大殿，接受眾臣的頂禮膜拜。

周天子派來的使節(jié)和各國使臣目睹了中山國最榮耀的時刻。

在這里，他發(fā)布稱王后的第一道諭旨：免除所有中山國人一年的徭役和賦稅，同時大赦天下，全國同慶三天。

金樽美酒，鐘鳴鼎食。中山國以極盡奢華的慶典祝賀國君南面稱王。

這一年，王厝二十一歲。

Q3:中山美女除了曼妙的歌舞，還有哪些男人無法替代的作用？

中山多美女，而且以能歌善舞享譽諸侯列國。就在齊國工匠進(jìn)入中山期間，中山國的許多美女也出現(xiàn)在齊國境內(nèi)。

劉衛(wèi)華（河北博物院研究員）：中山國的男子就喜歡聚到一塊高歌做樂，女子特別擅長跳那種腳尖貼地的舞蹈，當(dāng)時好多國家的后宮里都有中山國能歌善舞的女子。

金暄（河北藝術(shù)職業(yè)學(xué)院舞蹈系主任）：中山國這個舞蹈，它最有特點的是小腿以下，它要有一些前后左右的移動。上肢的特點就是翹袖折腰，這是它的一個特點，袖子是翹起來，要是折過去的。所以我們用手絹來代替。這是直線條的，然后圓的。身體的圓的。這樣線條的，它就是為了表現(xiàn)柔美。

長袖善舞的中山美女，作為桓公向外輸出的特殊資源，顯然發(fā)揮了男子無法替代的作用。為了讓剛剛獲得新生的國家迅速恢復(fù)元氣，重新在中原贏得一席之地，中山國的女人也像男人一樣擔(dān)負(fù)起了興國圖強的重任。

憑借著齊國的經(jīng)濟援助和向華夏民族學(xué)習(xí)的經(jīng)驗，勵精圖治的中山人，很快讓重建的家園呈現(xiàn)出蒸蒸日上的局面。

專家點評

張志平（河北省中山國文化研究會會長、紀(jì)錄片總策劃、總撰稿）：

在一個風(fēng)雨飄搖的夜晚，生性倔犟的武公突染暴疾而亡，年輕的公子姬窟（桓公）還是一個少年，有更大野心的魏文侯看準(zhǔn)了這個機遇，發(fā)動了對中山的戰(zhàn)爭，并拜將樂羊，歷史就是這樣離奇和不可思議，因為樂羊的兒子樂舒在中山為官，一場撕裂人性的血腥場讓我們心驚肉跳。從未擔(dān)任過主將的樂羊立功心切，從太行山后迂回偷襲中山，攻打揪山（今王母觀山脈東）。面對強敵壓境，年幼的桓公束手無策，大臣公孫焦出了餿主意，就樂舒勸其父退兵，未果。繼而把樂舒剁成肉醬煮成羹送給樂羊，使其傷絕退兵。樂羊悲憤交際，毅然在三軍前捧起盛滿兒子人肉的缽盆一吞而盡，繼而揮劍殺向中山。這一仗是贏了，但魏滅中山整整用了三年的時間。中山亡了，樂羊也輸了，他啜飲兒子肉羹的做法歷來備受爭議。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魏王封他為靈壽君，永不讓他返回魏國。是??！一個連親生骨肉都敢吃的人，說不定哪天要吃皇上呢！

中山出美女，《史記》有載，說她們“鼓鳴瑟，跕屣，游媚富貴，入后宮，遍諸候”。也就是當(dāng)時各國的后宮里都有風(fēng)情萬種的中山佳麗。平山一帶有山水之靈氣，曾是商王契的祖居地，周滅殷商后，把其族人遷回故里，這些王孫貴族、后宮佳麗在這里血脈延綿，繁洐生息。肥沃的土地，奔騰的河流，豐富的物產(chǎn)，悠閑的生活，好山好水好風(fēng)光焉能不生美女？這些美女在各國后宮里不僅“討生活”，在清歌妙舞中還記著祖國的興衰，出一己之力，傾情幫助。中山和齊國是傳統(tǒng)盟國，在恒公復(fù)國建都時，美女們游說國君和大臣，齊隨即派出大量工匠，攜大批物資幫助中山在平山筑城，功莫大焉！當(dāng)然，再后的司馬赒弄權(quán)，江陰二姬爭寵也為美麗引來了新的注解。禍福相倚，皆因美麗。難怪過了幾百年，漢朝樂師李延年還擊缶高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本次拍攝，劇組原想在市里遴選女演員，我告訴他們，到中山國去吧！那里的姑娘們?nèi)陨缦幕?，柳絲苒苒，清雅秀麗，風(fēng)情依然?！皳Q了悲歌慷慨，仍是淺斟低唱”。

資料來源：河北省中山國文化研究會、《中山國》攝制組

視頻制作：張敬超

編輯：柴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