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方綠標即可收聽主播素年錦時朗讀音頻 ◆ ◆ ◆ 大家好呀,我是梅也。 米蘭·昆德拉說過這么一句話,很有意思,他說: “愛開始于,一個女人以某句話印在我們詩化記憶中的那一刻?!?/span> 如果當一個人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中,并給你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這種記憶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替代的時候。 那么,恭喜你,你的愛情到來了。 今天我要為大家分享一本捷克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的長篇小說《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這是一個浪子回頭的故事。 主人公托馬斯這一生,有無數(shù)個情人。 他不相信愛情,也不敢長久與同一個女人保持聯(lián)系。 可直到生命中出現(xiàn)了一位名叫特蕾莎的女子,他人生里的愛情大幕終于徐徐展開…… 兩顆原本陌生、破碎的靈魂在塵世中偶然相逢,接著便是山呼海嘯般的愛恨糾纏,可誰也沒有想到最后的結(jié)局竟是如此恬淡靜美。 放蕩不羈、愛自由 三毛在《滾滾紅塵》說:“與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傷?!?/p> 這句詩恰恰可以用來形容主人公托馬斯在遇到特蕾莎之前的生活。 那時的托馬斯和第一個妻子生活了不到兩年,有了一個兒子。離婚宣判時,法官把孩子判給了母親,要托馬斯將三分之一的薪水付給母子倆,由此保證他每月可以看兒子兩次。 托馬斯每次去看兒子時,孩子的母親總是爽約。要是他給他們送上奢華的禮品,他見兒子肯定要容易一些。他終于明白,要付錢給母親才能得到兒子的愛,而且這筆錢還要預(yù)付。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托馬斯和前妻的思想認識格格不入。因此他也無法將自己的認識傳授給兒子。 于是,在一個星期天,孩子的母親又在最后一分鐘不讓他跟兒子一起出門,他于是決定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由此,托馬斯徹底讓自己從前妻、兒子,母親和父親處脫了身。這所有的一切,留給他的惟一的東西,就是對女人的恐懼。 他是一個英俊多金的外科醫(yī)生,有著一流的醫(yī)術(shù)和良好的人緣。 他渴望女人,但又懼怕她們。在恐懼和渴望之間,必須找到某種妥協(xié)。 所以他常對情人說:“誰無感情投入,誰就無權(quán)干涉對方的生活和自由,惟有這種關(guān)系才能給雙方帶來快樂?!?/p> 托馬斯的生活,恰似一個情場浪子,自有一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瀟灑。 但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上,那就是他和情人的交往要求他這一生必須與愛情絕緣。 一見楊過誤終身 在金庸武俠小說《神雕俠侶》中,有一句大眾耳熟能詳?shù)脑娋洌?/p> “風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p> 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特蕾莎和托馬斯的相逢便是這樣的情景。 特蕾莎與托馬斯第一次相遇時,她正在一家酒吧做女招待。 那天,她手托盤子,盤子里放著幾大杯啤酒,在酒吧那些醉鬼中間忙碌穿行,盤里的啤酒壓得她身體彎曲,她的靈魂蜷縮在胃里或者胰腺中。 與眾不同的是,在這個酒吧里:一本書攤放在他的桌子上。在這個酒吧里,還從來沒有人在桌子上打開過書。 對特蕾莎來說,書是確認一個秘密兄弟會的暗號。 事實上,在她的生活里,那些從鎮(zhèn)上圖書館借來的書,也是她反抗那個圍困著她的粗俗世界的惟一武器。 她喜歡抱著書在大街上穿行,它們對她來說,就像上個世紀的花花公子的漂亮手杖,使她顯得與眾不同。 而那個剛剛喚她的男人雖然陌生,卻是一個秘密兄弟會的成員。他說話的語氣謙和有禮,特蕾莎感到她的靈魂從每一根血管,從每一根毛細血管和毛孔中飛沖到表面,要讓他看一看。 那個男人正是托馬斯,他獨自坐在桌旁,面前攤放著一本書。他一抬眼,看見了她,微微一笑,說:“來一杯白蘭地!” 那天晚上酒吧下班后,他們又在酒吧門口的一條黃色長凳上相遇。前一天,特蕾莎就坐在這條長凳上,膝蓋上還放著一本書。 于是,她明白了偶然的命運之鳥一齊飛落在她的肩頭,這個陌生人命定要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 他叫她,請她坐在他的身旁。過了一會兒,她送他到火車站。 分手時刻,他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寫著他的電話號碼:“如果,偶然有一天,你來到布拉格……” 每一顆孤獨的靈魂,都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米蘭·昆德拉說:“肉體是囚籠,里面有個東西在看,在聽,在害怕,在思索,在驚奇;這東西在肉體消失之后還在,還殘存,它就是靈魂?!?/p> 特蕾莎就試圖透過肉體看到自己,所以她經(jīng)常照鏡子。因為害怕被母親撞見,每次照鏡子都仿佛是一樁秘密的罪惡。 吸引她走到鏡子前的并不是虛榮心,而是在鏡中能看到自我令她震驚。