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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號（辛卯年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九點鐘，由云川醫(yī)院轉來一位病人，張開著嘴鼾聲如雷的全昏迷重危病人，幾個人用擔架抬上樓來。由于十二床病員的家離醫(yī)院不遠，晚上回家去住了，這位危重病人就被安在了十二號床，與母親成為同房病友。醫(yī)生護士一陣繁忙給這位病人做了緊急處理，輸氧、輸液、導尿、捆綁推液、心率血壓測評器等忙得不亦樂乎。抬擔架的幾個人走后，就剩下一個年近六旬的人和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年輕人出去買了一些食品、毛巾、牙刷等物品回來后叫他爸爸先休息一會，自己先照顧一會就回去明天還要上班。 這一夜，這位年近六旬的人對躺在床上失去知覺的人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態(tài)度和氣，脾氣溫順，性格豪爽、對人誠懇。我母親吃藥時，他急忙幫著倒水，并說：“您也就是我的老娘一樣?！苯浽儐?，他叫劉正強，今年59歲，中等身材，身體壯實，寬臉膛，額頭高而亮堂，說話直爽。原籍在東興區(qū)楊家鎮(zhèn)尖山村，現在住在城里街心花園附近。躺在床上昏迷的人是他二哥叫劉正福，身材高大魁梧，是成都一家國營企業(yè)職工，現在戶口還在成都，原來老家的妻子是離了的，后來在成都又結了后妻。十年前因喝酒成了腦溢血，成都的妻兒就在快過年的臘月間把他關在廁所里不管。劉正強對弟兄真是情同手足，自從他二哥得了腦溢血后，每月都給他送生活費到成都去，這一次送錢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種情況，心疼地立即把他從廁所里抱出來，發(fā)覺全身已經冰涼，就質問嫂子這是為什么？嫂子說：“你把他弄走吧，不然他就活不成啦?！眲⒄龔妸^著氣把他弄回了內江，并租了一間房子，專門供他住，兩三個月后，發(fā)覺他實在是生活自理能力太差，就把他送進交通敬老院，一年后，該院嫌他太麻煩，又轉到九龍敬老院，在那里一直住到現在，那一天發(fā)病了，就通知劉正強去把他送到醫(yī)院來。 第二天，暨三月二十九日早上八點半上班后，十二床的病人來了，發(fā)現床位被占，當即就不高興，不過看著如此的一位重病人，也壓住了火氣，情不自愿地被安排在走廊上的加位床上輸液。九龍敬老院的院長也專程來看望了劉正福，同時有一個身材修長的廋高個子進來和劉正強一起看護劉正福。他倆一起拉起了家常，談他年輕的時候回家買了些什么東西，少時和家鄉(xiāng)的娃兒在山坡上玩耍的趣事仿佛還在昨天前天的事一樣，不知怎么過來的馬上就快滿80了。原來他就是劉正福的大哥，叫劉正才，是東興區(qū)物資局退休人員，今年79歲，劉正福今年是69歲，他們三弟兄各差十歲。隨后劉正強的而兒子眼鏡也來了，就叫他父親和大叔到外面吃飯，他自己一個人守著病人。待他父親和大叔吃完飯稍休息一會后，自己才去上班。這一天就一直由劉正才和劉正強兩弟兄看照著，一歇下來就有擺不完的往事，特別是有關老二劉正福的一些事，從小就不討父母喜歡，總愛惹母親生氣，所以遭了很多咒罵，一輩子坎坷太多，就這樣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鐘，眼鏡下班回來又來到病房，他提議找一個幫工來看守，因大叔年高，自己又要上班，光是父親一個人看守可能會累起病。經三人合計后，就將此事決定下來了。經科里護士簡紹，請了一位威遠縣的40多歲的女幫工，每天90元工錢。 時間到了三月三十號，本科室的很多病友都來看了這位嚴重病人，一直看到的都是劉正強和劉正才在照顧他，都發(fā)出他怎么沒有妻子和兒女來看他的疑問，劉正才才把他的身世一一道出；1963年劉正福被調到成都一家國營企業(yè)，后來在老家結了婚，老家地處內江北面與安岳交界的楊家鎮(zhèn)，交通非常落后，從成都回一次家至少要走兩三天，并且一年只有過年才能回家一次。