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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十月，金風吹爽，筆者就想起北京郊區(qū)那漫山遍野的柿樹來，該是吃柿子的時候了。 古人對柿樹有很高評價，說它有七絕：一長壽，二多蔭，三無鳥巢，四無蟲蛀，五霜葉可玩，六嘉實，七葉肥大。這話不錯。北京郊區(qū)十三陵一帶有大片柿林，進入林區(qū)，陰森森的，每棵樹都虬枝粗壯，古木參天，它告訴人們這是一些長壽的樹，樹齡至少也有三四百年了。每年四月，所有樹木都已綠蔭遍地，柿樹才悄悄地長出嫩芽來。五月，在肥大的綠葉掩蔽下開出了含羞的小黃花。夏天那一個個青色的柿子露頭了。到十月，各種水果都已經(jīng)謝世的時候，柿子上市了。那時再到十三陵一帶去看，漫山遍野的柿樹上掛滿了紅燈，那景色是十分美麗的。 談起柿子，因為筆者在京郊一帶住過，有些印象是難忘的。一到十月，家家戶戶忙著摘柿子。男子漢手持帶著鉤的長竿，看準了柿子一個一個往下摘。樹底下姑娘們拿著兩根木竿中間有布縫的兜，一個一個接。接柿子的時候，姑娘們嘻笑著，奔跑著，裊娜多姿，煞是好看。接來的柿子，倒在筐內(nèi)，不一會，一筐筐柿子盛滿了。這些柿子雖然發(fā)紅，但還硬，有澀味，賣到市場，去掉澀味再出售。那些早熟的，或者長在高處摘不著的柿子，放久了，就變得通紅通紅，涼甜可口。 記得當年我在那兒住時，晨起在林間漫步，山區(qū)十月的天氣是涼颼颼的，有時需披上件薄棉襖。我邊走邊看著樹巔熟透了的紅柿，鄰家懂事的孩子就爬上樹為我摘柿，他像猿猴一樣靈便地爬上去，一會兒帶下幾個來。因為已是熟透了的紅柿，我咬破皮啜著，只覺得涼爽甜蜜，沁人心脾，吃兩個就飽了。這使我想起了朱元璋吃柿子的故事。這位草莽出身的皇帝，當他還是貧賤時，顛沛流離，常常幾天沒飯吃，一天路過一家人家，主人避難去了，一樹霜柿正熟，他就吃柿子充饑。后來他起義成功，奪采石、取太平，又路過這里，看見柿樹猶在，就下馬把赤袍披在樹上，封為“凌霜侯”。柿樹和農(nóng)民英雄掛上鉤，我們能不刮目相看嗎? 農(nóng)民摘完柿后，出售一部分，剩下的就要曬干自食。于是山區(qū)石板房上就曬滿了金黃色的柿餅，日曬夜露，久而久之，柿上長出一層白霜，叫柿霜。柿餅切碎后可以和米熬粥，和米粉制餅糕。因為柿霜可治痢疾，所以柿餅也是醫(yī)治小兒痢疾的良藥。離鄉(xiāng)日久，柿子以及柿餅的味道，一直在我思念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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