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連前,一行人退了房,坐在酒店的大堂里,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起閑天。在大連-旅順一日游中,有一項自費節(jié)目——人妖和鱷魚表演,雖然不算太貴(只要50元),但以前在泰國看過所以未看。同游的人談起觀看的感受,說到旅順的人妖表演就像打把式賣藝的,舞臺很簡陋,有一位表演者(雖然導游說這些人妖是作為貨物被運來的,我還是傾向對其給予人格上的尊重)在臺上吟唱著“青春易逝”之類的歌曲讓人很傷感。她說以后再也不想這類演出了。于是,大家的話題轉到“人妖”。 人妖的英文為SHEMALE(即男性的她),現(xiàn)在主要指在泰國旅游勝地專事表演的從小服用雌性激素而發(fā)育的男性,其中部分是變性人(外生殖器做了手術),而大部分仍然是“男人”,只是胸部隆起,腰肢纖細,完全喪失了生育能力,大多人妖都很漂亮,外表上和女性的唯一區(qū)別是通常手腳較大,并可通過聲音鑒別。據(jù)說人妖的起源是這樣的:在泰國早年間,戰(zhàn)亂影響導致所有成年男子必須去打仗,這時就有人發(fā)現(xiàn)在一種野草,當?shù)厝斯苓@叫“女兒草”,經(jīng)常吃可以使其男性特征退化,女性特征明顯,比如胸部豐滿,聲音變細,喉結消失等等。很多男子為了不去當兵而選擇吃“女兒草”,等其戰(zhàn)亂過后,停止服用恢復男兒身。
老板根本上是將“她們”作為發(fā)財致富的工具。為了生存,人妖就不得不拼命地賺錢。但“她們”賺錢的途徑除了出賣色相以外,又別無選擇,所以不少人妖去作拉客的妓女。人妖在泰國是受到歧視的。雖然法律規(guī)定“她們”為男性,可是從來沒有人把“她們”當作男人看待,只把“她們”視作一群玩物。 大家聊到人妖的生命短暫。據(jù)說最長壽命的一位才活到45歲,而且到26、27歲以便進入了衰老期,就如同五、六十歲的常人一樣開始衰老。長期服用雌性激素使人妖的壽命這么短暫,他們對藥物的依賴性越來越大,當進入衰老期后,皮膚變得粗糙、毛孔粗大,聲音也隨之變粗,此時雌性激素的作用已經(jīng)不如以前那么明顯。依靠色相賺錢變得更加不易,他們也只有在身心煎熬中度過余生。 有人說,人妖只能在短暫的青春中抓緊時間多賺錢。我卻以為用生命、肉體和人格為代價換來的金錢,全無意義。當生命逝去、年華不再、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男歡女愛,再多的金錢也是廢紙一堆。我總是和老公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就教育我:“在生之后,死之前,錢就很重要”。或許我的看法有些偏頗。 有人說金錢是對物質世界控制能力的數(shù)量化表現(xiàn),是人類最偉大的發(fā)明,它可以衡量大部份具體事物的價值,為人類文明作出了重大的貢獻。我想錢的實質應是商品交換的介質,而商品可以是物質的也可以是精神的。所以,只有在錢能夠用于換取自己所需要的物質或精神需求時,錢才體現(xiàn)了其價值,否則只不過一堆廢紙或廢銅爛鐵。一直鄙視葛朗臺之類的吝嗇鬼,因為他們把有價值的東西變成了廢物。 自幼家境清貧,對于錢的理解,也許緣于對一只棒冰或一塊巧克力的渴望,這些已記不清了。大概從5、6歲開始,我就已經(jīng)開始了賺錢的征程。那時,在家附近的電影院外,擺上一個小人書攤,供等待電影開場的人們翻看,依新舊不同每本小人書租金2~5分錢。小學期間也經(jīng)常幫家人糊紙盒,賺些零用錢。初中時,上午在學校上課,下午便到大商場外賣報紙,還記得賣出的第1份報紙是被班主任買去的,可能宏亮嗓音就是從那時練出來的。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體會到商業(yè)競爭的滋味,時常為搶占一個好位置與另一個賣報的小女孩發(fā)生爭執(zhí)。后來,我被保送到省重點高中,終于開始了全職的學習生涯,因為成績優(yōu)秀的有幸得到學校發(fā)出的第1份獎學金,雖然數(shù)目不多,但使我了解到知識也能賺錢。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金錢是萬惡之源”的想法就已扎根在我的腦中。一方面,衣食住行都離不開金錢;一方面,鄙視唯利是圖。無欲則剛。我可以降低欲望,減少物質需求,從來不為穿著哥哥的舊衣服,甚至被誤認為是男生,而感到窘迫。直到讀博士時還會穿媽媽用手縫制的衣裙,穿著自己設計的成果,內心很為自己樸素的美麗自豪,也可以時常昂起自己高傲的頭。 一直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用之有度”作為自己的準則,希望通過自己的智慧和辛勤勞動獲得殷實的生活。哲人們往往也都在一定經(jīng)濟保障下,才留下閃光的思想。其實,金錢是一種催化劑,使墮落的人更墮落,高尚的人更高尚。 不會蔑視人妖為金錢而出賣色相,每個人都會有屬于自己的生活軌跡,有時是自己設計的,有時卻是迫不得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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