妻子生了小孩身邊長期無人照顧，生活上和思想上都非常矛盾。在成都工作回偏僻的老家結婚，女方的人品和各方面的條件肯定比一般的要好得多，再加上本地方有人對她進行挑逗，于是紅杏出墻。劉正福本身又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人，知情后就堅決要和她離婚。妻子認為自己對家庭付出太多，受的打擊太大，就決定不再嫁人，只想把兒子養(yǎng)大就行了。前段時間她去世了，兒子劉斌在渡口打工，現在正回在家處理這件事，他答應了處理完后馬上就出來的。劉正福在九龍敬老院的時候他每個月都給他寄了400元生活費的。劉正福離婚后在成都龍?zhí)端卢F二環(huán)路邊結了一個妻子，又生了一個男孩叫劉孟。由于劉正福愛喝酒，十年前因喝酒得了腦溢血，生活不能自理，在臘月間，妻兒倆就把他關進廁所里，并給劉正強說；你不弄他回去他就只好死在那里面了。劉正強為了弟兄情，噙著淚奮著氣把他二哥弄回了內江。 劉正強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只有今世的弟兄，沒有二世的弟兄。”他在行動上也踏踏實實地奉行了這句話，無論他二哥在病前還是病后都對他深深地關愛著、奉獻著。吸一次痰、摖一次汗、倒一次尿、翻一次身，都深刻地體現了他對兄長的手足情感。同樣一句話出自于不同人的口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含義；有的人雖然嘴上也說只有這世的兄弟沒有二世的弟兄，而在行動上卻對弟兄間的任何利益讓人防不慎防地進行著一絲一毫地盤剝，在身邊耳聞目睹或親身經歷過的這種事件難道還少嗎？ 這天下午，劉正福前妻的兒子劉斌到了醫(yī)院，看了他父親的病情，又詢問了醫(yī)生。醫(yī)生說；“送起來的當晚，我們都認為恐怕打不過，死亡是遲早的事，建議弄回老家?！眲⒈舐牶缶团c兩個叔父商議給成都的后媽和弟弟打電話的事；劉正才和劉斌兩叔侄認為電話還是一定要打的，因為不管怎么說還是有血緣關系的親情。劉正強則認為他們來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要是回答一句抵住的話，還會讓人氣得要死，不如不打。劉正才轉過頭向病房的其他人和外面的圍觀人群說；“成都人就是那種喊你到他家去吃午飯，你信以為真地去了，他又說今天有點另外的事明天來吃吧。第二天你又當真地去了，連人他都不見你了，成都人就是這樣假情假意說假話的人?！薄昂攘顺啥嫉乃家v假話的?！遍T外圍觀人群中一位老者應諾道。劉正才接著說；“盡管如此，人家是狐貍我們不能跟著做狐貍，我們要站住自己的理由，還是要打電話通知他們的，來不來是他們的事?！弊詈鬀Q定由劉斌打電話通知他們明天暨3月31日務必來內江與夫妻間、父子間見上永別的最后一面。 劉斌撥通了電話；“喂，你是二娘嗎？我是劉斌，爸爸不行了，在醫(yī)院住了幾天了，醫(yī)生建議弄回老家準備后事，現在還在內江東興區(qū)醫(yī)院內三科的，請你來見他一面吧?！薄八懒寺窳司褪?。”對方掛斷了電話。劉正才和劉正強在旁邊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我的預料怎樣？沒錯吧！”劉正強氣憤地說。劉斌又給他二娘之子劉孟打手機；“喂，你是劉孟老弟嗎？我是哥劉斌，爸爸不行了，你能抽時間來見上最后一面嗎？”“等兩三天以后我來一下吧。”劉孟回答?！澳悄憬o幺叔講一下吧?！眲⒈蟀咽謾C給劉正強。劉正強接過電話，“明天都要弄回老家準備后事了你明天務必下內江來看一下吧?！薄翱峙聛聿患?，我······”劉正強聽到“恐怕來不及”幾個字還沒等劉孟把話說完就忽地把手機關了，氣得滿臉通紅地罵道“這種昧良心的成都龜兒！” 三月三十一號早上，劉家兩兄四叔侄忙著把劉正福送回老家去，劉正強到云川醫(yī)院請來救護車，順便又請了一些地鄰好友來幫忙。