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日“精品推薦”欄目 分享全球創(chuàng)新教育優(yōu)質(zhì)資源與精選案例 點擊標題下方“少年商學院”關(guān)注 在遙遠的黎巴嫩,魯米耶法院上,有個12歲的男孩,站在法庭上,目光如炬:
(他們給了我生命,卻不曾給過我家) 這是《何以為家》的一個片段,在中國內(nèi)陸譯名定為《何以為家》之前,電影另有其名——“伽百農(nóng)”。這個詞原是圣經(jīng)中一個神圣之地,是被神遺忘的地方,在阿拉伯語里名為“混亂”。 而故事就發(fā)生在戰(zhàn)火紛飛的黎巴嫩的貧民窟,這里的房屋如同螻蟻的巢穴,密集而破敗,住滿了三教九流的人:販毒者、流氓、人販子、妓女…… 《何以為家》去年9月在黎巴嫩上映,入圍了今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今年4月29日終于被引進內(nèi)陸,目前豆瓣評分高達8.9分。 從海報封面來看,這是一部兒童主題的電影。但它卻被劃分為了R限制級,17歲以下必須由父母監(jiān)護陪伴才能觀看。這似乎并不是一部適合兒童觀看的電影,因為在電影里充斥著臟話、暴力以及制作毒品等“兒童不宜”的情節(jié)。 但這卻是2019年最值得父母和孩子一起去電影院看的一部電影。 電影里的情節(jié)并不只是藝術(shù)創(chuàng)作,而是現(xiàn)實世界。當我們的孩子衣食無憂,在父母的呵護中長大時,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這些“少兒不宜”的情節(jié),正發(fā)生在另一些孩子的身上。 羅曼羅蘭說,“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熱愛它?!?nbsp; 復聯(lián)熱議未退,和孩子一起走進電影院,看這部關(guān)于黎巴嫩12歲男孩的“災(zāi)難片”,體驗另一種英雄主義也是很好的選擇。 生下我為何不養(yǎng)我 贊恩是整部電影的主人公,也就是一開始控訴父母的小男孩。 他們一家人都是難民,生活在貧民窟。 贊恩沒有身份,更沒有生日。 甚至連年齡都是醫(yī)生通過乳牙狀況推斷出來,“大概12歲左右?!?/span> 贊恩的父母沒有工作,即使日子過得艱難,仍不停地生下一個又一個孩子。贊恩和兄弟姐妹7人只能擠在連一張床都放不下的破閣樓里。 家里很窮,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開燈,只能點蠟燭; 每個孩子,每天只能用一壺水,不能超標; 贊恩渾身永遠都是臟兮兮的,身上總有一股尿騷味。 家中沒有一個孩子是以愛之名誕生的,他們不過是父母用來謀生獲利的工具。 贊恩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抽煙,滿嘴的臟話,超乎年齡的社會化,在其他大人看來并沒有什么不妥。 贊恩從小就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他要賣果汁,給雜貨鋪打工,當工作時看到別的孩子坐上校車開開心心地上學時,贊恩只能艷羨地看著校車開走,還要回家?guī)透改钢贫尽?/span> 贊恩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生活,雖然不快樂但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什么。他唯一的快樂,就是和11歲的妹妹,在天臺上把一個爛鐵皮桶當樂器。 直到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11歲的妹妹來例假,他平靜地為妹妹清洗血褲,并警告她不要告訴父母,他承諾會帶著妹妹走,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可是紙包不住火,當他看到年幼的妹妹被夾在這些油膩的成年人中,被他們當做商品一樣談?wù)摚?strong>僅僅是8只雞,妹妹就被父母送給了房東當老婆。 