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按：動物實驗顯示，暴露在真空中90秒以內(nèi)是可以快速和完全恢復的，而更長時間的全身暴露就屬于致命的了?，F(xiàn)實中因為太空艙失壓造成的死亡事件是前蘇聯(lián)聯(lián)盟11號，因分離時返回艙的壓力閥門被震開導致密封性能被破壞，返回艙內(nèi)的空氣從該處泄漏，艙內(nèi)迅速減壓，致使三名太空人因急性缺氧、體液沸騰（體液沸騰是指人體的血液和其他體液會在氣壓低于6.3千帕時沸騰，因此大多數(shù)的太空服必須保證足夠的壓力能夠維持人的正常意識）而死亡。

毫無疑問，登陸火星絕對是一個苦差事。難怪在公布了自己的火星移民計劃后，馬斯克提醒參與火星旅行的人說：“這趟旅程的致命風險將會非常高，但目前我們還無計可施。基本上可以這么說，參與者首先要問問自己是否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就有資格去了?！?/p>

而且，在火星上埋葬尸體是一件風險很高的事情，如果沒有保存得當保存不當，分解的尸體就會干擾到科學家對火星實際土壤構(gòu)成土壤實際構(gòu)成的研究。目前，還不考慮將人類的遺體用作肥料。然而，如果伊隆·馬斯克的說法可信的話，太空探索技術(shù)公司會在2025年將人類送上火星。火星之行本身將花費80天，但還不能肯定在火星上設(shè)立居住區(qū)要花費多久。目前，人類在太空中的最長生存記錄是由俄羅斯宇航員列里·波利亞科夫（Valeri Polyakov）創(chuàng)造的——438天。我們還不知道身體怎樣才能在太空中待得更久。沒人知道如果呆上更長時間人體將會作何反應。

俄羅斯宇航員列里·波利亞科夫

文/Shannon Stirone

譯/涵

校對/黃譯瑩

原文/www.popsci.com/what-happens-to-your-body-when-you-die-in-space

圖源：NASA

1969年7月21日，在阿波羅十一號結(jié)束了長達22個小時的逗留，即將離開月球表面之際，兩份演講稿被呈遞到了總統(tǒng)理查德·尼克松（Richard Nixon）的桌面上?！懊\注定這兩位登陸月球進行和平探索的勇士將在月球上安息，”意外事故應急講稿中如此寫道。如果巴茲·奧爾德林（Buzz Aldrin）和尼爾·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的余生要在月球上度過，他們是否會經(jīng)常凝視250000英里（約402336公里）外散發(fā)著藍色光芒的地球呢？

自人類首次搭乘運載火箭以來，我們僅僅失去了包括14名美國宇航局宇航員在內(nèi)的18人【蘇聯(lián)聯(lián)盟1號在返回時因降落傘故障犧牲1人；蘇聯(lián)聯(lián)盟11號在返回時因座艙發(fā)生泄漏犧牲3人；美國“挑戰(zhàn)者”號航天飛機升空時爆炸犧牲7人，美國“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返回時解體犧牲7人（包括以色列1人）】。考慮到我們是在對太空仍缺乏了解的情況下涉足太空，這一死亡率處在一個相對較低的水平上。在太空中一旦發(fā)生意外事故，全部船員都將殞命，沒有一個人能幸存。但隨著人類登陸火星計劃的臨近，無論是在前往火星的途中，還是在火星的惡劣環(huán)境下，亦或是出于其他的一些原因，個體的死亡率會更高。除此之外，在火星上出現(xiàn)的任何問題——不論是技術(shù)問題或是食物短缺問題——都可能導致全體人員陷入困境，最終只能聽天由命。

目前，美國宇航局還沒有給出任何解決方案（目前他們將這些問題留給了諸如“火星一號”等不切實際的私人組織），但是其載人計劃卻已經(jīng)審理了一段時間，最快有可能在2040年左右落實。美國宇航局的“火星之旅”計劃預估往返火星需耗費三年時間，期間極有可能出現(xiàn)變故。

