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戰(zhàn)爭史上,曾上演過無數(shù)悲壯的場面。作為三軍主帥,同樣難免面對艱難的抉擇,甚至有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骨肉至親被敵人殘害,卻無法施救,只能強忍悲痛,以圖日后復仇。在戰(zhàn)國時期,便發(fā)生了這樣的一場慘劇。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樂羊,是戰(zhàn)國初期魏國的名將。韓、趙、魏三家分晉后,各自積極擴充戰(zhàn)備,忙著開疆辟土。當時,魏國見到鮮虞族人建立的中山國疏于防備,覺得有機可乘,便積極備戰(zhàn),決心吞并中山。 當時魏文侯選出的主帥,便是大名鼎鼎的樂羊。樂羊的生卒年不詳,但史書記載其是一代名將。相傳,后來曾率軍險些滅掉齊國的樂毅,便是樂羊的后代。 在樂羊領兵出征中山國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令人極為震撼的事情:
當時,樂羊的兒子樂舒在中山國為將。樂羊?qū)χ猩絿l(fā)起攻勢,中山國的國君命人抓了樂羊的兒子,并將其殘忍地烹殺了。更令人駭然的是,中山君竟然還叫人給樂羊送去了一杯。面對敵人送來的肉羹,樂羊二話沒說,竟當眾一飲而盡。魏文侯見樂羊的這一舉動,感慨到:“樂羊是為了我才吃了自己兒子的肉??!” 除了《戰(zhàn)國策》,樂羊食子的故事還見于《說苑·貴德》一文中:
這段文字比前文《戰(zhàn)國策》中的記載更為詳實和生動。當時,中山國為了逼迫樂羊退兵,將樂羊的兒子懸掛起來??墒?,樂羊卻不為所動,反而命人繼續(xù)發(fā)動攻勢,最終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被敵人殺害。在接到敵人送來的這杯肉羹后,樂羊竟一飲而盡。 樂羊并非不愛惜兒子,但在這位將領眼中,兩軍交戰(zhàn)之際,骨肉至親都該拋之腦后,否則便會因小失大。與此同時,樂羊當眾將一杯肉羹喝完,也向部將和敵國展示了自己誓死攻破敵城的野心。 故事的結(jié)局,大家自然也能猜到,這場鏖戰(zhàn)最終以樂羊的勝利而告終,中山國被魏國所滅。關(guān)于魏滅中山的時間,史家考證當發(fā)生于公元前406年前后,而整個戰(zhàn)爭大約持續(xù)了三年多。 史書雖然沒有明確記載樂羊食子的時間,但從情理上來分析,樂羊領兵攻打中山,其子樂舒的處境自然就十分危險了。參照中山君的殘忍做法,此事應發(fā)生在兩國交惡之際。由此推斷,在樂羊食子之后的第三年,這位將領終于率軍踏平了中山國,為自己的兒子報了仇。 在滅掉中山國后,樂羊一度風光無限,他拜將封侯,領兵鎮(zhèn)守著新攻下的土地和城池。不過,勝利之后的樂羊也漸漸自傲起來,慢慢遭到了魏國國君的懷疑?!墩f苑·貴德》一文中,也曾提到了魏文侯的態(tài)度——“文侯賞其功而疑其心。” 樂羊為攻下中山國,不惜犧牲自己兒子,自然是一位異常剛毅的軍事家??墒?,即便樂羊獲勝,卻也令國君為之駭然。試想,一個能當眾喝下用自己兒子煮成的肉糜的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說道這里,樂羊食子倒也絕非是孤立。此前,姬昌被商紂王囚禁時,紂王為試探他,竟將其嫡長子伯邑考烹殺,并分賜給姬昌。結(jié)果,姬昌滿懷悲痛卻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將肉羹給吃了。 在楚漢之爭時,項羽捉了劉邦家人,威脅著要把劉太公烹殺了??墒?,劉邦竟然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還打趣項羽,說咱們是一起喝酒的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把咱爹給烹殺了,到時候別忘了分給我一杯。 這個場景,是大家都十分熟悉的。有人說,項羽最終放了劉邦老爹,是因為出于貴族精神,不屑于用市井無賴的法子來逼迫劉邦??墒牵紤]到前文所講的姬昌、文王食子的先例,項羽是已然知道烹殺劉太公不僅無法動搖劉邦,反而會讓對方更加同仇敵愾,讓自己更加被動。 當然,關(guān)于樂羊食子的故事,還有另一個版本,那就是樂舒見不能勸退父親樂羊退兵,便回中山自盡了。中山君聽從大臣的建議,將樂舒的尸體烹熟后給樂羊送去,想依次擊潰樂羊的心理防線。只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即便如此也未能扭轉(zhuǎn)敗局,最后還是讓樂羊攻破了城池。 無論是姬昌、樂羊,還是后來的劉邦,都是異常剛毅的人。在你死我活的征伐中,有時候個人感情自然會成為牽絆??墒?,并非每個人都能像他們一樣,能夠?qū)⒐侨庥H戚暫時割舍。至于商紂王、中山君等人的做法,自然更是殘忍無比。對此,大家又怎么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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