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不尋常：六次被立五次被廢，改嫁還做皇后并得以善終

文/老張在路上

01.

劉淵是十六國時期漢國（后改為趙，泛稱前趙，亦作漢趙）開國皇帝。

像眾多開國皇帝都有著神奇故事一樣，劉淵年幼時，就非常聰慧。他七歲時母親呼延氏去世，他傷心得捶胸頓足，嚎啕大哭，旁人都被他的悲傷所感動，宗族、部落的人都贊賞他的孝順。當時，曹魏司空王昶等人聽說后也非常贊賞劉淵，并且派人前去吊唁。

劉淵自幼愛好學(xué)習(xí)，拜上黨人崔游為師，劉淵曾經(jīng)對一起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朱紀、范隆說：“我每次看書傳的時候，往往禁不住要鄙棄隨何、陸賈的缺乏武功，周勃、灌嬰的缺少文才。道是由人來發(fā)揚光大的，一個方面的知識不了解，本來就是君子所看不起的。隨何、陸賈遇上漢高祖而不能夠建立起封侯的功業(yè)，周勃、灌嬰跟隨漢文帝而不能開創(chuàng)教化的大業(yè)，可惜?。　?/strong>

大人物都有著非同一般人的少年時，多是少年立志之類吧。其實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總要說些過頭話。大多數(shù)人后來沒有混出來，說過的話就隨風(fēng)消散了。而混出來的大人物的話，就成了流傳后世的名人名言，被印成小冊子，當座右銘了。

咸熙年間（264年―265年），劉淵作為人質(zhì)住在大都市洛陽，受到當時曹魏權(quán)臣司馬昭厚待。

直到元康元年（291年）三月，八王之亂戰(zhàn)火燃起。劉淵的時機來臨了。

永興元年（304年），司馬穎擊敗司馬乂，成為皇太弟，任命劉淵為屯騎校尉。不久東海王司馬越和陳昣等與晉惠帝征討司馬穎，駐扎在蕩陰，司馬穎任命劉淵為代理輔國將軍，負責(zé)北城防守諸事務(wù)。劉淵回到左國城（今山西離石）后，劉宣等人便為劉淵上大單于的稱號，二十日之間就聚眾五萬，定都離石。

我們的另一位主人公開始登場了。

02.

這位主人公是劉淵的養(yǎng)子，名叫劉曜。

其實，劉淵也并不姓劉。他爹不姓劉， 他姥爺也不姓劉。十六國時期，號稱“五胡亂華”，然而用一個日本學(xué)者總結(jié)出來的語言就是“此一階段是中華帝國的崩潰和中華擴大民族大融合”時期。亂華的五胡不但沒有征服滅亡中原，而且在民族融合的過程中，成為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分子。

劉淵本來是西漢時期匈奴首領(lǐng)冒頓單于的后裔。漢高祖劉邦將一位宗室之女，作為和親公主嫁給冒頓單于，并與冒頓單于相約為兄弟，所以，冒頓單于的子孫后來就都以劉氏為姓。

和養(yǎng)父劉淵一樣，劉曜生年不詳。史書上只記載劉曜年幼喪父，于由劉淵撫養(yǎng)。劉淵撫養(yǎng)劉曜，大概是從劉曜很小就開始了。因為史書上關(guān)于劉曜的最早記載，是他七八歲時。

一次從劉淵上山打獵，忽遇暴雨，劉曜與同行者避于樹下。其時，迅雷震樹，別人都仆倒在樹下，唯劉曜神色自若。劉淵十分驚異說。“此吾家千里駒也?！?/strong>

劉曜二十歲時到洛陽游歷，其時，劉淵正在洛陽做人質(zhì)。期間劉曜不知犯何罪而要被誅殺，于是逃亡，后來遇到朝廷大赦才敢回來。

永興元年（ 304年），劉淵漢國初建，劉曜此時已嶄露頭角，為漢國建威將軍，率兵相繼攻克泫氏、屯留、中都，為漢國在并州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