“真正值得探討的問題是，如果在前往火星或是月球空間站的途中遭遇死亡事故，會發(fā)生什么？”埃默里大學（Emory University）生物倫理學者保羅·沃爾普（Paul Wolpe）談到?！叭绻w在數(shù)月或是數(shù)年后才能返回地球，又會發(fā)生什么？將尸體帶回地球真的現(xiàn)實嗎？”

Paramount Studios/Movie Clips via YouTube

如今，宇航員需要搭乘俄羅斯的聯(lián)盟號運載火箭進入太空，然后在國際空間站停留數(shù)月。因為在火箭發(fā)射之際，宇航員都處在非常完美的健康狀態(tài)，國際空間站中的死亡事故極有可能是由太空漫步過程中的意外狀況導致的。

“在最壞的情況下，太空漫步過程中可能發(fā)生意外?！奔幽么笥詈絾T、前國際空間站指揮官克里斯·哈德菲爾德（Chris Hadfield）說道?！澳憧赡芡蝗槐晃⑿‰E石擊中，對此，你無能為力。它會在你的宇航服上刺穿一個小洞，幾秒鐘之內(nèi)你將無能為力。”在這種假設(shè)下，宇航員喪失最后的意識前僅能堅持15秒鐘。在被凍結(jié)前，他們很有可能死于窒息或是降壓。在真空狀態(tài)下暴露10秒就會導致人體皮膚和血管里的水分蒸發(fā)，尸體將會像充滿氣的球一樣向外膨脹。他們的肺部即將收縮，30秒鐘后他們會陷入癱瘓——如果此時他們還沒有死亡的話。

圖源：Angelfire

在國際空間站里，死亡的可能性很低，這類事情在之前也從未發(fā)生過。但是一旦發(fā)生，幸存的宇航員應該怎樣應對呢？

作最壞的打算

圖源：Tumblr

國際空間站、航天飛機宇航員特里·維爾茨（Terry Virts）曾先后執(zhí)行過兩次宇宙空間站探險任務和一次航天飛機載人任務，他共計在太空中停留了213天。但是他聲稱自己并沒有接受任何在太空中處理尸體的訓練?！拔以邮苓^一些急救訓練，但并不是處理尸體的訓練?！?/p>

美國宇航局就此話題刊登在《大眾科學》雜志上的正式聲明似乎存在很大的改進空間：

“美國宇航局并沒有為所有的遠程風險準備應急計劃。任何意外情境發(fā)生時，美國宇航局將聯(lián)合飛行操作部門、人類健康與績效理事會、美國宇航局領(lǐng)導層以及我們的國際合作伙伴進行實時合作，最終作出決定?！?/p>

“在16年的宇航員生涯中，我不曾記得自己有跟任何一位宇航員討論過死亡的可能性?！本S爾茨回憶，“我們都知道存在這種可能性，但這一明明存在卻令人忌諱的話題每次都被大家避開了?！?/p>

但是美國宇航局對于死亡事故的這種“眼不見為凈”的政策未必會成為行業(yè)規(guī)范。指揮官哈德菲爾德向《大眾科學》雜志透露，實際上所有前往國際空間站執(zhí)行任務的國際合作伙伴（包括日本宇航探索局和歐洲航天局）都會提前對航天人員的猝死事件有所準備。

“我們將通過'應急模擬'來討論如何處理尸體等問題?！彼f道。哈德菲爾德在他的著作《宇航員生活指南》一書中曾討論過“死亡模擬”。他假設(shè)了一個這樣的場景——“指揮中心：‘我們剛剛收到了空間站的消息：克里斯去世了?！藗兒芸扉_始處理這個問題。我們要怎樣處理他的尸體呢？空間站里并沒有藏尸袋，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的尸體放入宇航服然后裝進柜子里？那散發(fā)的氣味應該如何處理？我們是不是應該利用補給飛船將其尸體運回地球？亦或是讓它像剩下的垃圾那樣在重新進入大氣層時燒毀？也或者是在太空漫步時將其丟棄，讓它漂浮在太空之中？”

