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書畫一流、精通英法兩語,她的才華與顏值均不在林徽因之下。胡適說她是北平不可不看的一道風景,張幼儀贊她媚眼誘人、秀發(fā)纏繞,她和當時的另一社交名媛唐瑛,被人們稱作“南唐北陸”。但是在大多后世人眼中林徽因是不可褻瀆的女神,而陸小曼則是離經(jīng)叛道的禍水,甚至有人稱之為婊子,叫人噓唏不已。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小編本人都不太喜歡陸小曼,看她背叛王賡,水性楊花,生活奢靡,又害得徐志摩英年早逝,還每天煙不離手吸食鴉片,她自私、另類,為世人所不容。然而看過了太多她的故事后,才知道她不過是敢愛敢恨的耿直女子。
陸小曼
在認識徐志摩之前,陸小曼便是名動京城,享譽大江南北的美女才女。因著小曼良好的語言能力,被選為擔任接待外國使節(jié)的工作,她不僅機智幽默還表現(xiàn)出強烈的愛國情感。法國霞飛將軍檢驗我國儀仗隊時,看到儀仗隊的動作不整齊,于是奚落道:“你們中國的練兵方法大概與世界各國都不相同吧!”小曼只能看在眼中,不能強辯,畢竟這是我方的過失。她很輕松的接上話:“沒什么不同,全因為您是當今世界上有名的英雄,大家見到你不由得激動,所以動作無法整齊?!彼幕卮鸺韧旎亓酥袊说拿孀?,又讓將軍愉快之余對中國人有了好感。
三年的翻譯生涯重新塑造了小曼的性格,使得她有了得天獨厚的優(yōu)越感,變得驕縱任性,我行我素,自我意識強烈。她和王賡本來就不是以愛情為基礎(chǔ)的婚姻,加之王賡事業(yè)心很重,小曼婚后日子逐漸變得空虛寂寞,她的思想決定了她不會隱忍這樣的生活,既然婚姻中沒有樂趣,那么她就理所應(yīng)當?shù)娜ふ椅镔|(zhì)上的快樂和刺激,去打牌、捧戲子、跳舞唱戲。
小曼聲稱她只想找一個稱心的伴侶,不羨富貴,也不羨榮華,這一點她就比不得林徽因的理性,當張幼儀得知徐志摩所愛何人時,她這樣評價林徽因:“徐志摩的女朋友是另一位思想更復雜、長相更漂亮、雙腳完全自由的女士”。所謂“思想更復雜”就是張幼儀不懂明明相愛的兩人,明明徐志摩已為了林徽因破釜沉舟而離婚了,林徽因卻退卻了。這只是說明,對于婚姻和愛情,林徽因清楚的知道她需要什么。再來看陸小曼,她以為她想要的是愛情,于是斷然與王賡離婚,追求與徐志摩的真愛,他說:“弱水三千,我只取她那一瓢飲”,才女找詩人,情調(diào)愛情都不缺了,只是代價是世俗的不解和罵名。
陸小曼
陸小曼的母親說過一句非常公道的話,她說:“小曼害了志摩,志摩也害了小曼?!比绻麤]有徐志摩,也許陸小曼依然是她的將軍太太,或許家庭不會美滿幸福,但至少王賡會保她生活富足,錦衣玉食,也不會落得眾口鑠金,千夫所指。如果沒有陸小曼,徐志摩就不會疲于掙錢,兩地奔波,也就不會英年早逝。
陸小曼從出生到嫁給徐志摩為止,一直生活在富足無憂的環(huán)境中,從來不為衣食住行操心,與徐志摩結(jié)婚后小曼雖得到了理想中的愛情,卻改不掉揮金如土的習慣,每個月要花費500—600大洋,相當于今天20000——30000元人民幣,盡管徐志摩再三勸阻,但是花錢如流水的陸小曼對金錢毫無概念,甚至還抽起了鴉片。其實徐志摩追求她之初就該想到這樣的風華絕代的女子是應(yīng)該被捧在手心的,是要好好用來呵護的,她的身家決定了她不懂得生活的艱辛,亦不懂得貧困的疾苦。但是徐志摩提供不了她富足的物質(zhì)生活,婚姻只有愛情是維持不下去的,還要有面包。
徐志摩
陸小曼與徐志摩在一起僅6年,她像是一朵罌粟,讓徐志摩中著毒,不能自拔,他為她眾叛親離,為她忙碌奔波。即使最后一次吵架后,他還隨身帶著她早期的畫作準備到北京請人加題跋,自此她一直珍藏著這幅畫,這一場愛如此投入付出,飛機掉下來的那一刻,一切都結(jié)束了。他死后,她默默承擔著來自各個方面的責備和詬罵,一句也不替自己辯解,她不是徐志摩唯一愛過的人,但她愛過的人唯一就是徐志摩,即使跟翁瑞午生活33年,她亦只是說跟翁瑞午“只有感情,沒有愛情”。她在徐志摩的挽聯(lián)中這樣敘道:多少前塵成噩夢,五載哀歡,匆匆永訣,天道復奚論,欲死未能因母老:千萬別恨向誰言,一身愁病,渺渺離魂,人間應(yīng)不久,遺文編就答君心。
陸小曼和翁瑞午
王映霞回憶:“小曼是愛志摩的,始終愛志摩。他飛升以來,小曼素身裹衣,我從未見她穿過一襲紅色的旗袍,而且閑門不出,謝絕一切比較闊氣的賓客,再也沒有去舞廳跳過一次舞?!睋碛袗矍闀r不懂珍惜,失去后才知道珍貴,愛恨糾纏過后,陸小曼用余生慢慢懷念徐志摩,整理他的所以有文字,一本本出他的書,她用她獨有的方式來表達愛意和懺悔。后來年過半百的她戒掉了鴉片,新中國成立后,小曼一直在畫畫,直到后來被聘為上海中國畫院的專業(yè)畫師,不過小曼死后多年,她的畫才開始被重視,被搜尋,被高價買走。
陸小曼后半生洗盡鉛華為曾經(jīng)徐志摩一直希望她成為的那個女人而努力著,她也終于做到了。她晚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她死后能與徐志摩葬在一起,然而這最后的心愿也被徐的家人無情的拒絕了。1965年小曼逝世,朋友送她的唯一一副挽聯(lián)上寫道:推心唯赤誠,人世常留遺惠在; 出筆多高致,一生半累煙云中!
陸小曼
陸小曼一生率真任性,一路走來,承受著指責、批評、謾罵,但她只是沉默、不抗爭、不辯白,那些切膚之痛,沒有人感同身受,所以也就沒有人能理解她在煙霧繚繞中的放棄與放縱,誰不曾年少?誰不曾癡狂?她只不過勇敢另類,只不過是遵從了她的內(nèi)心,只鐘情于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