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北大荒——八五三農(nóng)場 

7月31日

綏化上車，半夜里經(jīng)過慶安、鐵力、湯原，5:20到佳木斯。佳木斯當年是黑龍江建設兵團司令部所在地，我曾經(jīng)在70年代初來過一次，記憶全無?？瓦\站去八五三的車很多，有直達的，也有去饒河去虎林經(jīng)過的。我們買好8點的車票，48元，走進巷子深處找到一家朝鮮族飯鋪吃了早飯，就坐在站前廣場的花園里休息。



佳木斯火車站前的大街


佳木斯火車站前的一座大樓，上面的字“黑龍江農(nóng)墾”


佳木斯火車站


我們坐的佳木斯到八五三的班車


汽車票，佳木斯直達八五三，48元。

8點發(fā)車后，我們踏上了重返北大荒的旅程，如果說這次雞冠之行的第一樂章是旅游，那現(xiàn)在開始的第二樂章是懷舊了。大巴從佳木斯開出還是高速公路，但是很快的高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普通水泥公路，雖然路況不錯，但是希望如同在高速上那樣飛馳是不可能的。

先是經(jīng)過集賢，在集賢客運站逗留片刻，9點多，過友誼農(nóng)場（原18團）八分場，這是集賢縣境內(nèi)。然后距五九七農(nóng)場（原19團）總場1公里處掠過，進入寶清縣境內(nèi)。我曾經(jīng)在1972年到過一次寶清縣城，那時候的縣城只是比大和鎮(zhèn)大一點的鎮(zhèn)而已，有幾間兩層樓的磚房，遠遠不如當時21團的團部招待所，黃土鋪就的主要干道看不見一星水泥，汽車開過揚起成團的塵土。當時我已經(jīng)下鄉(xiāng)三年，但是見到一個縣城竟是如此破落，還是有點吃驚。這次車過寶清，變化可以說是跨越了幾個時代，其現(xiàn)代化的程度不失于江南任何小城市。寶清第一高級中學非常氣派，而一中旁的體育館更加氣派，造型極具現(xiàn)代感。12點過八五二，再過蛤蟆通水庫，下午1點停在八五三總場的路口大橋邊。

寶清縣的體育館沒有拍到，現(xiàn)找到網(wǎng)上一張照片，很漂亮，也是原來不可想象的。

一路上到處是賣甜瓜的，今年甜瓜大豐收，“嘎嘎甜！”


在寶清縣客運站的大廳探身進去拍一張


再拍一張


在行駛的班車上搶拍到的，進入八五二的標志，然后就能遠遠看見蛤蟆通水庫。


這個沒有拍清楚，但是能看出是八五二與八五三的道路分岔點，右拐進八五二，直行去八五三。

下車后還是先去買好回程票，8月5日早上八五三直達哈爾濱的金龍大巴，166元對號入座，售票員說馬上要提價了，果然5日看見票價已經(jīng)189元。八五三到哈爾濱的客車有兩班，早上7:40發(fā)車的班車每天都有，下午4:30到哈爾濱。還有一班臥鋪車，逢雙日的下午3:30開車，睡一夜第二天早上到哈，票價一樣，但許多人同我們說那車上腳臭很難聞。

買好回去的汽車票，八五三直達哈爾濱，166元，到5日走已經(jīng)漲了。

這樣，我們就決定在八五三待4天半，大家都覺得足夠了。

走上總場的路面，第一個反應就是尋找過去的記憶。但是拖著行李箱在主干道徘徊許久，只得承認全部變樣了，沒有任何可以勾起回憶的參照物。我們這些當年連隊里的老知青，對團部最清晰的記憶是小青山上的那條土公路下來有一個十字路口，路口邊有個小飯館，還有個澡堂，朝東面的大路走去，有新華書店，有展覽館，還有司令部那座平房，走到底是團部招待所，原來叫孵化大樓，是孵小雞的。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現(xiàn)在的主干道就是當年的團部大道。


八五三總場的主干道


這里就是原來的21團十字路口，這條路上小青山后就封閉了，太陡。新路朝前100米。


路口商店放大，這里就是以前的小飯店，這是他們給我解釋后我才弄清楚的。

肚子已經(jīng)很餓，走到一家門面不錯的飯店，一人要一盤涼拌面，那面用筷子挑不是一根根的，是整個一團，全都是粘在一起的，味同嚼蠟，只好胡亂吃點，立馬走人。在八五三要待四天半，所以最要緊是找旅館。于是兩個人看著行李，兩個人快步沿著主干道朝東走去找印象中的招待所。30多年的歲月，完全洗去當年建設兵團的痕跡，原來沙石大路兩旁的小平房被一座座緊緊挨著的樓房替代，這些樓房式樣與上海完全一樣，底層靠馬路的街面房開滿商店，各種店招琳瑯滿目。大約走到原來司令部這個位置，看見一幢比較獨立的建筑，幾個大字“龍成賓館”，這里避開喧鬧的十字路口，環(huán)境安靜。試著進去一問，老板娘說三樓還有兩間，帶你們看看。樓梯上去非常干凈，走到三樓，那兩個房間都是南北通風，獨立衛(wèi)生間，熱水冷水淋浴抽水馬桶俱全，有帶機頂盒的彩電，有能上網(wǎng)的電腦，兩只單人床被褥干凈，連兩雙拖鞋都擺放很整齊，費用為80元一天，我們隨即定下。


大門進去后，三樓中間靠右面兩間房間，80元一天，我們很滿意。


八五三郵局

下樓立刻再朝原來招待所方向走去，走出不到300米，看見了八五三農(nóng)場辦公大樓，對面是雁窩島賓館。賓館服務員得知我們是老知青，立刻很親切的告訴我們，原來的總場招待所已經(jīng)拆了，這個賓館就是總場的官方賓館，可目前已經(jīng)住滿，有開會的，也有老知青，這里標準雙人間是120元一天。我們道謝后立刻趕回龍成，付下首日費用。老板娘說，你們住一天付一天好了，隨意，二樓一對北京來的夫婦已經(jīng)住了一個月了。


