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隨性而為的文字,述說自己,啟迪他人。低調、幽默的自我表白里,看見冀成先生大覺大悟了的睿智。 為文,最高的法為無法,崇尚形而下而摒棄形而上,緣于感受,直逼靈魂,寫出真性情就是好作品。為人,在不超越道德底線的基礎上率真隨性,狀若赤子,就是好人。 一篇展現(xiàn)真實思想和心靈的文字,叫人思考的文字,值得一讀的文字,隨性的文字盡顯內心的真實感悟,或文字,或生活,自然釋放觸感,心靈細節(jié)的不同審視,構建人的精神式敘述。 冀成先生的思想見解不俗,文風自然率性,文字樸實無華,毫無做作,盡情揮灑,把一個有骨有肉有思想,腦子不閑真實的“冀成”展露給讀者。 我是一家文學刊物的總編,讀過一些文章,接觸過許多人物,也見過天馬行空的人,但沒見過冀成先生這樣天馬行空的,你要是真的信了他吧,最后他說是“酒醒了”,原來是個白日臆想夢幻。你要不信他吧,仔細看看,他不也都是說的大白話嗎。文章由閱文、寫文暢談至自己對生活的感悟,將為文與處世巧妙地結合起來,“瞎忽悠”之說,實為無欲而剛的境界。 人來世上一趟,各有各的活法,冀成先生的人生觀不失為一種活出真實的活法,想想,人世間還有多少人需帶著面具蒙上偽裝,天天欺騙自己,欺騙別人。一個人能夠這樣直白自己的心里,需要一種勇氣,而冀成先生誠實的品格,讓我們讀懂了他,讀懂了一個徜徉在文字中的閑情逸致之人。冀成先生的文章有他自己獨特的風格,你得跟著他走,進入他的內心,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即便表面的天馬行空,也蘊含著較深的寓意。拜讀了你就會有體會,有感悟,有思索,有所得。 瞎忽悠 青少年時期就開始寫詩歌,可直到今天也還沒有弄懂什么樣的詩歌才能算得上是一首好詩歌,也理解不了當今詩壇上那一些名氣挺大的活躍詩人,例如余秀華所寫的那些詩歌的意境美究竟是美在了哪兒,藝術層次究竟是高在了哪兒,究竟是都表達了一些什么人性的情感,以及深奧的人生哲理。 這些年稀里糊涂地讀詩歌,稀里糊涂地寫詩歌,稀里糊涂地享受寫詩歌、讀詩歌的那種快樂的感覺。寫詩歌也好,讀詩歌也罷,只要附合自己的心性品味了,情感興奮到了極點,我就會放開喉嚨大聲地哭,大聲地笑,大聲地說,大聲地唱。 平時沒什么事情可做的時候,也喜歡讀散文,也愛寫著玩一玩??缮⑽木烤故莻€什么模樣的小精靈,也許我這輩子也講不清楚,道不明白。就是現(xiàn)在,我依然還是體會不出哪一個散文作者在創(chuàng)作時的那種感覺,也理解不了哪一個散文作者的心境以及其所營造的那種特有的文章意境。有許多優(yōu)美的散文,看完也就忘了,就是一些有靈性、有生命力的散文,例如高爾基的《海燕》,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等等、等等,現(xiàn)在也只記得文章的大概意思。 品詩歌,讀散文,看小說,這些年來就像吃大米干飯炒雞蛋似的,可誰要是問:“喂!老冀,中午吃的大米干飯炒雞蛋是種什么味道?” 一時之間倒還真能讓人家給問得啞口無言,即使就是想要跟人家耍耍貧嘴,那個時候恐怕也張口結舌地講不出個什么一二三了。 這話說地有點水分,可說的也是實話。不過,有一點倒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詩歌、散文、小說,長年累月地都在營養(yǎng)著我這顆貧瘠脆弱的心靈,維護著我這條暗淡的生命。 再則,這些年的社會生活和寫作經(jīng)驗,讓我也確切地體會到了,一個寫作者對社會、對生活和對人生的認識和感悟深入一層,他的寫作水平也就會油然地提高一個層次,語言也就會更加自然樸實,簡單明了。 這幾年整天迷迷糊糊地混日子,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去追根刨底地弄個明白了,但這并不妨礙高興了,或者是困惑、苦悶了,就坐下來靜靜地寫詩歌、寫散文或寫小說玩玩心情。 每當寫詩歌,寫散文,寫小說玩心情的時候,心里從來就沒有哪個作家的面目,哪個作家的身影,腦海中一片空白,沒橫、沒豎、沒框框。什么章法、結構、修辭,主題思想,統(tǒng)統(tǒng)地都玩你的去吧!心里想起什么,嘴上就說什么,手上就寫什么。我行我素,無拘無束,盡情盡興地跟著當時的那種感覺瞎忽悠。 平時之所以喜歡寫詩作文,說白了,不外也就是解解社會生活當中和工作上的這一些閑情悶氣。 再則就是,我的下意識里也希望人們能通過我的這些粗糙的文字了解我,評論評論我究竟是屬于現(xiàn)實社會生活當中的哪一類小人物。 有的時候好尋思著,如果再自費出版幾本小冊子送給親朋好友和同事們看看該多好啊,可我知道近幾年內辦不成這件事情了。一,腦子里沒有什么新鮮東西可以值得再出版新書給人們看。二,家里也沒有什么閑錢再讓我出版新書玩什么雅致。 我原本是灶王爺?shù)幕?,平時隱居在人世間給老百姓祈禱一些吉祥的事情。每年的臘月二十三這天早上,我會準時地上天庭去匯報這一年的工作情況,匯報工作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就要替老百姓說一些好話。 那年的臘月二十三,玉皇大帝一覺醒來,也不知道他的哪根神經(jīng)不對頭了,對我所說的那些讓老百姓過好日子首先就得風調雨順的話不感冒不說,還不耐煩地一揮手就把我送回了人世間。 既然成為一個普通凡人生活在人世間,空閑的時候,不免就要經(jīng)常琢磨琢磨,什么樣的人才能算是一個好人?什么樣的人才能算是一個壞人? 這些年所接觸過的人,沒有上萬,恐怕也得有個幾千了,平時相互來往的親朋好友和同事也不算少,走在古城的大街小巷,見面相互點頭微笑的那一類眼花面熟的人也就更多了。 以前還能分析分析,說上幾句什么樣的人算是好人,什么樣的人是壞人,可今天喝酒喝到了勁,感覺著蒼天和大地都這么空洞洞的,人的好壞之論也就成了不可思議,琢磨不透的問題了。 