贊恩下定決心要把妹妹帶走,和大巴司機確定好了發(fā)車時間,準備好了錢??僧斔氐郊?,卻發(fā)現(xiàn)妹妹要被父母送走。年幼的他根本無力和成年人強壯的體格抗衡,他只能看著妹妹被抓走。 幾個月后,妹妹因為懷孕大出血,沒有身份證被醫(yī)院拒收。最終死在了醫(yī)院門口。 贊恩終于崩潰了,他在房東的肚子上捅了一刀,被送進了監(jiān)獄,這才有了開頭的那段對話。 他恨父母,而最愛的小妹妹的離開讓他徹底崩潰,他大聲地控訴:“養(yǎng)不了我,你們?yōu)槭裁催€要生下我?” 贊恩給一檔電視節(jié)目撥打熱線電話時,說道,我聽過最溫柔的一句話是:滾,婊子養(yǎng)的。 “生活是一堆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錢,我住在這里的地獄,我像一堆腐爛的肉。生活是個婊子,我以為我們能做好人,被所有人愛,但上帝不希望我們這樣,他寧愿我們做洗碗工。” 貧窮才是悲劇的根源 妹妹的血債換來了贊恩的入獄。而最后促使他憤然狀告父母的不僅僅是因為妹妹的死、他從小遭受的謾罵,而是因為母親來探視時,激動地告訴贊恩,妹妹又回來了。 所謂的回來,是母親又再次懷孕了。 這一刻,贊恩終于知道,如果沒有任何改變,在這地獄里降臨的生命只能陷入永無止境的劫難中,他終于決定站出來。 面對贊恩的控訴,法官的譴責,媽媽說:“我這一生都是奴隸,如果你換成我,你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span> 爸爸說:“我也是這樣出生,這樣長大的,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房東說:“我身邊的女性家人都是在這個年紀嫁人生孩子,是她自己命不好。” 在這部電影里,加害者也曾經(jīng)是受害者,他們每個人生活在這個動蕩的社會中被命運鞭打,可是掙扎到最后,他們發(fā)現(xiàn)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脫命運的方法,最后只能無奈接受命運套在身上的枷鎖,甚至讓自己的孩子也重蹈覆轍。 你能簡單地責怪他們嗎? 慘劇的發(fā)生從來就不僅僅是個人原因,而是整個社會都應(yīng)該承擔的責任,是貧窮讓人無力反抗命運,無力阻止悲劇重演。 在絕境中艱難求生 在妹妹被父母賣給房東后,贊恩一個人離家,開始了飄蕩的生活。 沒錢沒食物,途中幸好被一名黑人女工接納,她是非法移民,還有一個尚未斷奶同樣是黑戶的兒子尤納斯。 一天她為了去黑市搞身份證而被抓走,留下身無分文的小贊恩和嗷嗷待哺的尤納斯。 沒有錢,一個12歲的小男孩和小嬰兒該如何生存? 尤納斯沒有牛奶喝而大哭時,贊恩把冰塊和白砂糖混合做成“甜品”讓尤納斯止住哭泣; 沒有錢買肉,贊恩就嘗試用自制的繩索套住公雞,最后在菜市場撿回沒人要的死魚,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抱著尤納斯走路太費勁,他就搶了路邊小孩的滑板,把尤納斯放在桶里拖著走; 沒有糧食,他就冒充敘利亞難民去藥房排隊領(lǐng)救濟糧,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可是贊恩能吃苦,不代表尤納斯也可以。尤納斯只是個小嬰兒,吃不飽喝不足就會大哭大鬧。 他假借給妹妹買藥的名義,去藥房買了制毒需要的藥品曲馬多劑,兌成藥水一口1000元賣給路邊的行人。 有了穩(wěn)定的收入,贊恩的眼里開始充滿希望,他想帶著尤納斯移民。 贊恩趴在床上問尤納斯:“你想去哪?土耳其還是瑞典?”的時候,好像一束光打在了他們灰色的世界里。 然而這部電影拒絕用藝術(shù)粉飾現(xiàn)實的悲慘。 贊恩居住的房子到期,房東把他倆趕到大街上,兩人沒了棲身之所。雪上加霜的是,贊恩藏在床頭欄桿的錢因為門被鎖住,再也拿不出來了。 贊恩曾經(jīng)滿懷希望,可是現(xiàn)實卻讓他一次次受挫。他想保護尤納斯,可是就像當初他無力保護妹妹一樣,他拼盡全力生活,最后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他也養(yǎng)不活尤納斯,只能以400美元的價格將尤納斯賣給了一個男人。 