劉正才對劉斌說；“我也一定要回去，即使幫不了大忙幫點小忙什么的還是可以的。”幫工們把病人抬下樓，劉正強又忙著去辦出院手續(xù)。一家人除了成都妻兒外都忙忙碌碌地把劉正福弄回家去準備處理后事了。不知這是劉正福的悲劇，還是某種地域社會人文良心的悲哀。 我母親今天也要出院了，把出院手續(xù)辦完后，我撥了三次妹妹陳國容的手機，被告知的都是“你撥的電話已關機，或你撥的電話已停機?！庇謸芰送庵杜∪A的手機也撥不通。在二十七號晚上母親在病床上與她通了電話，并叫我聽了電話，她說:“媽媽出院結了帳后，我愿意分擔一份住院費，你辦完出院手續(xù)就給我打電話來嘛。”當時說得好好的，現在怎么電話又老是打不通了呢？她們都在成都，該不會是成都又地震了吧！ 母親一輩子都是吃苦耐勞、艱苦樸素、為子女勇于奉獻，一個具有傳統(tǒng)中國女性高尚風格的典型女性。也只有這樣一個女兒，對她更是疼愛有加，愛女婿勝過兒子，愛外孫和外孫女更是勝過孫兒孫女，從1993年到2005年長達十多年的時間都由母親和父親輔養(yǎng)他們。這次住了十多天的醫(yī)院，她非常想念女兒陳國容來看她 ，住進醫(yī)院后，陳國才馬上就給她打了電話的，回答的是過幾天就來看。倒了二十三號已經五、六天了，母親實在掛念，我就叫侄子陳龍給外侄女小華打電話叫她媽媽下班后給我打電話過來。當天晚上她打來了電話，她給母親說她時間緊可能下來不成，等母親好了出了院接她到成都去耍。此后，母親就一直在想；“我病得這麼厲害都不能來看我，還喊我到成都去耍這現實嗎？”于是在二十七號晚上母親又叫我撥通陳國容的電話，她要和她通電話。 “喂，你陳國容嗎？媽要和你講話，我把手機給她了，你聽著吧。” “你上次打電話叫我病好了到成都去耍，到時候萬一病發(fā)了又不好辦的，我想我不去成都了，你還是每個月給我寄過百把兩百元錢買點吃的就是了，要得嗎？” “要得嘛，我給你寄兩百嘛。哎呀，現在老火得很，我才800元錢一個月，女兒又買了房子搞了裝修，你是老的，百把元錢也該拿給你，看哥哥他的意思嘛?！?/span> “那你給哥哥兩個講嘛?！蹦赣H說完把手機拿給我，嘴中忿忿地念；“邊說邊變，開頭說寄兩百，后頭說寄百把元，原來說工資一千多，現在說八百元。” 我接過手機；“喂，陳國容嗎？媽說的意思你懂了嗎？”“就是喊給她寄點錢嘛，她是老的有啥子嘛，我去年還是每個月都寄了200元錢的?！薄懊總€月寄了錢的呀？”“就是要過年那幾個月沒寄，其余的月份都寄了的?！薄笆遣皇菃眩瑡屧诎脒吢牭降膯??！蔽野杨^轉向媽；“媽是不是喲，陳國容說除了要過年那幾個月沒寄錢，其余的月份每個月都寄了200元錢給你?！薄八慕o那個的？”媽睜大眼睛呆呆的望著我問。“媽問你寄給那個手頭？”“是女兒小華打在陳鳳的卡上的呀?！薄按蛟陉慀P的卡上的，你收到沒有？”我轉過頭問媽?！昂孟裰挥袃纱螁?。”媽邊說邊想。“媽說只有兩次喲。”“兩次哪里會才兩次喲，可以問呢?！标悋莼卮稹！翱梢詥柧秃寐铮裉觳榱艘幌伦≡嘿M，已經四千多元了，大家的錢都弄得多緊張的喲。“老的住了院的錢三余三十一，我該出好多我還是要出的，辦了出院手續(xù)該多少錢你給我打電話來，我就給你寄去。上次的住院費我還是寄了八百元的，等一二十天，兒子蔣罡要回來，我喊他去接老媽上成都來耍?！薄澳呛寐?，今天就是這幾件事情；辦完出院手續(xù)該多少錢給你打電話，二十來天左右蔣罡回來接媽上成都耍，如果媽不愿意去，就按她的要求寄點錢給她，就這樣吧，再見?！薄昂寐铮僖?。” 可是剛才辦完出院手續(xù)給她打電話又無論如何都打不通，陳鳳也來一起辦出院手續(xù)，她在手術室上了夜班，本來該去休息，并且還要參加最近的考試，只是因為我的工資沒有領到，還差一千二百多元錢才能結賬，她特意送錢過來結賬的。現在正和我一起來到媽的病床前，她的液體也輸完了?！澳棠蹋轿夷沁吶コ粤宋顼埲缓笪宜湍銈兊桨颂柭房谏宪?。大爺把奶奶的東西收拾好，再扶她到醫(yī)院門口來吧，我先出去買點菜然后在門口等你們?！标慀P又轉過頭對我說。“何必去麻煩呢，我們一起在醫(yī)院伙食團吃點飯就行了?！蔽覒Z道?！澳悄膬撼赡兀磕氵€沒有看到我的新住處呢？”陳鳳回答了一句就急沖沖地走了。 