生活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的人,政治追求、經(jīng)濟標準、道德準則、社會習俗,家庭觀念,人人經(jīng)歷、體驗、感覺不同,想法、看法、認知程度也就不一樣。但籠統(tǒng)地從人的心性和情感上來講,每個人的心里都會又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認識和認同。 這個世界上所有認識我,知道我,了解我的人,大部分人能說:“冀成這個人的本質還算是不錯的?!比绻疫@輩子做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就算明天讓我去找馬克思報到,此生也就沒有什么太大的遺憾了。 人,五十年,七十年,九十年,活多長時間都是一生。我的身體不這個又不那個的,現(xiàn)在的社會如此和諧,生活條件又這么好,盡管工資不高,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達不到小康,無法維持體面的生活,但維持一家人的溫飽,養(yǎng)家糊口還是可以的,活個九十多歲,那還是沒什么太大的事情。 在這個漫長的生活過程當中,我肯定會犯一些這樣或那樣的小錯誤,因為我知道自己有些壞毛病,這些年來又沾染上了一些社會壞習氣。但可喜的事情是,我依然還有一顆正義、勇敢的心,不會向社會上那些邪惡勢力低頭,不會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所以我相信自己是不會犯什么太大的錯誤。 以前究竟都做過什么樣的荒唐事情,以后究竟都會犯什么樣的低級錯誤?這種令人鬧心頭疼的問題,實在是不怎么好玩,不琢磨也罷。 人生不過幾十年,既沒有必要多琢磨那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也沒有必要總是琢磨未來的那些不著邊際的夢幻。日常生活當中無謂地消耗自己的腦細胞,折磨心靈的人,不是一個唐吉坷德,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患者。 我不知道明天將面臨什么,但知道自己今天該做點什么事情。現(xiàn)在我是個挺務實的人,還相信自己是個不會犯什么大錯誤的人。即使平時犯過一些小小的過錯,那也只不過就是人性當中的一點小問題而已。 朋友們,看看,冀成這個家伙不但不謙虛不說,而且從骨子里還散發(fā)著這么一種庸俗的狂傲之氣。像他這種夜郎自大、自命不凡、志大才疏、低級趣味的人,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肯定會處處碰壁的,在公司里時不時地就讓一些同事給擠壓得直不起腰桿子,也就不算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齊魯大地兩千年前培養(yǎng)出了孔孟大儒,英雄豪杰那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幾乎遍地都是。我這個魯國草民,自從懂得世事以來,尤其是最近這兩年,心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建功立業(yè),名揚四海,光宗耀祖的念想了。 日常生活當中,我只求每天活得快快樂樂,活得自由自在,精神生活豐富多彩一些??勺詮谋P古開辟這個天地以來,人世間就不存在什么絕對的自由主義。如果人人都隨心所欲地向人類社會要自由,人類社會早就讓一些心性邪惡的人給自由地亂了套。 儒家、法家、道家、縱橫家、陰陽家……別管是什么家,什么主義,還是什么派別,什么政黨,都得有自己的組織性、紀律性,都得接受國家法律和社會道德的約束。 不過,一個人的思維,那還是絕對的自由之神,天天長著翅膀,宇宙內外自由飛舞,連玉皇大帝也管不了,這倒也是一件實實在在的事情。 寫了以上幾段糊糊涂涂的文字,酒勁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就從腦子里飛走了,手上的這支筆也不知道再該寫些什么才好了,更不知道如何才能發(fā)泄出此時此刻這種郁悶的情感和煩躁的情緒。 人生在世,欺騙別人,有的時候也許容易一些,可如果睜著一雙大眼睛硬是欺騙自己,這可就是一件挺困難,挺煩悶的事情。 看起來,今天這個白日臆想夢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成了。那就干脆打個電話,約個相好的,現(xiàn)在就到鐵山公園里去胡天海地地亂侃一通解解悶,透透氣,放松放松心情也不錯。 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機,剛要點電話號碼,一下子又愣住了神。這是要給誰打電話呀?別說什么紅粉知己了,就連同性的朋友現(xiàn)在也沒有誰愿意跟我這個怪物盡情盡興地去胡扯亂侃啊。 哎呦喂!真是好可憐啊,無助的冀成,怎么就這么孤獨,這么寂寞,這么煩悶,這么糾結。 其實這個世界上并不只是我孤獨寂寞,煩悶糾結,生活原本就這樣,得想開一點,人生本來就是一本糊涂賬,誰若是認真的一筆一筆地細算,一頁一頁地琢磨,那就會越算越琢磨越糊涂。 還是算了吧,打什么電話,找什么人呀!別管現(xiàn)實生活怎么樣,我應該還像平時寫詩作文似的,跟著感覺瞎忽悠好了,忽悠累了就歇歇腦子,閉上眼睛迷瞪迷瞪,也許就在迷瞪的時候會夢到一些什么好情景,那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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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冀成的圖書館 > 《散文、雜文和隨筆文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