總場辦公樓


總場賓館，在辦公樓對面，120元一天，服務員說旁邊在造新賓館，很快又要搬了。


與辦公樓和賓館成三角鼎立的電影院


電訊中心在電影院旁


辦公樓邊門是居委會


辦公樓側面的綠化帶，走過去就是清河廣場了。


遠看總場賓館，左方正在建造的是新賓館。

放下行李后稍事休息，下午3點出門去游覽總場。我們沿著大路朝東走，大路是水泥的，寬闊平整，丁字路口的場部辦公樓與雁窩島賓館是面對面，路口第三面是個大劇院，劇院旁是八五三的電信中心，路人告訴我們，這里就是當年的展覽館。再走下去一個十字路口是清河廣場，隔著廣場一邊是圖書館，另一邊是籃球場。清河廣場周圍綠樹成蔭，健身器材邊老人在休閑孩子在玩耍。廣場上有兩座醒目的雕塑，一座叫“群雁騰飛”，由853三個數(shù)字和3只大雁組成，高16米為853之和，另一座叫“拓荒者”，一個老鐵兵手扶犁杖俯腰前行。廣場很大，有些人在布置舞臺，準備晚上唱響紅歌。繼續(xù)朝東，當年的招待所不見蹤影，建造中的清河中學教學樓臨近完工。

清河廣場


清河廣場的雕塑“群雁騰飛”，高8+5+3米，放邊上很不錯，這樣不影響廣場活動。




清河廣場第二座雕塑


晚上唱紅歌



清河廣場的游樂健身區(qū)


與清河廣場隔著大路是籃球場，而且是燈光球場，設施一流。


與清河廣場隔另一條路是圖書館

朝東的路走到屏風般的東山山腳下，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平鏡似的水庫靜靜躺在翠綠的群山懷抱中。這是八五三的小清河水庫，是我從未到過的地方，水庫不允許游泳，是八五三自來水的水源地（八五三還有一個更大的清河水庫，歸3分場33連管，水庫大壩緊靠我們1分場6隊的1號地10號地，當年我經(jīng)常去散步去游泳）。

在水庫邊，梁新科楊榮濱夫婦和余蜀仁與郝轉意聯(lián)系上后特地趕來陪我們游覽。小梁和小余當年是郝轉意在2分場3隊當小學老師時候的學生，現(xiàn)在他（她）們都是八五三總場的骨干，梁新科做過記者，楊榮濱是民政局副局長。

從水庫回去有另一條路，這條與主干道平行的路筆直筆直地伸向場部，水泥路面光潔平整，路燈造型別致，而路兩邊如同原始森林，密密麻麻的大樹小樹灌木叢天然渾成，傍晚空氣中彌漫著北大荒特有的野草芳香，那種芳香是我當年在連隊的草甸子里熟悉的，幾十年的今天我竟然又聞到了。

沿著大路繼續(xù)朝東走，前面是東山，右邊是清河中學新教學樓，這個位置基本是原來的老招待所。
這條路叫學府路。


這里就是老招待所的位置，據(jù)說日字形的大樓有一排保留，不知道是哪一處。右邊是新教學樓。


清河中學的新教學樓，左邊是新的小學教學樓，沒拍出來。


小清河水庫的大壩腳下，對面就是東山，能看見山頂?shù)耐ぷ樱侥_有個群雕，紀念當年墾荒的軍人。


小清河水庫大壩，水庫不算很大，但是很幽靜。


水庫水面，據(jù)說這是八五三自來水水源。但是我們在八五三的幾天，自來水的水色很黃濁，可能是下雨原因。


唯一的文字說明


從東山腳往下看


水庫邊的樹和花，都是野生的。


水庫直通場部的另一條路，與主干道平行，筆直筆直，兩邊如同原始森林，晚風中空氣里充斥著迷人的草香。

晚飯是梁新科楊榮濱夫婦和余蜀仁請我們在最熱鬧的十字路口一家飯店吃的，上了許多菜，都是大大的盤子，菜堆的滿滿的，還有啤酒，吃都吃不了。晚飯后走在八五三的街頭，霓虹燈彩燈將臨街的樓房打扮的流光溢彩。只是夜晚的涼爽讓我們吃驚，好像是上海的深秋，冷風嗖嗖。這里夜晚的氣溫低于我們沿途的任何一個地方，比漠河要冷，比哈爾濱要冷的多多。

我的小DC拍夜景不行，試幾次都拍不好，這張8月2日拍的馬馬虎虎，可以看見雁窩島賓館還是很漂亮的。

回到賓館，在房間里拉上繩子，晾上洗出的衣褲。出去帶上繩子是非常有用的，在臥鋪上拉起繩子可以晾衣服，在賓館就更方便。為了讓衣服干的快，我們房門打開著，讓南北的涼風呼呼的對流，后來的5夜我們從不關門，夜夜打開著門蓋著厚被子呼呼大睡，平安無事。這次黑龍江內(nèi)蒙十七天的旅途，所到之處治安良好。非常安全，沒有遇到任何的“坑蒙拐騙偷”，沿途一路上問詢聊天，遇到的都是友好和真誠。所以有時候想想，行走江湖，似乎比行走上海還要開心。

賓館的電視能收到各地衛(wèi)視，電腦配置很新，但是網(wǎng)速慢，調(diào)頻廣播只能收到一個叫“北大荒之聲”的農(nóng)墾系統(tǒng)節(jié)目，每天廣播19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