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蘇沫 · 主播 | 應(yīng)猶 十點讀書邀約作者 王安憶的《長恨歌》,講述了一個上海女人王琦瑤四十年間的愛恨情仇,其中交織著舊上海滄海桑田的變遷。 人生如戲,臺上的人演盡了悲歡離合,臺下的人不過是看了場繁華落盡后的曲終人散。 王琦瑤不是一個人,她是上海千百萬個王琦瑤的縮影,無數(shù)個王琦瑤構(gòu)成了一個城市的故事。 所以,《長恨歌》被贊為一部“現(xiàn)代上海史詩”。 “弄堂女兒”變“滬上淑媛”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了進來,在這個充滿煙火人氣的上海弄堂里,一朵玫瑰花正開的嬌艷。 王琦瑤就像是帶著露珠的玫瑰一樣,嬌艷美麗。 她喜歡在書里夾幾片泛黃的落葉,把死去的蝴蝶收藏在胭脂盒里,這種小女兒情態(tài)的傷感主義,最符合王琦瑤的心境。 那時王琦瑤才上高中,閨蜜約她去電影片廠玩,就是在這里,王琦瑤遇到了一個改變她命運的導(dǎo)演。 導(dǎo)演說王琦瑤的眉眼間有阮玲玉的樣子,但試鏡的結(jié)果卻不太滿意,便介紹了一位名叫程先生的攝影師朋友為王琦瑤拍照以表歉意。 見到的程先生是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青年,白襯衫束在西裝褲里,很是精干的樣子。 程先生的照相館規(guī)模自然是比不上片廠的,王琦瑤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熱情,甚至看起來有點不耐煩。 程先生的眼光和導(dǎo)演是不同的,他覺得王琦瑤幾乎美得讓他無可挑剔,內(nèi)心有些激動,這情緒似乎傳染給了王琦瑤,燈光亮起時,她竟也生出了一點無名的希望。 王琦瑤的希望終究沒有落空,她的一張照片被《上海生活》雜志刊登了,王琦瑤的名字便隨風而走了,一夜之間成了上海灘人盡皆知的“滬上淑媛”。 “滬上淑媛”這個稱號雖沒能給王琦瑤帶來多大的快樂,卻還是滿足了平常心里的一點小虛榮。 王琦瑤總是安靜的,但是以往的安靜是懷了些委屈,如今卻是高人一等后的心甘情愿。 后來程先生建議王琦瑤去參加“上海小姐”競選,王琦瑤也覺得這是一次機會,便順勢依了。 很多時候,機會太多,可能并不是好事。 片廠的導(dǎo)演勸王琦瑤在求學(xué)的年齡應(yīng)該認真讀書,“上海小姐”不過是一片浮云,王琦瑤沒聽完就走了。 復(fù)賽那一日,王琦瑤取得了第三名,投票用的花籃里,康乃馨堆得搖搖欲墜,那是王琦瑤一生中最絢麗的時刻。 王琦瑤以為有了姿色和華服就是入了上流社會,便再也不要做任何努力。 美麗的女人,總想走捷徑來達到自己夢想的生活。 然而生活總會讓人措不及防的跌落到谷底,反倒是辜負了那份美貌。 其實,真正拉開女人差距的并不是美貌,而是成長。 人生若只如初見 王琦瑤的美貌吸引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程先生。 王琦瑤這般聰敏,怎會看不出程先生的情意,然而她只是偷偷享用這份愛慕帶來的滿足感,從未給過他任何承諾。 不愛你的人,才會和你曖昧不清。 王琦瑤一直要依賴著程先生才覺得安全,哪怕不是因為愛,直到遇到了李主任。 李主任是一個大人物,呼風喚雨自然不說,然而他卻是有家室的,其他關(guān)系說不清的女人更是不計其數(shù),王琦瑤還是如飛蛾撲火般愛上了。 如果說程先生是王琦瑤小世界的俘虜,那李主任就是她大世界的主宰者。 兩個孤獨的靈魂都渴望安慰,王琦瑤求的是終身受益的依靠,而李主任求的是那一丁點與別的女人不一樣的風情。 王琦瑤依偎在李主任懷里時,曾莫名生出一種天長地久的踏實感,覺得有了他就像有了一切。 那一年,王琦瑤十九歲。 她搬進了愛麗絲公寓,成為了圈養(yǎng)的金絲雀。 有了愛的人,才知道世界是那么大,才知道聚散總是無常。 很多個日子里王琦瑤都是在等待,等待的日子是落寞的,卻又是填充落寞的,或許她與李主任的緣就是等人的緣。 女人的選擇,決定了自己命運的方向。 那時的王琦瑤可以選擇繼續(xù)讀書,可以去留學(xué),只是她獨獨選擇了停下來等待。 李主任每一次離開,都不說回來的日期,王琦瑤會在陽光的日子里想他雨天會來,在下雨的日子里想他晴天會來。 她不知道愛麗絲公寓里那一套套房間里,盛滿的全是各色各樣的等。 最后她等來了李主任遇難的消息,一架飛機在北平至上海的途中墜毀,李主任就在其中。 王琦瑤除了得到一匣子黃金作為青春祭品,什么都沒了。 女人成長過程中,最大的天敵并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花好月圓,長聚不散,就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夢醒時分才知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 人生如戲亦如夢 王琦瑤的繁華夢破碎,她開了一家為別人打針的診所糊口,在這里她又遇到了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那就是康明遜。 