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顯赫的里姆斯基科薩科夫夫人作為俄國的鋼琴演奏家和作曲家,血統(tǒng)里浸漬和彌漫著的那層得天獨厚的藝術(shù)氣質(zhì)是不言而喻的,畫家舍棄了傳統(tǒng)意義上的表現(xiàn)方式,從現(xiàn)代表現(xiàn)手法上尋求突破,讓筆墨滯于動心之處而不能自拔,把一個貴婦人的形象活色生香地推到了我們面前。 畫家溫特哈爾特沒有把貴婦人的雙手置于鋼琴之上,而且那略顯粗實的手腕支撐著的雙手也未必是纖纖玉指。這一切也絲毫沒有影響一個女人味十足的貴婦人在畫家的筆下妙筆生花,流芳吐翠。蓮花般舒展開的左手輕輕地扶在座椅的把手上,一襲黑發(fā)垂落胸間,紊亂而婆娑著,使胸口以上半裸著的殷實之身癢癢地亮在那里。右手驟然折回,輕攏了傾瀉而下的飛瀑卷發(fā),擱置在脖頸之下的恰當(dāng)位置,既有朦朧的意境生發(fā),又使女人內(nèi)心的走向因了這只手的存在而更加緊縮地向幽暗和神秘處逼近。 不著痕跡,不費周折,悄悄地就把女人潤濕而張力四射的內(nèi)心世界從胸口處挖掘出一口汩汩流淌的泉眼,讓你看到更多虛幻而迷人的景致。瀑布般絲絳下泄的源頭,眉宇之間,娟秀而開闊的平坦之處,兩注泉水斜溢而出,隨著微傾的上身而匯集成一條舒緩而淙淙有聲的河流,似有蝌蚪在清泠的河水之上擺尾漂浮,繼而游向另一個幽靜之處。那水沒有湍急,也沒有激起太大的波痕,像一個微風(fēng)的夜晚,雙手拽著一根油滑絲線,絲線之上,定格在天空高處的一只蝴蝶風(fēng)箏,忽而舒展開了自己美麗的翅膀。 至于畫家用了更多的筆墨去涂抹貴婦人裙擺之華麗,我卻沒有興趣去賞析了。我的眼光停留在攏發(fā)之手及其上部,松散的秀發(fā)慵懶地泛著亮光,唇齒兼具傳統(tǒng)寫意,最是那一回頭的溫柔,炮制出攝人魂魄的千嬌百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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