她久久地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偶爾令她不快的是,她在自己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母親的輪廓。 特蕾莎的母親在三四歲時就長得非常美麗,她的父親說她長得像拉斐爾畫中的圣母。 后來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有九個男人在她的身邊,圍成一圈,向她求婚。她像公主一樣,站在中間不知道如何選擇。 最終,她選擇了第九個,一個最具男子氣概的男人。原因并不是因為他最優(yōu)秀,而是因為她沒有忍住,懷了對方的孩子。就這樣特蕾莎降生了。 之后,她覺得自己虧了,離婚再嫁給了一個曾犯過幾次詐騙罪且有過兩次婚史的男人,然后拋下特蕾莎和丈夫走了。 那個最具男子氣概的男人,也就是特蕾莎是父親成了最傷心的男人。因為他行為失常被投進監(jiān)獄,后來死在了獄中。母親拖著特蕾莎和那個騙子來到一個山腳下安頓下來。 繼父在一個辦公室做職員,母親在商店做營業(yè)員。母親又生了三個孩子。 母親讓她輟學(xué),十五歲就開始端盤子,掙來的一切都上交給了母親。她操持家務(wù),照顧弟妹,每個星期天都在洗洗涮涮中度過。真可惜,她讀中學(xué)時是班里天分最高的學(xué)生。 她一直想出人頭地,可對她來說,在這個鎮(zhèn)子上能到哪里去出頭? 她每次洗衣服,盆邊總放著一本書。她邊洗邊翻書,手上的水把書也弄濕了。 當她遇到托馬斯的時候,一場離家出走的計劃便迫不及待地開始了。 愛情,就是一場相愛相殺的戰(zhàn)爭 特蕾莎就這樣來到了布拉格,第一次一見面托馬斯就將她擁在了懷中…… 第二次再來的時候,她提著一個沉沉的箱子,里面塞滿了她所有的衣物,她下決心再也不回到那個小鎮(zhèn)了。 他請她第二天晚上去他家,于是她在一個低檔旅館待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把箱子寄存在火車站的行李處,在布拉格的大街上游蕩了一天,腋下夾著本《安娜·卡列寧娜》。 晚上,她按響門鈴,他開了門。 她一直沒有放下那本書,仿佛那就是她邁進托馬斯世界的門票。 而他還和上次一樣,幾乎她剛邁進門檻,他就把她擁在懷里,然后她跌落在一片濃霧里,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除了她的叫聲。 此后的日子,當托馬斯想去見他的舊情人的時候,腦子里浮現(xiàn)的總是特蕾莎的面龐。 他也一次又一次盯著院子對面的墻,在尋找一個答案。就好像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起特蕾莎躺在他的長沙發(fā)上的模樣。 她和他過去生活中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 她是一個上帝從涂了樹脂的籃子里抱出來,安放在自己床榻之岸的孩子。 他破天荒地第一次將一個女人永遠地留在了自己的家里,讓她成為他的妻子。帶著她在國內(nèi)陷入戰(zhàn)亂的時候,遠赴瑞士。 在彼此相處的日子里,他時而會有一種想要去約會他的那些舊情人的沖動。這種精神的背叛讓他自己痛苦,也讓特蕾莎痛苦。 他們陷入了一種彼此糾纏,難分難解的情感焦灼之中。 為此,特蕾莎總是反復(fù)做著一個夢。 夢里:
這是一個女人對自身視若性命的愛情,缺乏安全感所產(chǎn)生的精神困擾。 這就好像特蕾莎在睡覺的時候,總喜歡用一只手拉著托馬斯的另一只手。那是她從八歲的時候就形成的睡覺的習(xí)慣。那個時候,她總是用自己的一只手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把它當作自己生命中的男人。 當特蕾莎無法忍受的時候,她又回到了布拉格。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三毛說:“你的心就是我的天涯海角,我不能走得更遠。我們此生共赴天涯海角,不是游走半個地球,而是人間相伴?!?/p> 當特蕾莎真的離開之后,托馬斯的世界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他對所有的情人們都失去了興趣,就好像他的靈魂變成了飄蕩在天空里的羽毛,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分量。此時的托馬斯忽然發(fā)現(xiàn),特蕾莎已經(jīng)成為他生命中的全部意義。 他必須回去找到她,只有這樣,他的靈魂才會落地。 托馬斯就這樣再一次回到了布拉格,雖然為此遭受迫害,他相繼丟失了工作,從一名著名的外科專家變成了一個擦玻璃的家政工,后來又為了讓特蕾莎放心而離開了布拉格來到了農(nóng)村,最終成了一名拖拉機手。 可是托馬斯覺得自己的大腦被解放了出來,他的精神生活空間更充裕了,他并沒有覺得損失什么。 在鄉(xiāng)村里,特蕾莎每天趕著陪伴了他們十多年的那只叫做卡列寧的狗去農(nóng)場放牧奶牛,夜晚她挽著托馬斯的手一起去鄉(xiāng)間的酒吧跳舞。 他再也沒有機會去會他的情人們了。 日子如同一首田園牧歌,陪伴著他們走向生命的余暉。 直到有一天,他們在山間因為翻車雙雙殞命于拖拉機之下。 正所謂人間有味是清歡。 當那些翻滾煎熬的欲望終成往事,那些濃稠欲滴的甘甜已然干涸。 我們才會明白,直面生死的淡定與從容,才是愛情真正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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