或是在牌桌上,或是在下午茶的一來一往間,兩人的心都是一半明一半暗,彼此之間的愛就無聲息地蔓延出來。 康明遜家世不錯又是獨子,他何嘗不知道,王琦瑤再美麗,再迎合他的舊情,到頭來終究是泡影,他有多清醒,就有多沉醉。 康明遜終于還是說出了口:“我沒有辦法不愛你,卻又沒有辦法娶你,我擔心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p> 他這話是交底的,王琦瑤自然領(lǐng)會,卻還是許諾他會一直和他好,好到他娶親結(jié)婚這一日,就來給他做伴娘,從此與他永不見面。 露水夫妻的那點愛,本就見不得光,哪里指望過千秋萬載。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果不是王琦瑤懷孕,他們竟生出些患難與共的情緣了。 王琦瑤本是要去醫(yī)院做個了斷,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她突然覺得自己三十年過去了,卻什么都沒有,三十年后能有什么指望呢? 于是,王琦瑤決定留下孩子作伴,時間像是回到了過去,沒有任何人,只有安靜的自己。 成年人的愛情,多是在找一種救贖,愛時是報團取暖,不愛時是各安天涯。 愛情里,別指望別人對你負責任,自己要對自己負責。 女人想要在愛情里被愛,就是要學(xué)會愛自己。 多年后的邂逅 命運的齒輪一刻不停地轉(zhuǎn)動,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在一個人人都吃不飽飯的春天,王琦瑤竟然再一次和程先生相遇了。 一時恍惚竟覺得是時光倒流了,兩人眼中都有淚光,許多往事涌上心頭,竟有滄海桑田的感覺。 饑腸轆轆時,什么感時傷懷都要退居其次,兩人決定合伙吃飯,說是合伙,其實是程先生照顧王琦瑤和孩子多一點。 沒多久王琦瑤就生了一個女兒,孩子滿月時王琦瑤敬程先生酒,然而卻只說恩并未提一個情字。 愛情里受傷的,總是愛得最深的那個。 程先生哭了,也放棄了,王琦瑤那地方,從此是不會再去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還是又回到了原點,這一年所有的糾葛都煙消霧散,如同大夢一場。 一晃十多年就過去了,王琦瑤的女兒薇薇長大了,薇薇的朋友永紅跟王琦瑤十分投緣,王琦瑤竟覺得她比薇薇更像是自己的女兒。 薇薇出嫁后,永紅經(jīng)常拉著王琦瑤去參加年輕人的晚會,王琦瑤也樂意接觸年輕人的生活。 那一年的王琦瑤臉上歲月的痕跡被悉心包藏起來,人卻是褪色不退本,在年輕人的聚會上,她像是一個擺設(shè)一副高貴的畫,裝點著客廳。 “老克臘”就是在此情此景下被王琦瑤吸引的,他才26歲卻愛扮作世故老成的姿態(tài),覺得自己是四十年前的人,王琦瑤陷了進去。 他那么想提四十年前,王琦瑤便把四十年里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全都告訴了他,王琦瑤說的語無倫次,甚至把李主任留下的黃金都拿了出來交底,只為讓他放心,她要的只不過是陪伴。 那一晚之后,“老克臘”再也沒有來過,他迷戀的的不過是舊時光,窗戶紙捅開了,那情懷也就變成過眼云煙了。 女人愛起來就會癡狂,她什么都能給他,他卻連幾年的時間都不愿意給她。 老克臘把王琦瑤家里的鑰匙給了永紅轉(zhuǎn)交,永紅的男朋友長腳知道王琦瑤是四十年前的“上海小姐”,認定李主任會留下不少的遺產(chǎn),心里便有了歪主意。 一個夜里他打開了王琦瑤家的門,王琦瑤哪里是長腳的對手,他兩只大手圍攏著王琦瑤的脖頸緊了又緊,直到那脖頸綿軟得沒有了彈性。 那個她愛護如命的匣子,最終要了她的命。 一生的悲歡離合就這樣結(jié)束了。 王琦瑤的悲劇其實是她自己造成的,時代只是讓不同的人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那個不懂成長的自己。 那個風起云涌的年代,很多人被時代裹挾著前進,唯有王琦瑤,一生都做著舊上海的浮華夢。 愛情是從來都是一種平等的關(guān)系,不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才能活出精彩的自己。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穩(wěn)定的靠山,最好的安全感是自己活成一座山。 很多時候只有逼著自己成長,才能在進時不擔憂,退時更從容。 就像楊瀾說:一個女人最大魅力是成長,生活中有很多東西是難以把握的,唯有成長可以把握,這是對自己的承諾,可能有人會妨礙你成功,卻沒人能夠阻止你的成長。 女人可以不成功,卻不能不成長。 凡事靠自己,人生才不會輕易認輸。 愿所有姑娘們下雨時,心中有愛的他,手中有擋雨的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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