晉懷帝永嘉四年（310年），劉淵死，其子劉聰繼立。劉曜與劉聰兒子劉粲領(lǐng)兵長驅(qū)入洛川，與西晉軍隊周旋于河南一帶，攻陷晉臺壘一百余處，包圍洛陽。

公元311年，四月劉聰大將石勒殲晉軍十馀萬人于苦縣寧平城（在今河南省鹿邑縣），并俘殺太尉王衍等人。同年劉聰又遣大將呼延晏率兵攻洛陽，屢敗晉軍，前后殲滅三萬馀人。

六月呼延晏到達洛陽，劉曜等人帶兵前來會合，攻破洛陽，縱容部下?lián)屄?，俘虜懷帝，殺太子司馬詮、宗室、官員及士兵百姓三萬馀人，并挖掘陵墓和焚毀宮殿，史稱“永嘉之亂”。

永嘉之亂后，大量人口為避戰(zhàn)亂從中原遷往長江中下游，史稱“衣冠南渡”。這為東晉偏安一隅作了預(yù)備，大量的僑州僑郡的設(shè)立，深刻地影響了東晉的政治面貌。同時，客觀上促進了長江中下游經(jīng)濟的發(fā)展，中國古代經(jīng)濟中心進一步遷往南方。

攻下洛陽后，劉曜遇上了他女人。

而這個女人，早就是王的女人了。

03.

上面我們已經(jīng)說過，劉曜二十歲左右曾經(jīng)游歷過洛陽。因為劉淵劉曜都只有卒年記載而不知生年。權(quán)且以司馬炎父子為參照，說說劉曜二十歲左右是個什么時候。劉氏父子和司馬氏父子是同時代人，想來大致也相差不了幾歲。

司馬炎生于公元236年，死于公元290年，終年54歲。

司馬衷生于公元259年，死于公元307年，終年58歲。

劉淵死于公元310年，如果他和司馬炎生于同一年，那就是活了64歲。暫定劉淵比司馬炎晚生10年，大概也就是公元246年。

劉曜死于公元329年，如果他和司馬衷生于同一年，那就是活了80歲。

這個推論除了劉曜，大致差不多。因為魏晉時期，人的壽命一般活不到80歲，像司馬衷的爺爺司馬懿那樣活到72歲就算是長壽的了。而且劉曜屬于非正常死亡，所以他肯定沒有司馬衷出生得那么早。我們暫且推斷他比司馬衷晚生20年，大概也就是公元279年吧，那么他20歲左右游歷洛陽，大概就是公元299年。

我之所以費功吃力地羅列這些年代數(shù)字，是因為那個王的女人，正是公元300年入宮成為王的女人的。

王的女人叫羊獻容。

這個女人不尋常。

在魏晉那個講究門第世族的時代，羊氏一族自有大來頭。單說羊獻容，她的至親的群里吧：曾祖父：羊耽，官至太常；祖父：羊瑾，尚書右仆射；父親：羊玄之，尚書右仆射、侍中，封興晉縣公；外祖：孫旂，兗州刺史、車騎將軍。

第一任丈夫：西晉惠帝司馬衷

未來的第二任丈夫：前趙昭文帝劉曜

現(xiàn)在要說說晉史上著名的“八王之亂”了。

“八王之亂”是西晉皇族為爭奪中央政權(quán)而引發(fā)的內(nèi)亂。這次動亂共歷時十六年，分為前后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從元康元年（291年）三月到六月，持續(xù)三個月；第二階段，從元康九年（299年）到光熙元年（306年），歷時七年。其核心人物有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趙王司馬倫、齊王司馬冏、長沙王司馬乂、成都王司馬穎、河間王司馬颙、東海王司馬越八王。

