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有那么好的人緣,為什么會被下獄呢?而且還是因為一篇文得罪,這倒底是什么文章呢?而蘇東坡又會怎么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呢? 蘇軾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這首詞寫在定慧院,那是蘇軾在黃州的第一處住所。在這首詞里,只寫了一人一鳥。上闋寫孤鴻見幽人,下闋寫幽人見孤鴻。大概只有蘇軾自己了解寫作此詞時的處境,才能明白,那詞中人就是飛鴻,飛鴻就是人,那就是他自己。那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在一場風暴剛剛過去,僥幸逃過一劫的蘇軾驚魂未定,心有余悸。 烏臺詩案 在那場后來被稱為“烏臺詩案”的文字獄中,李定、舒亶等新黨摘取蘇軾一封謝恩表和眾多詩詞中的語句,以誹謗新政的罪名逮捕了蘇軾。 那么《湖州謝上表》是一篇什么樣的文章呢?蘇軾從徐州移知湖州時,依慣例向神宗上表致謝,這本是官樣文章,可蘇軾一向疾惡如仇,遇有不平不吐不快,于是表中出現了這樣的牢騷:“知其生不逢時,難以追陪新進;查其老不生事,或可牧養(yǎng)小民?!币馑际钦f:我自知生不逢時,無緣跟你們這些新進的政治暴發(fā)戶共事;朝廷大概是看我年紀大了,在下面也興不起什么風浪,才派我去管管小民。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譏諷朝廷”的帽子就這樣被扣上了。 烏臺詩案 那些新黨人羅織罪名,他們要置這位常令他們如芒在背的輿論領袖于死地。原來蘇軾一貫反對新法,但此時新黨炙手可熱,原來的反對派都已退居各地,唯有蘇軾仍然不時發(fā)出反對之聲,屢屢在詩文中對所見新法弊端表達不滿。眾人裝睡,一人獨醒,醒著就是罪過。 蘇軾在湖州太守任上被逮捕。很快他被押解到了京城,被投入御史臺審判。蘇軾的詩詞、文章、書信統(tǒng)統(tǒng)成了罪證。其中有些確屬譏刺時政,有些則是政敵無中生有、穿鑿附會。那些人勸神宗皇帝違背“與士大夫共天下”、“不殺士大夫”的祖宗家訓,處死蘇軾而后快。 在這件大案中牽涉了蘇軾39位親友,一時風雨凄凄、人心惶惶。幸好神宗皇帝尚存愛才之意,以及正義之士的救援,蘇軾逃過一死。最后皇帝下詔,蘇軾被貶往黃州,充團練副使,但不準擅離該地。 這場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把恐懼打入了蘇軾的意識。黃州之前的蘇軾,就像一只黃鸝,時時唱著動聽的歌,為此引來無數贊賞,也無形中招來嫉妒和忿恨。而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洗刷出這世界原本的殘酷面目。等待命運判決時的無助和風吹雨淋的切膚之痛,終于讓他懂得了隱藏和沉默才是求全之道。 蘇軾 寫作此詞時,已是蘇軾到黃州的第二年??謶止陋氁廊徽紦男?。 “缺月掛疏桐”,一句將人帶入靜謐幽深的夜里。漏已斷、人已靜,心思沉重之人獨自在月下樹影里徘徊。他此時孤寂、凄苦。他還沒有學會如何與黃州安然相處。他內心的驚悸驚得起孤鴻?;叵肽秦瑝舭l(fā)生的地方,宛如安靜的枝頭上藏著一顆驚雷。得罪皇帝,貶謫黃州“親友絕交”、“郡中無一人識者”,卻又禍不單行疾病連年。 有恨,卻無人清楚明白自己的心。 只見那只孤鴻在焦灼中來回飛動,希望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枝丫來棲息。但它揀盡所有的寒枝也不肯棲落,最后寧肯決絕地在冰冷的沙洲上獨自飛行,也不愿降低格調,與眾多凡鳥沆瀣為伍?!傲记輷衲径印?這是多么一只好鳥呀! 在黃州 在監(jiān)獄中度過的四個月讓蘇軾驚嚇不已,但與牢獄之禍相比,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放棄自己的品格。事實上,出獄當天,“以詩得罪”的他就又寫了兩首詩,其中一首是: 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明不厭低。 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斗少年雞。 貶謫黃州可以打消蘇軾“致君堯舜”的念頭,讓他成為不羈的塞上野馬,但他絕不會與靠投機取巧贏得君王寵愛的小人為伍。后來的事實也證明,黃州的艱苦絲毫無損蘇軾的高潔,只是把他的生命和詩詞推向了另一個軌道。 在黃州 這就是蘇軾,在黃州他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的孤獨寂寞,那么他還像以前那樣慢慢習慣這里,還會在這里找到樂趣嗎?請大家關注我們明天說蘇軾,蘇軾在黃州的日子!謝謝大家,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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