他想,也許尤納斯會遇到一個好人家吃得飽穿得暖,不用再跟著自己流浪街頭吃苦。 多令人諷刺,當初他的父母也是出于這樣的理由將妹妹嫁給了房東。贊恩那時是受害者,而這次他卻也做出了和父母一樣的選擇。 這不是電影,而是真實世界 這部電影的拍攝只用了6個月,但是導演娜丁和另外兩位編劇卻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去監(jiān)獄、法庭、貧民窟做調(diào)查。 2015年9月2日,一具俯臥在海灘上的敘利亞小男孩尸體引起了全世界的廣泛關(guān)注,同樣也觸動了導演娜丁的內(nèi)心。她至今仍然記得當時看到那張照片的心情:“如果這個孩子能說話,他會說些什么?” 這是激發(fā)了娜丁想拍這部片子的原因之一。難民兒童問題從來不是一天兩天,不論是在敘利亞還是黎巴嫩,有成千上萬的孩子每天都面臨著生存的威脅。她想用鏡頭記錄下這些人真實存在的生活。 在拍攝過程,所有演員都不是專業(yè)的演員,他們演的就是真實的生活,甚至也沒有任何布景、燈光、道具,電影里呈現(xiàn)的所有場景都是真實存在的。 而這恰恰證明了,在電影里看起來所有令人匪夷所思的,我們和平地區(qū)生活的人無法想象的事情,都不是戲劇化的電影,而是每天都發(fā)生在世界其他角落的真實日常。 我們身處于和平的國家,也許大多數(shù)的孩子對于贊恩所經(jīng)歷的一切無法感同身受,但是贊恩身處逆境之中卻很少輕言放棄,他懂得利用身邊的資源在絕境中創(chuàng)造生機,在贊恩身上,這樣在逆境中不言放棄的精神,就是“逆商”高的體現(xiàn),這是我們的孩子可以學習的。 跌倒是最正常的事情 人的個性就像彈簧:在逆境中,有的人能很快恢復,積極面對;有的人卻深陷其中,難以釋懷。 我們說個性像彈簧,這個彈簧在面對逆境時能不能復原,體現(xiàn)的就是一個人的逆商。它是指人們面對逆境時的反應(yīng)方式,即面對挫折、擺脫困境和超越困難的能力,英文Adversity Quotient,簡稱AQ。 而往往擁有“成長型思維”的孩子,做事不易放棄,即使遇到挫折也能很快從失敗中爬起來,不斷地提高自己,其實就是需要培養(yǎng)孩子在逆境中的韌性。 我們都知道芬蘭的教育全球領(lǐng)先,而這個以“成功”著稱的國家,卻致力于把“失敗教育”滲透到芬蘭人的日常生活中。他們認為,“大多數(shù)學校只教育孩子避免失敗,必須成功,卻從未想過,成功和失敗從不對立?!?/span> (2017年全球“失敗指數(shù)排行榜”) 芬蘭的孩子從4、5歲就開始滑雪,他們的第一堂滑雪課就是練習跌倒,他們希望孩子先搞清楚一點:跌倒是最正常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孩子們不僅掌握了跌倒之后如何爬起來的正確姿勢,更學到了對整個人生而言都非常寶貴的一課——人生就像滑雪,充滿意外和挫折,跌倒很正常,只要勇敢地爬起來,就好了。 在芬蘭這樣的“失敗教育”會一直持續(xù)到高年級,這樣的教育可以說是用一個極端去擊碎另一個極端——當這個世界越來越迷戀成功學,適時地讓孩子主動嘗點小失敗,才能鼓勵他們走出舒適區(qū),積極試錯,從而收獲更多可能性。 我們都希望未來世界上像贊恩一樣的難民兒童能夠越來越少,但是贊恩在逆境中展現(xiàn)出來的勇氣和智慧,卻應(yīng)該被我們長久地銘記。 雖然我們都希望孩子可以一帆風順,可人生若是戲劇,我們也不是能決定劇情走向的編劇,身為家長,我們可以做的就是未雨綢繆,若孩子有一天會面臨困難,他也可以勇敢面對,而不是逃避 看完《何以為家》,走出電影院,我神情恍惚,有些悲傷。不是每一個父母都有資格做父母,但是生活有時就是這么殘酷。 一部奧斯卡炸裂神片,帶給我們多元文化視角的思考,更讓我們的孩子,看到一個在絕望中堅強求生的同齡人案例后,有所感悟。這是年度最值得和孩子一起去看,一起討論的電影。 愿每一個孩子都能被溫柔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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