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馬未都#非非詩#中出現(xiàn)一件文物,清乾隆黃花梨紫檀包袱盒。由于字數(shù)限制,當時未能詳述,今兒特著一文,詳細解說一下這件經(jīng)典的中國古代木作器物。 清乾隆 紫檀黃花梨包袱盒觀復博物館藏 整體: 這件包袱盒形體周正,設子母口,可上下開合。底配一座,看工藝、包漿可知為原配。底座的使用,既可以增加陳設的穩(wěn)定性,也顯出古人對這件器物的重視。這件包袱盒當為王親貴胄,亦或是是大富大貴之家所使用。 材質(zhì): 此件包袱盒顏色分明,為紫檀與黃花梨合作之物。 工藝: 先以紫檀木板做成包袱盒的框架,利用減地工藝,使邊角的八個位置低于平面,而后在減地處貼黃花梨木板??芍^之“貼皮”工藝的創(chuàng)新利用。 “貼皮”今天看來是不良商家以次充好之術(shù),但是古人利用貼皮,目的并非如此。在明代家具及明式家具,多見貼皮家具,這樣的家具一般為蘇州等距離廣東、福建較遠地帶,因硬木材料匱乏,工匠不得已把不好的材料稱在里面,而把好的材料貼于其外,一為惜料,二為滿足那些追求廉價硬木家具人的需求。到了清代,宮廷家具也不乏貼皮者,材料匱乏所決定耳。 這類貼皮家具,貼合縫很細,不細看是很難察覺到的。 此件包袱盒采用貼皮并非為惜料,而是追求不同木材的色彩對比。古人很早就明白紫檀的性能,如果打磨的好,能發(fā)出玉一般光澤。所以這件包袱盒黑色象征絲綢,黃色為盒體顏色,好似一件黃花梨盒子上有黑色絲綢包裹之效果。故稱“包袱盒”。如此做法,可謂匠心獨運,充分顯示古人之智慧。 此件包袱盒,蓋上有一十字結(jié),線條流暢,舒展自然。 延伸: 我們對“包袱”一詞基本都不陌生。包袱就是在物體外面加上一個布類包扎起來,以達到裝飾或者攜帶方便的效果。古人沒有塑料袋、紙袋,所以裝運東西,大者用布袋,小者一般用褡褳或包袱。 風呂敷 目前發(fā)現(xiàn)最早的包袱可上溯到大約唐代,這種捆扎方法一直沿用至明清,我們在電視劇經(jīng)常看到。這種方式在日本稱為“風呂敷”。目前很難有證據(jù)證明這種包扎方式是源于日本還是中國。只能說這種方式在中日兩國都曾有過運用,而且名字不同。 清乾隆 松石綠地粉彩纏枝花卉浮雕五子登科包袱瓶美國卡內(nèi)基藝術(shù)博物館藏 這種經(jīng)典的打結(jié)方式,在其他材質(zhì)上也多有運用,如瓷器、景泰藍、料器等。以堅硬來表現(xiàn)包裹物的柔軟,非技術(shù)高超工匠而不可為也。 內(nèi)部: 打開蓋子,可見內(nèi)膛為三格,底板與隔板皆為黃花梨,顏色明快。抽屜除面板為紫檀,以與紫檀框架相協(xié)調(diào),其余也使用黃花梨。抽屜尾部的頂板設置一孔,可插入銷子,防止下面抽屜在搬運時來回活動,亦可防備別人輕易打開。 筆者記: 明代晚期,隨著硬木的大量引進,中國工匠以自己的智慧把中國家具達到一個令全世界嘆為觀止的程度。中國古代家具的神奇,非親自探索而難以發(fā)現(xiàn)它的精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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