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又有一部印度電影在國內(nèi)上映了——《小蘿莉的猴神大叔》。
先看評分,上映一周后,豆瓣十一萬人打出了8.6的高分,imdb8.1,爛番茄的新鮮度100%??梢哉f又是一部印度口碑神作。
說到蘿莉和大叔,我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電影就是《這個殺手不太冷》。
如果說《殺手》是一部關(guān)于人生的電影,那么《猴神》則是一部關(guān)于人性的電影。大叔和蘿莉之間的愛,是一種跨越了種族、宗教和國家的善良。
小女孩沙希達(dá)出生在巴基斯坦,一直到6歲都不會開口說話。為了讓女兒開口說話,母親帶著她前往印度祈愿,但在返回途中母女卻走散了。
小姑娘被獨自留在印度,她在印度教慶典上遇到猴神大叔帕萬,然后就成了大叔的小尾巴,蓬頭垢面、不會說話的小女孩非常可憐,警察局也不肯收留她,實在沒辦法,大叔決定自己照顧這個孩子。
但沒過多久,大叔和女友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孩子是巴基斯坦人,而且一次意外讓小女孩暴露了身份,大叔的岳父要求他們立刻送走這個孩子。
由于兩國的沖突,小女孩根本沒辦法通過正常渠道回家。萬般無奈之下,猴神大叔決定親自送這個小女孩回家。
在印巴邊境,他們跟著偷渡者潛入巴基斯坦,為了小女孩,大叔甚至打破了從不說謊的原則,用善意的謊言打動了巡邏隊。
誰知道,大叔被當(dāng)做間諜抓了起來,萬幸的他們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記者和一群善良的百姓。
在記者的幫助下小女孩終于和家人相聚,另而猴神大叔卻被投入了監(jiān)獄。
記者把猴神大叔的事跡傳到網(wǎng)上后引發(fā)巨大轟動,最終在印巴邊境上,萬眾矚目之下,大叔終于回到了印度。
更令人感動的是,找到媽媽的小女孩和猴神大叔相擁在一起,此時的她已經(jīng)能夠開口說話了。
這部電影實際上早在2015年就已經(jīng)在印度和巴基斯坦分別上映,而且是當(dāng)年印度的票房冠軍。電影上映一個月后,發(fā)生了被稱為“猴神外交”的印巴外交事件:一個十多年前在巴基斯坦走丟的印度女孩因為這部電影得到了公眾廣泛關(guān)注,在兩國政府的溝通下順利回到了印度。
阿米爾·汗看過電影后感慨,這部影片應(yīng)該永遠(yuǎn)不下映。
一直以來都覺得,印度電影很“耿直”,這種耿直不只體現(xiàn)在他毫不矯揉造作的歌舞上,更體現(xiàn)在電影本身的精神內(nèi)核中。
一部電影,要么向外探尋,立足于廣闊的精神價值,要么向內(nèi)探尋,立足于復(fù)雜的靈魂訴求,當(dāng)然,也有電影兩者穿插,也有電影兩者都拋棄掉(最后這一種大概就是我們所說的“爛片”)。
印度電影,大多是第一種,而且它還很直白,很大膽,像是一個年輕氣盛的人在公開演講:“我就是要談女性在印度受歧視”,“我就是要講宗教沖突”,”我就是要說貧富差距”,“我就是要批教育制度”……這就使它顯得很可愛。
《小蘿莉的猴神大叔》這部電影,直譯過來就是“猴神兄弟”,這也是影片最后巴基斯坦民眾對帕萬的稱呼。這部電影的話題比過去幾年大熱的印度電影的話題都要廣,它講的是一種很高的人性,這種人性跨越了性別、年齡、國家、種族、宗教,跨過了一切有形的無形的人為界限,是一種很存粹的,很本真的愛。
英屬印度的解體,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分治,便是源于宗教的沖突,也種下了強烈的仇恨和隔閡。
猴神大叔也非常恪守兩種宗教之間的界限,他是一個有點兒愚鈍和固執(zhí)的人,所以一開始,作為一個虔誠信徒,他連踏進(jìn)清真寺都很排斥。
但他終究是善良的,突然出現(xiàn)的走丟的小女孩,是一個穆斯林,是一個巴基斯坦人,但同時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個猴神大叔很固執(zhí),固執(zhí)到讓他愿意冒著生命危險,也要送這個孩子回家。
嚴(yán)格的法律、上級的命令、歷史的仇恨、宗教的隔閡,這一切在人性的善意面前顯得那樣渺小。
巡查官擅自批準(zhǔn)了他們的入境,警察無視了上級逼供的命令,印巴兩國民眾為他們突破邊境,善良的人們甚至用印度教的方式向這位大叔致敬。
這部電影實在太理想化,美好的像是一個愿景。比如,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邊境巡邏隊是不可能放過大叔進(jìn)入巴基斯坦的。
它自帶一種對人性高度的認(rèn)可和期待,理想化的電影總是讓人感覺世界是美好的。有時候因為理想過于崇高,我們會忽視它的存在。但是至少,我們不要去嘲笑還愿意提及這些理想的人。
電影的最后,延綿的雪山腳下,溪水閃爍著粼光,兩側(cè)架起的鐵網(wǎng),巴基斯坦的邊防士兵槍口朝下,后退一步,成千上百的民眾順勢涌上前,為猴神大叔破開了那扇通往印度的,緊鎖的鐵網(wǎng)門。而對面是翹首以盼歡呼著的印度民眾,猴神大叔穿過巴基斯坦人群,轉(zhuǎn)過身對他們行禮。
他身上受了傷,拄著一根木棍,一步一步淌過細(xì)窄的淺水。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羅摩神萬歲,叔叔!”
那是小女孩沙希達(dá)的聲音。
應(yīng)該慶幸,還有這樣的人,一直堅持肯做這樣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