由于美國宇航局缺乏應對猝死的方案，尸體的處理權(quán)極有可能交予空間站指揮官。圖源：NASA

哈德菲爾德指出，太空中的尸體反映出了一些主要的后勤問題。由尸體造成的生物危害是目前最受關(guān)注的問題，為尸體找到存儲地則緊隨其后。

由于美國宇航局缺乏應對猝死的方案，尸體的處理權(quán)極有可能交予空間站指揮官?！叭绻腥嗽谂撏饣顒又袉噬?，我會首先將其尸體封存于氣閘內(nèi)?！惫路茽柕抡f道?！拔液芸赡軐⑹w置于增壓服內(nèi)，實際上尸體在航天服內(nèi)分解的速度更快，我們并不希望聞到腐肉或是廢氣的味道，這里可不是公共廁所。所以我們會將尸體保存在航天服里，并存放在空間站里溫度較低的地方?！?/p>

如果出現(xiàn)潛艇中船員死亡卻又無法抵岸的情況，人們會將尸體存儲在魚雷附近，因為那里溫度較低，且與生活區(qū)隔離。國際空間站的工作人員們早已將垃圾存儲在空間站里溫度最低的地方，這種做法使他們免受細菌困擾，同時也大大減少了嗅覺負擔?！拔視⑹w一直存儲在這里，直到有飛船返航，尸體可以被安置在聯(lián)盟號的第三個座位上?！惫路茽柕抡f道，他們也可以將尸體存放在其中一個氣閘里。

凍干葬禮

美國宇航局或許沒有應對猝死事件的具體應急計劃，但他們正在不懈努力。2005年，美國宇航局委托瑞典生態(tài)殯葬公司Promessa開展了一項研究，該項研究研發(fā)出了一種目前尚未得到實踐的被稱作“尸體回收”的設(shè)計方案。這套聽起來毛骨悚然的方法采用了一種叫做“凍葬”的技術(shù)，本質(zhì)上就是對尸體進行凍干處理。它并不像傳統(tǒng)的火葬那樣產(chǎn)生骨灰，而是將一具冰凍的尸體成千上百片冰凍的小碎片。

研究期間，Promessa創(chuàng)始人蘇珊娜·威格·馬薩克（Susanne Wiigh-Masak）、彼得·馬薩克（Peter Masak）與設(shè)計學院學生合作，構(gòu)想在飛往火星途中的種種情境。在地球上，“凍葬”過程需要利用液氮冷凍尸體，但是在太空中，機械臂會將存放于密封袋內(nèi)中的尸體懸浮在宇宙飛船外，尸體將在嚴寒的真空環(huán)境下靜置一小時，直至硬脆易碎，此時機械臂會劇烈震動，將整具尸體篩成骨灰狀的殘骸。從理論上看，整個過程會將一名200磅（約90.7公斤）的宇航員變?yōu)槭痔嵯浯笮〉?0磅（22.6公斤）的塊狀物，從而得以在宇宙飛船里存儲數(shù)年。

“尸體回收”的設(shè)計方案。圖源：Promessa

如果“凍葬”并不適用，你也可以將尸體“拋棄”，讓它永遠消失茫茫太空中。然而聯(lián)合國在投擲太空垃圾方面設(shè)有規(guī)定，這些規(guī)定并不適用于人類的尸體?！澳壳?，無論是美國宇航局還是國際范圍內(nèi)，都沒有在行星保護方面的具體指導方案，這有可能會導致宇航員的尸體被投放到太空中。”美國宇航局行星保護辦公室工作人員凱瑟琳·康利（Catherine Conley）如是說。

但是在這方面，物理學法則可能會戰(zhàn)勝人類的律法。除非我們在死者尸體上捆綁上一個小型火箭，不然他們最終會從被投擲的地方起一直沿著飛船的運行軌道飛行。數(shù)年過去后，尸體不斷累積，這會使火星之旅變得恐怖。

火星葬禮

《火星救援》劇照。圖源：Popular Mechanics

但是與到達火星后面臨的風險相比，在航行途中死亡的風險并不算高。太空探索技術(shù)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伊隆·馬斯克（Elon Musk）曾在宣傳其未來的太空移民計劃時公開表示：“如果你想要去火星，一定要做好死亡的準備。”但這回避了問題的實質(zhì)：如果有人在火星上去世，他們的尸體將在哪里存放呢？

