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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以雨水開頭】 文/丁欣華 【你從遠古走來】 ——對話河姆渡 文/俞志華 迎著同一個太陽 我們如一群早起的鳥兒 從渡口飛入，河姆渡 長江流域新石器時代的遺址 我來看看你七千年前的農(nóng)耕和農(nóng)居 七千年，時間的經(jīng)脈 泥土的紋理，已被層層剝開 新石器時代的生活畫卷 從地底浮現(xiàn)到了地面 我卻走向地底，在朦朧的秘境里 和七千年前的先民重聚一起，談論起 古老的黃河、長江都是 炎黃子孫遠古文化的發(fā)祥地 你告訴我，來時這里是小山森林 湖泊沼澤，溪流河網(wǎng) 所以用干欄式建筑，臨水而居 這種“長脊、短檐、高床”的茅屋 上住人，下飼畜 既通風防濕還御蟲蛇攻擊 冬暖夏涼，寬暢舒泰 你說，蓋房用了榫卯結構 企口拼接，銷釘栓的木作技術 我說，你把中國出現(xiàn)榫卯的時間 從金屬時代前推了3000多年 你的智慧令人驚嘆 你說，那時已有你們自己的部落 有古井、埠頭、祭祀廣場 你們崇拜鳥，崇拜太陽 用象牙雕刻“雙鳥朝陽” 是的，我看到了這一原始藝術精品 正面中間陰刻5個同心圓 圓的上端刻有熊熊的火焰紋 兩側各有一鳥擁著太陽 我也告訴你，你們的“雙鳥朝陽” 現(xiàn)被仿刻在巨大的蝶形石上 作為遺址的標志屹立在渡口 你說，你們已農(nóng)耕，栽培水稻 木耜、骨耜、穿孔石斧、石刀就是你們的農(nóng)具 石磨盤、石球、舂米木杵就是脫殼工具 是的，我看到了你們留下的稻谷還留有芒刺 碳化的稻殼中可以看到稻米 你們的人工栽培，使余糧屯積成為可能 這是世上最古老的稻作 改變了中國栽培稻從印度引進的傳說 還可能是中國稻作文化的最早發(fā)源地 你說，為避咸潮，你們還挖井蓄水 我看到，你們遺存的木架方形井 顯示你們7000年前已掌握鑿井技術 從遺址中我也看到 你們用木舟從地面走向水域 或漁或獵，還飼養(yǎng)家畜 曾經(jīng)的40多種動物 死于你們刀、匕、矛、斧之下 從出土的遺骨推測 豬、狗、牛已被馴養(yǎng) 你說，你們也制陶，泥制陶 釜、罐、盆、盤、缽、豆、鼎 上面還作精湛的雕刻 我看到了你們的體態(tài)肥胖的陶豬 黑陶缽、陶盆上刻著豬和稻穗 還看到了陶灶，形似簸箕 內壁有3個乳釘狀足，可安放釜 你們的陶藝，將文明又推進了一步 我看到你們陶器的刻畫藝術 無論太陽月亮，還是花木魚鳥 畫面簡潔，風格樸實，生機盎然 你還說，你們也用紡輪、卷布棍、梭形器 開始了手工編織 用玉和瑩石制成璜、管、珠、環(huán)、餅 以獸類的牙、魚類的骨制成裝飾品 用陶塤、骨哨吹曲 我已感受到，一踏上渡口 就仿佛聽到了你們吹奏的遠古樂曲 當腳粘上這七千年前的泥土 就感知到了那段地底下的秘密 聽著你的談說，我更確信 這里是新石器時代的農(nóng)業(yè)起源 也是7000年前長江流域史前文明的起源 我低頭深聞 已聞到這綠洲上的遠古氣息 當我返程踏上渡船 深情回望，看到 巨大的蝶形石上刻著的圖騰 “雙鳥朝陽”，在火一樣的晚霞下 熊熊的火焰紋散發(fā)著 太陽的無窮光芒 啊，河姆渡 你從地底下醒來 又緊抱起另一場夢 沒有一個冬天不會過去 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 盡管2020年的春天 遭受病毒的蹂躪 但還是按時到來了 春暖花自開 哪一朵是院士? 哪一朵是戰(zhàn)士? 哪一朵是軍醫(yī)? 哪一朵是西醫(yī)? 哪一朵是中醫(yī)? 春暖有花開 哪一朵是鐘南山? 哪一朵是李蘭娟? 那一朵是彭銀華? 哪一朵是張繼先? 哪一朵是張定宇? …… 有的羞澀 有的怒放 有的鮮艷 有的含苞 在病毒肆虐的不安中 一朵朵，竟然綻放了 他們屬于春天 屬于自己 屬于患者 屬于祖國 成為我們可以信賴的朋友 成為患者可以托付生命的天使 與他們在春天相遇 既陌生，又熟悉 春天把他們一一的送到我們面前 該鬧春時 一點也不遜色 他們綻放在除夕之夜的高鐵上 鮮艷在白色的病房里 馨香在驚慌的目光中 明知有倒春寒 不畏安危馳援武漢 那倒春寒啊 可奪去花朵的生命 可他們依然奮不顧身 不辱使命 適時綻放在樹枝頭 是花朵，必有生命 用生命救治生命 讓春天不再憂傷 在凄風苦雨里 一朵飄零了 一朵接著燦爛 春天的每一天都有花開 每一個角落里都有花香 每一朵都自有花語 那花語釋放著忠誠和力量 詮釋著責任與擔當 彰顯著無私與大愛 在2020年的春天 對于荒野，他們就是生命 對于蕭瑟，他們就是花開 對于患者，他們就是希望 對于祖國，他們就是勇士 對于未來，他們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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