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掌管著賈府的財政大權,總管周瑞、旺兒都要受到她的調(diào)遣。大觀園幾百號人的工資,都要通過王熙鳳發(fā)放。身兼董事長和財務總監(jiān)于一身的王熙鳳,要挪用公款,是很容易的。這為王熙鳳利用大家的工資,放高利貸提供了便利。替王熙鳳收高利貸的人,當然是她的親信。這人就是旺兒。從三次上繳高利貸的利錢,可以看出,旺兒很受王熙鳳的器重。 第一次送利錢 第十一回,王熙鳳看望重病的秦可卿回來。平兒說:“旺兒媳婦送來三百兩銀子的利錢,我?guī)湍闶障铝恕!币苍S王熙鳳考慮到旺兒時常來送利錢,目標有點大,再說旺兒工作量也很大,便把旺兒媳婦拉下水,替她辦事。不知本錢幾何,光一筆利錢,就是兩個普通丫鬟一年的工資。相比旺兒,旺兒媳婦前來,更有隱蔽性,避免引起賈璉的懷疑。 第二次送利錢 第十六回,這次不巧,賈璉在屋里和王熙鳳說話。旺兒媳婦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沖。平兒看勢頭不對,攔住了她。王熙鳳問平兒跟誰在屋外嘰咕。平兒說:“香菱來了,閑聊幾句?!辟Z璉走后,平兒才說出實情。為了怕賈璉知道,平兒打了個馬虎眼。 這次,沒送成。事后,旺兒媳婦少不得再跑一趟。王熙鳳的保密工作做得很扎實,除了秘書平兒和旺兒夫婦,沒人知道王熙鳳的勾當,連賈璉也被蒙在鼓里。賈府遭抄家時,從王熙鳳的房里搜出了大量的高利貸借券。賈政質(zhì)問賈璉,這貨傻眼了,一問三不知。 但凡能干大事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心要夠狠,膽子要夠大??繂T工的工資放高利貸,難免有無法及時收回本利,拖欠工資的事。一次,王夫人問王熙鳳,趙姨娘和周姨娘的月例多少?每月都按數(shù)給她們了?這一問,王熙鳳頭皮發(fā)麻,連忙說道:“我每月準時發(fā)給她們,一天也不差。” 一看這話有毛病,顧左右而言他。人家問的是工資沒少發(fā)吧!王熙鳳嘰嘰喳喳叫嚷著,工資是按時發(fā)放的??梢?,王熙鳳心里發(fā)虛,手心出汗,才說出這樣的話。王熙鳳一向鞍前馬后,把王夫人照顧得很好,王夫人也不再細問。這件事,輕易被遮掩了。 第三次送利錢 第七十二回,旺兒媳婦來了。有兩個目的:一是送利錢,二是給自己的兒子說親事。但凡每次旺兒媳婦出現(xiàn),王熙鳳就分外高興,好事來了。旺兒的兒子吃喝嫖賭不成器,看上了丫鬟彩霞,但彩霞不愿意嫁給這個爛貨。 看著旺兒多次催要高利貸辛苦的份上,王熙鳳要竭力成全此事。彩霞被迫嫁給了旺兒的兒子,是王熙鳳對旺兒的回報,也是旺兒狗仗人勢的結(jié)果。 由此,可以看出,王熙鳳最器重的是旺兒。否則,更不可能授意旺兒將張華殺人滅口。旺兒和媳婦的分工很明確。旺兒負責要賬,旺兒媳婦負責源源不斷地將利錢送給王熙鳳。一次,襲人問平兒,這月的工資怎么還不發(fā)?平兒透露了實情:放出的貸款還沒收回,過兩天就發(fā)下來。你要是缺錢,我先借你幾兩銀子。 從平兒的口中,襲人了解到,王熙鳳一年光放高利貸,賺上千兩銀子??恐蠹业墓べY放貸,王熙鳳成了賈府僅次于賈母的富婆。若是現(xiàn)代,以王熙鳳的行為,一旦事發(fā),以挪用公款罪,謀取私利,數(shù)額巨大,判處十年八年徒刑不成問題。當然,旺兒和媳婦也是從犯,估計判的也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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