這八王的名字難記吧，我教你一個記法，口訣是：一亮用威，越倫應(yīng)窘。這說的是司馬氏面對曹魏政權(quán)，一亮出手段，使用威風(fēng)，魏當局就乖乖聽話；而司馬氏超過倫常，真應(yīng)該窘態(tài)百出吧。當然，諧音字就自己去想了。

史上著名的白癡皇帝司馬衷本來的皇后是賈南風(fēng)。這個黑胖子不但長得丑，還是史上著名的悍婦和醋壇子。

廢殺皇太后、囚禁太子然后殺掉。一切做得不動聲色。

然而，蒼天何曾饒過任何人。

趙王司馬倫當時是太子太傅，他是晉宣帝司馬懿第九子，晉景帝司馬師、文帝司馬昭異母弟，晉武帝司馬炎的叔叔，白癡皇帝司馬衷的爺字輩的人物了。

司馬倫、孫秀勸賈南風(fēng)一黨盡早殺了太子，以斷絕大家要復(fù)位太子的希望。不久，太子在金墉城被殺。司馬倫、孫秀等人偽造晉惠帝的詔書，以殺太子的罪名，發(fā)兵收捕賈皇后及其黨羽，廢賈皇后為庶人，囚禁在建始殿。張華、裴頠等人當時被殺，很多官員都被罷免。賈南風(fēng)后來被送到金墉城，司馬倫又以偽詔書讓賈南風(fēng)喝下金屑酒而死。

皇后賈南風(fēng)死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但皇后也是需要的。司馬倫和權(quán)臣孫秀商討為晉惠帝再立一位新皇后。孫秀孫旂是同族，孫旂的幾個兒子也都和孫秀結(jié)交，于是孫秀就想到了孫旂還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外甥女叫羊獻容。

公元300年十一月初七日（12月4日），大晉朝立羊獻容為皇后。

04.

從公元300年被立為晉晉惠帝司馬衷皇后，到公元306年“八王之亂”結(jié)束，短短六年間，羊獻容經(jīng)歷“五立四廢”，加上后來的一廢一立，共“六立五廢”皇后。

關(guān)于羊獻容皇后廢立的故事，寫出來都是傷心淚?？傊颢I容以中國古代廢立次數(shù)最多的皇后，載入記錄。

羊獻容成為皇后的頭一年，公元299年。這一年，“八王之亂”第二階段開始。年方二十的劉曜游歷洛陽。在那年春天的一次郊游觀牡丹的時候，劉曜第一次見到羊家小姐獻容美女。

具體情節(jié)失傳，朋友們可以自己盡情想像一下當時的情景。

不久，劉曜就犯罪潛逃。但那個美麗的倩影一直陪伴著他的亡命天涯的日子。

攻下洛陽的劉曜，把晉懷帝、羊獻容及傳國璽送于平陽。羊獻容成了劉曜的侍妾之一，接二連三生下三下兒子：劉熙、劉襲、劉闡。

公元318年，劉曜平定靳準之亂，奪得帝位。

公元319年，立羊獻容為皇后。

一天下朝歸來，劉曜想起當年的經(jīng)歷，問羊獻容：“我比起那司馬家的小子如何？”羊獻容回答：“這怎么能相提并論？陛下您是開創(chuàng)國家基業(yè)的圣主，他則是個亡國暗主，他連自己跟一妻一兒三個人都不能保護，貴為帝王卻讓妻兒在凡夫俗子手中受辱。當時臣妾真想一死了之，哪里還想得到會有今天？臣妾出身高門世家，總覺得世間男子都一個模樣；但自從侍奉您以來，才知道天下真有大丈夫。”

看來，皇帝也是平常人，在夫妻關(guān)系方面，也是喜歡拿自己的她的前任相比較。

公元322年，羊獻容逝世，死后葬于顯平陵，謚號獻文皇后。

又過了七年，公元329年。羊獻容視為大丈夫的劉曜在和石勒的爭戰(zhàn)中被俘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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