如果有人在飛往火星的途中（或抵達火星后）去世，冷藏尸體或進行“凍葬”都是不錯的選擇。但是火星上沒有太平間，而飛船上通常也沒有多余的空間。

所以火星探險家們會怎么處理尸體呢？“我希望在火星上一旦有人員死亡，我們能把他埋葬在火星上，而不是將尸體一直攜帶回地球?！惫路茽柕抡f。

這樣的處理方式也在情理之中，因為返回地球是一個漫長的旅程。但這種方法可能會造成一些潛在的污染問題。即使是探索火星的探測器也被要求不能將地球上的細菌攜帶到這個落滿灰塵的新星球上。

宇宙飛船在發(fā)射前都需要經(jīng)過反復清洗消毒，以避免這個潛在的宜居地被兇猛的地球微生物占領(lǐng)。但與探測器上的小蟲子相比，微生物更有可能附著在尸體上。

這使得行星保護問題更加嚴峻，但是在火星上建立墓地也并非空談?！瓣P(guān)于在火星上棄擲有機物（包括尸體在內(nèi)），”來自美國宇航局的康利談道，“只要所有來自地球的微生物都被殺死，我們并不會加以限制。所以，火化是很有必要的。然而，行星保護的確需要有關(guān)廢棄處理的文件，以此保證在未來執(zhí)行任務時不會手足無措?！?/p>

但是并非所有在太空中死亡的人都會被像處理不便的貨物一樣對待，實際上其中的一些尸體可以用來救人。

最糟糕的情況

太空可能沒有邊境，但并不總是這樣。人們已經(jīng)花費了數(shù)千年穿越復雜的地形，以探索的名義把自己置于匪夷所思又險象環(huán)生的情境下。在這種追求的過程中，數(shù)以千計的人類失去了生命，但有時候，死去的人真的能夠挽救同伴的生命，并不是通過死前的義舉，而是通過同類相食的方式。

小說中馬特·達蒙飾演的馬克·沃特尼獨自一人面對補給不足，環(huán)境惡劣，飛船損毀的境況。圖源：21世紀?？怂?/p>

千萬不要以為這種事情不會在太空中發(fā)生。在《火星人》一書中，作者安迪·韋爾（Andy Weir）描繪了這樣的場景，“戰(zhàn)神號”的全體船員決定返回火星營救陷入困境的馬克·沃特尼（Mark Watney）。

“戰(zhàn)神號”系統(tǒng)操作員、本次行動年齡最小的船員約翰遜（消耗的卡路里最少）告訴自己的父親，如果美國宇航局不為此行提供補給，他們?yōu)槌晒Φ竭_火星準備了最后的計劃?！俺宋乙酝獾拿總€人都會死，他們會服藥自殺。他們會盡快自殺以避免消耗食物，”她解釋說。“那你又怎樣生存下來呢？”她的父親問道?！把a給并非是唯一的食物來源?！彼卮鸬馈?/p>

在極端情況下，全體船員自殺以保證一名成員存活并不是完全聞所未聞的?！斑@種方法歷史悠久，”生物倫理學家保羅·沃爾普（Paul Wolpe）介紹?！叭藗兺ㄟ^自殺犧牲自己以拯救他人，事實上，這完全是可以接受的。我們不能通過抽簽決定誰死誰留，但是在大部分情況下，我們將撲向手榴彈掩護隊友的人視作英雄。”沃爾普說人們對于同類相食以求生存的看法不一。“對此有兩種不同的看法，其中一方認為盡管這樣做是對尸體的極大不尊重，但是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可能存活下去的唯一方法是食用尸體，雖然不是萬全之策但仍可以接受?！?/p>

圖源：Pics about space

火星上一片荒涼，毫無生命痕跡，條件比使當年唐納大隊（Donner party，指的是一群在1846年春季由美國東部出發(fā)，預計前往加州的移民隊伍，他們是由數(shù)個家庭組成的篷車大隊。由于錯誤的資訊，他們的旅程遭受延遲，導致他們在1846年末到1847年初之間受困在內(nèi)華達山區(qū)度過寒冬。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下，接近半數(shù)成員遭到凍死或者餓死，部分生存者依靠食人存活下來）發(fā)生食人行為的雪山更為惡劣。如果意外中斷了食物供給，他們的食物代替品（尸體）也會很快耗盡。

