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莢丸之功用,能治膠痰,而不能去濕痰。良由皂莢能去積年之油垢,而不能除水氣也。然痰飲至于嗽喘不已,中脘必有凝固之痰,故有時(shí)亦得取效。惟皂莢灰之作用乃由長(zhǎng)女昭華發(fā)明。彼自病痰飲,常嘔濃厚之痰,因自制而服之。二十年痰飲竟得劖除病根。予服之而效。曹殿光適自蕪湖來診,病情略同,故亦用之而效也。 【又按】用皂莢無非取其蕩滌膠痰,而其能蕩滌膠痰者,蓋即賴其中含有石堿素。余云岫先生曰:吾輩所用之驅(qū)痰劑,西藥如西尼加根,中藥如遠(yuǎn)志、桔梗、皂莢,中皆含有石堿素,所謂刺激性驅(qū)痰劑是也。故用牙皂之莢,可以代西尼加根云云。中西學(xué)說相通,信哉。 曹穎甫曰 除痰之藥以有堿性者為長(zhǎng),故咯痰不出者,用桔梗甘草湯,無不克日取效,以桔梗含有堿性故也。痰黏胸膈而不出,則用有堿性之桔梗以出之,所謂“在高者引而越之”也。膠痰在中脘 則用有堿性之皂莢以下之,所謂“在下者引而竭之”也。凡用藥有徹上徹下之異,可因此而觀其通矣。
原文如下: 經(jīng)方實(shí)驗(yàn)錄》姜佐景醫(yī)案:皂莢丸癥〈四〉鄭(左 住方浜路口 年八十二歲) 濕痰之體,咳嗽,四肢浮腫,病情屬溢飲,原當(dāng)發(fā)汗利小便。但以濁痰阻于胸膈,咳而上氣,但坐不眠,痰甚濃厚。病急則治其標(biāo),法當(dāng)先用皂莢丸以下胸膈之痰,俾大小便暢行,得以安睡,方是轉(zhuǎn)機(jī)。今按兩脈結(jié)代,結(jié)代之脈,仲景原以為難治。藥有小效,方議正治。 土皂莢(去黑皮,去子,去弦,酥炙研細(xì),蜜丸如桐子大。每服三丸,日三服,以黑棗二十枚,濃煎去渣送丸) 拙巢注 病家將此方詢諸他醫(yī),醫(yī)以劑峻,勸勿服。其后究竟如何,不可得而知矣。 曹穎甫曰 皂莢丸之功用,能治膠痰,而不能去濕痰。良由皂莢能去積年之油垢,而不能除水氣也。然痰飲至于嗽喘不已,中脘必有凝固之痰,故有時(shí)亦得取效。惟皂莢灰之作用乃由長(zhǎng)女昭華發(fā)明。彼自病痰飲,常嘔濃厚之痰,因自制而服之。二十年痰飲竟得劖除病根。予服之而效。曹殿光適自蕪湖來診,病情略同,故亦用之而效也。 【佐景按】《金匱》本方云:“皂莢八兩,刮去皮用,酥炙。右一味末之,蜜丸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夜一服?!惫稳テび谜?,刮去其外皮之黑衣也。酥炙者,用微火炙之,使略呈焦黃即得,勿成黑炭也。服三丸者,每服三丸也。日三夜一服者,日中三服,夜間一服,竟日共四服,計(jì)十二丸也。故或云本藥蕩滌刺激之力甚大,一日用量不得過梧子大三丸者,非也。棗膏和湯者,言預(yù)用棗肉煎熬成膏,及應(yīng)用時(shí),取膏加熱水,使混和成湯,送本丸也。尤氏云:飲以棗膏,安其本也。此說甚是。伸言之,即恐皂莢入胃,非但去濁痰,并將殃及胃中寶貴之津液,故必用棗膏以固護(hù)之,此吾友吳凝軒之說也。吾師代棗膏以砂糖,無非取其便捷,然其保津之功,恐不及棗膏遠(yuǎn)甚。顧二者皆屬甘味,與甘草之安腸生津,飴糖之建中定痛,有異曲同工之妙。 綜計(jì)以上本湯四案,第一案邢太安人先一日四服,共進(jìn)如梧子大者十二丸,次一日共進(jìn)如綠豆大者三十六丸。今案凡蜜丸如梧子大之丸藥,每錢約得十余丸,則如梧子大十二丸者,量?jī)H錢許耳。第二案曹殿光用皂莢末四兩者,乃其八日間之總量也。即先一日服皂莢末一兩,次日改服射干麻黃湯一劑,以后第三、第五、第七日同第一日,第四、第六、第八日同第二日。按每日服末一兩較第一案之錢許,量已大增,但此為皂莢焦黑之灰,彼為同品炙黃之質(zhì)。黑者力微,黃者力巨,故其量為反比,而二者病情又有重輕之分,故量雖迥異,并非矛盾。第三案吾師自以皂莢大者四枚炙末,盛之得一小半碗。余嘗試擇大皂莢一枚,不去皮弦與子,衡之,得新秤一兩許。又取大者二枚,炙之使焦,研之為末,衡之,得六錢許。是四枚末約為一兩二錢許,與第二案所稱之兩許,亦尚相合。第四案如古法,與第一案同。按本藥究屬峻品,無經(jīng)驗(yàn)之醫(yī)生初次試用,寧自每服五分遞加,較為妥當(dāng)。 【又按】用皂莢無非取其蕩滌膠痰,而其能蕩滌膠痰者,蓋即賴其中含有石堿素。余云岫先生曰:吾輩所用之驅(qū)痰劑,西藥如西尼加根,中藥如遠(yuǎn)志、桔梗、皂莢,中皆含有石堿素,所謂刺激性驅(qū)痰劑是也。故用牙皂之莢,可以代西尼加根云云。中西學(xué)說相通,信哉。 曹穎甫曰 除痰之藥以有堿性者為長(zhǎng),故咯痰不出者,用桔梗甘草湯,無不克日取效,以桔梗含有堿性故也。痰黏胸膈而不出,則用有堿性之桔梗以出之,所謂“在高者引而越之”也。膠痰在中脘 則用有堿性之皂莢以下之,所謂“在下者引而竭之”也。凡用藥有徹上徹下之異,可因此而觀其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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