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失眠的千古名方—酸棗仁湯 《金匱·血痹 虛勞病》云:“虛勞虛煩不得眠,酸棗仁湯主之”。 組成:酸棗仁 二升 炒,茯苓二兩,知母二兩,川芎二兩,甘草一兩 上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棗仁得六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酸棗仁) 君 酸棗仁養(yǎng)肝血安心神; 臣 茯苓寧心安神,助君丸安神除煩; 知母滋陰清熱,共為臣; 佐 川芎調暢氣機,疏肝氣, 與君藥相配酸收辛散并用,具有養(yǎng)血調肝之用; 使 甘草和中緩急 這樣的方解似乎沒什么毛病。 但是我們絕大多數(shù)的方劑教科書都僅僅是從藥物本身的功效性味去解釋一個方劑的功效與作用以及藥物組成之間的關系。脫離了方劑原本的出處,忽視了方劑創(chuàng)立人用這個方劑的原意,更忽略了這個方劑創(chuàng)立之歷史時代的特征和當時人們的體質狀況等。 所以要比較客觀地去理解和解釋一個方劑的原意,必須要從方劑的出處入手,從當時的歷史時代特點入手。如此才能理解方劑創(chuàng)立者的用意,便于我們自己靈活運用方藥,取其義取其法而不一定用其方。 ▲ 東漢末年 ▼ 戰(zhàn)爭 饑餓 回到今天所講的酸棗仁湯,其出處是東漢時期張仲景所著《金匱要略》的《血痹虛勞病篇》,故方中所述之病人是屬于虛勞病患。 虛勞之人一般陰陽皆虛,容易產(chǎn)生虛火。從酸棗仁湯總體來看,此病人應是心與肝陰血不足兼氣虛之人。 病人虛耗變得越來越消瘦,虛火上炎燒灼陰液,心屬火,陰血不足,虛火上炎則容易上擾心神,導致心神不安,故出現(xiàn)心悸、失眠、煩躁。虛火灼津,一方面耗津液,一方面容易生成瘀與痰。虛勞耗的不僅是陰,也會耗氣,故虛勞病人多表現(xiàn)為氣虛無力,即氣陰兩虛。 仲景此處用的酸棗仁湯其實和另一個大家也非常熟悉的千古名方很像,這個方就是小建中湯或者桂枝湯。仲景治療此虛勞病人用的也是陰陽并調法。 桂枝湯組成: 桂枝(去皮)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炙)二兩 生姜(切)三兩 大棗(擘)十二枚。 小建中湯即是桂枝湯原方芍藥加倍變成六兩,加飴糖。 從方藥組成上,酸棗仁味酸,甘草味甘,酸棗仁加甘草是酸甘化陰,就如桂枝湯中的白芍加甘草。 川芎辛散,川芎加甘草即辛甘化陽,如桂枝加甘草。 虛勞病人陰陽俱虛,一般陰陽雙補而且陰藥多于陽藥,就如仲景創(chuàng)立的桂附地黃丸,意在補腎陽而六味地黃丸的量遠遠多于補陽藥桂附的量,以少火生氣,陰中求陽。 (▲川芎) 酸棗仁湯方中酸棗仁二升大概為30克,與知母加起來的量比其他三者加起來的量要大,補陰藥的量比補陽藥的量要大。酸棗仁養(yǎng)陰血斂心陰,其酸收之性也可收斂浮越之虛火,安神定悸。 陰不足也容易產(chǎn)生阻滯,如河流會因河水的量太少而導致淤泥的堵塞,因此補陰的同時要辛散行氣以推動,川芎可行氣疏肝。腎主水,滋陰之源泉應在腎,就如治干旱應從河流之源頭和上游開始。水不濟火之虛火多從腎出,知母清腎之虛火,滋陰生水,金水相生,又滋肺陰。 (▲知母) 茯苓健脾利濕,上祛濕以助化痰(非直接化痰),以杜絕生痰之源,下以利水行水,與知母相合補陰而不停滯,就如六味地黃丸補陰的同時也用了利水的茯苓。 虛勞病人肺氣也虛,結合當時戰(zhàn)亂年代人們普遍吃不飽,脾胃本身也虛弱,故用甘草補土生金,補脾胃和肺氣,同時和中緩急,緩解心悸和虛煩的癥狀。 (撥開云霧,見天日) 這是仲景針對當時普遍吃不飽的虛勞病人陰血不足導致虛煩失眠所定制的藥方,若原方原量放到現(xiàn)代人的身上不一定適合,理應加減靈活運用為是。因為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不存在吃不飽的情況,多是飲食過剩甚至暴飲暴食,而且貪食生冷、喜愛重口味的飲食,加之工作生活壓力變大,長期處在空調房用腦力工作,普遍缺乏體力活動等,氣滯、痰阻、濕熱的因素變得更多,上熱下寒體質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如此導致的心煩失眠等問題多為實證或虛實夾雜,應該結合患者的具體癥狀辯證處方、隨證治之,而不只是套用某個方劑去使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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