但是目前還沒有任何航天機構(gòu)出臺任何關(guān)于在火星上食用同類尸體的官方政策。

通向虛空的旅程

圖源：NASA

相較于人類的誕生史，人類探索宇宙的時間仍非常短暫。但是數(shù)千年來，人們在不斷推進探索的邊界——盡管風險重重，我們?nèi)圆粫Ｖ估^續(xù)探索的腳步。每一個宇航員、太空游客都希望踏上前往火星的旅程，最終他們將面臨猝死或是慢性死亡的事實。

美國宇航局可能從未公布出為阿波羅探月者制定的應急計劃，但是他們做好了失去這些宇航員的準備。在傳記中，尼克松的演講撰稿人威廉·薩菲爾（William Safire）回憶了阿波羅十一號起飛的細節(jié)。“我們都知道災難不會以突然爆炸的形式出現(xiàn)，”他寫道?！斑@意味著宇航員會在被困月球、仍與地面指揮中心保持聯(lián)系的過程中慢慢餓死，或是故意‘切斷通訊’——自殺的委婉說法?！?/p>

事實上，美國宇航局已經(jīng)計劃切斷與被困宇航員間的通訊，并為他們舉行正式的“海上葬禮”。但盡管存在這些讓人恐懼的假象情境，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會繼續(xù)前往月球?！捌渌藭冯S他們的腳步，并定會找到回家的路。”尼克松的備份講稿里寫道?！叭藗兊奶綄⒉粫环穸?。但是這些人是首批勇士，他們將永遠在我們心中占據(jù)最重要的位置?！?/p>

1969年，尼克松主宰的白宮為阿波羅11號的登月所準備的備用演講稿，用在宇航員失去聯(lián)系或者是死亡的情況下。圖源：Daily Mail

隨著我們步入充斥著火箭發(fā)射和載人任務的宇宙探索時代，關(guān)于死亡的想法開始在每個宇航員以及決策者的腦海里若隱若現(xiàn)。

宇航員特里·維爾茨（Terry Virts）或許從未在與朋友喝咖啡時談及死亡，但他知道自己進入太空后身處險境?！拔蚁嘈胚@是值得的，一切壯舉都伴隨著風險，”他說道?！拔覀冇幸庾R地接受自身所面臨的這種不可回避的風險。”

像大多數(shù)探險者一樣，航天飛機宇航員邁克·馬西米諾（Mike Massimino）很直爽地表示，這種風險是值得擔負的?！斑@是為了拓寬我們的認知，”他說道，“我認為我們擔負的風險是值得的。探險總是會奪走人們的生命，我確信它將一直如此?！?/p>

對于故去宇航員的現(xiàn)實選擇——同類相食，在垃圾丟棄室凍存，被凍干并分裂成冰凍碎片——都缺乏與太空探索這一宏偉事業(yè)相匹配的尊重。但是沃爾普并不認為人類需要花很長時間適應在太空中死亡后所需面對的嚴酷現(xiàn)實。我們已經(jīng)能夠接受攀登珠穆朗瑪峰的探險者在實地死亡后遭受屈辱。沃爾普將攀登珠穆朗瑪峰看作是未來火星任務在地球上的完美模擬：人們死亡后，他們的尸體將永遠留在那里。

每年都會有登珠峰的人意外死去。圖源：Mpora

每一年都有約800人嘗試攀登珠峰。每一年，其中的一些人會死去。下一年，另外800人又會接著嘗試。這些人想要成為首批、最優(yōu)秀的探險家，去探索壯麗雄奇的事物。在這種決心下，他們甘愿付出最終的代價?！叭绻阆胍实侵榉澹阋廊绻阋坏┯鲭y，你的尸體將留在那里，”沃爾普說道。在珠峰上，沒有任何火化尸體的好方法，沒有能夠安葬尸體的體面墓地，沒有將尸體帶回家安葬的方法。超過200具尸體橫陳山上，其中的一些在積雪稀薄時仍明顯可見。每個經(jīng)過這些尸體的人都會意識到他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同時也包括獲得一場體面葬禮的機會冒險——以換取登頂?shù)目赡?。“你只能接受，”沃爾普說道?！斑@是攀登珠峰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