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是一名50來歲的老保安,心細,責任心強?,F(xiàn)在,他和李為兩個人暫時干著原本3個人的活。 這天晚上,他上夜班。照例去巡查一遍,看各處有無情況問題,然后作好記錄。 他走到了辦公樓的三層。三層原來是辦公區(qū),有一個地稅所,后來國稅地稅合并,這個地稅所就撤并了,大部分人員、業(yè)務劃到了樓下一層的原國稅八所,也就是現(xiàn)在的觀音寺稅務所。 國地稅合并后,服務的保安、保潔、維修等,也發(fā)生了變化。在新簽合同時,對原來的三部分業(yè)務由一個公司包攬進行了拆分,全局的保潔、保安、維修,分開包給了保潔公司、保安公司和物業(yè)公司三家公司。三家公司各自為戰(zhàn),也沒有原來負責管理三部分的專職物業(yè)經理了,而是由各自設在局里的經理、隊長直管,平時電話聯(lián)系,通過開會、通知、檢查進行業(yè)務指導管理。 在三層的東面3017房間,原來的物業(yè)經理室,現(xiàn)在成了維修人員的住處。物業(yè)公司安排了兩人到觀音寺稅務所,一個年輕的不到30歲,叫劉偉偉,個子矮小瘦弱,住樓上。由于看手機時候多,這段時間張陽與他在一起,有時就會見他取下眼鏡揉眼睛。一個年長的,叫邵云逸,50來歲,住后樓底層東邊原維修工值班室,兩個都是北京人。 張陽走到3017室門口。它旁邊有洗手間和乒乓球室。走進男洗手間,習慣于找問題的張陽,還真找到了一個問題:水龍頭在漏水。漏水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洗漱臺上。洗漱臺上有兩個水龍頭。進門的水龍頭在無聲地流著水,水流不大不小,不快不慢,流在潔白的水池橢圓形的壁上,然后從中間的孔流走。他一按水龍頭上的柄,水流就斷了。證明水龍頭沒壞,而是沒關緊。他想,是用的人關了后就走,沒關緊,也沒再看一眼所致。這方面他體會頗多。像有的男洗手間大便坑,有人用了也沖了,但并沒沖干凈,沒看看就離開了,致使一些便漬干了很不好刷干凈。 另一處漏水在男洗手間進門左方,墩布池上方的水龍頭在一直不斷細細地流水。水龍頭是不銹鋼的,很光亮,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水龍頭離池子比洗漱池要高不少,水流要小些、細些。他關了,但還是在流,沒有一點效果。這說明跟洗漱池漏水原因不一樣,并不是沒關緊,是水龍頭壞了。 檢查完畢,他回到值班室,作好記錄。第二天下午,他又對來接班的保安李為說了這一情況。李為說,他昨天晚上值班時,三樓男洗手間洗漱池沒漏水,估計是維修工劉偉偉夜里用了后沒關緊造成的。 維修工劉偉偉在北京一職業(yè)院校畢業(yè),到物業(yè)公司工作已滿4年。他喜歡抱著個手機看知識性的東西,喜靜,沒事就回到樓上三層他的房間里關起門來一個人玩手機。別人跟他談論問題時,他總愛質疑,很有獨立性、個性和批判精神,張陽稱他為"哲學家",他并不反對給他的這個稱謂。 張陽想,這水這樣流,像以前大廳里的燈整宿整宿不關一樣,純粹是浪費,也沒利人。因此,他就對保安李為說,夜里的燈,除路燈外都關了吧!他想,如何控制下班后夜里這樣的浪費?這不是一個小問題,是不是向所領導反映一下呢? 疫情期間,所里為了加強值班力量,將劉偉偉他們兩個維修人員也安排來幫張陽他們兩個保安的忙。現(xiàn)在,防疫級別降低,進入常態(tài)化防控時期,來稅務所辦業(yè)務的人越來越多,張陽他們負責來人量體溫,提示來辦稅的人登記、掃碼(北京健康寶和行程)。劉偉偉和邵云逸在沒事時,就與張陽他們在一起值班。 這天上午,張陽見到了劉偉偉,便將昨天夜里檢查發(fā)現(xiàn)的情況跟他說了。劉偉偉答應,等他同事老邵來了,讓他換一個新的,他手里沒有水龍頭。 到了第三天,邵云逸來了。他背著個綠色帆布工具包就直接上樓去換水龍頭了。晚上,張陽再去查看,問題全解決了。 張陽想,以前人們常常為"有事找市長,還是找市場?”而糾結煩惱。在他們工作,也有類似的問題存在,就是有事找所長,還是找具體的經辦人員?現(xiàn)在分家了,誰也管不著誰,不在一個公司,聯(lián)系沒以前密切。但凡事找所長的弊端明顯,有打小報告之虞,會傷害彼此的感情,不利于問題的解決,往往會一個小問題弄成大問題,反而不利于解決。這種情況下,最需要的是溝通,有問題就直接講,直接處理解決。大家都是打工的,都是搞服務的,目的都相同。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張陽想到了前兩天發(fā)生的一件事。廚房新來的女廚師,下班時搞清潔衛(wèi)生,引起了另一個同事的疑慮?!澳氵@樣搞,對我的形象是不是一種'損傷'?"他想,不管是同一公司內在一起的同事,還是在稅務所服務的不同公司、不同部門、不同工種的伙伴,溝通都是不可缺少的。他為自己慶幸,沒找所長,找負責那一方面工作的人。 王良炬 2020年5月29日 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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