我忙著收拾母親的東西，藥品、衣物、家什、還有別人送的水果等幾大口袋。母親一輩子節(jié)儉慣了的，連頭天晚上吃了剩下的菜她都要執(zhí)拗地帶走，我只好依了她。我扶著母親來到醫(yī)院門口，陳鳳已經買好了菜在那里等著了。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們乘車離開了醫(yī)院。 陳鳳的新住處是在鳳凰小區(qū)兩人合租的一個套間，離醫(yī)院不遠，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陳鳳忙著做飯，我和母親參觀了一下房間，就坐下來看電視。吃飯間我們談到了給陳國容打電話打不通的事情，母親說；“我把她養(yǎng)大了，現在她一家人都工作了，兒女各自在成都買了房子了，我也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了，她自己也應該給我考慮一下給我對點零用錢嘛，沒想到她邊說邊變，硬是喝了成都的水都成了說假話的人?！碑斦f到陳國容電話上說的“去年除了過年那幾個月，其余的每個月都寄了200元錢”的事，陳鳳說“只有兩次，一次是端午節(jié)，另一次是奶奶生日各兌了兩百元，我收到就立即拿給奶奶的。”母親也說是這養(yǎng)的，陳鳳非常氣憤地說；“那卡上肯定是查得到的，只要一查到底寄錢沒寄錢就會現原形的。叫她查一查嘛，免得說起難得聽?！标慀P拿起手機撥陳國容的手機，可怎么也撥不通。再撥小華的也還是一樣撥不通。 時間快到下午一點鐘了，陳鳳送我們到八號路口趕內江到吳家的車，在石子鎮(zhèn)的銀子坳我們下了車，在通向我們村附近石平路口趕了一輛修公路的運料車，司機是蘇家的年輕人，他說上午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家趕他們的一位司機的運料車，就在前面因公路爛抖動時抖傷了腰，還要找那位司機說事，車子一直靠在那兒還沒走呢，搭載你們是舉手之勞，就是出了這種事情就不好說得呀。車子到了我們老家河對面的羊岔沖，我們就叫司機停車下車走路回去，弟弟在家開村衛(wèi)生所，母親想在哪里住對病的治療或應急處理更方便。 到了家，我向弟弟把母親的住院情況和住院費的詳細賬目作了講解，也說到給陳國容打電話打不通的事情，弟弟又拿起手機撥了幾次，還是撥不通。弟弟說；“上次也是這樣，要出點母親的住院費了，電話就一直打不通，十多天以后才把她撥通?！蹦赣H說；“跟好人學好人，跟著端公學壇神。如今她們變得如此薄情假意，完全印證了喝了成都的水都會說假話硬是真的?！蔽野涯赣H四月份的生活費交給了弟弟，然后就步行回到吳家鎮(zhèn)街上。 四月十二號，陳國容給我打來了手機，第一句就問我為什么母親出院時不給她打電話，“給打了好幾次，弟弟也給你打了的就是打不通?！蔽一卮鸬馈！皥罅藥み€有多少錢呢？”“兩千零幾十元，你說你要三余三十一的出一份吶怎么又打不通你的電話呢？”“我沒得電話費了，現在是她們（指小華）給我沖了10元錢，住院費該多少錢嘛?！薄胺凑悄赣H救命的錢，你愿意出呢就出一點，不愿意出也不勉強?！薄耙龅模摱嗌馘X嘛？”“七百少一點舍?！薄熬推甙俾铮凑椰F在是沒得錢的，我每個月才七八百元錢，小華她們又裝修了房子······”旁邊一個男的聲音在嘀咕著什么，嘟······電話聲斷了。我拿起手機連撥幾次又一點聲響也沒有了。不愿意出錢你就直接說嘛，為什么又把手機關了呢。我窩著一肚子氣撥通了弟弟的電話把情況講給他們聽了，弟弟就每天都堅持撥幾次她的電話。 四月十四號，兒媳婦王穎接到電話（因母親住院時我用的是兒子陳灝的手機，現在他又給了他妻子王穎），叫我回家后給她去一個電話。我撥通了陳國容的電話，對方接著電話就問；“喂，你是哥哥嗎？昨晚上陳國才打電話把我啥子都罵遍了，還說要弄死我，你是哥哥，我給你說一聲，我本想回家去接媽上成都，就害怕他把我弄死了，不敢回來了。上次我打電話說給媽寄錢的事是怎么說的？”“當時媽都在旁邊聽到的，你說除了過年那幾個月之外，其余每個月都寄了錢的，媽當時就說只收到兩次。”“過年那幾個月就是指下半年的六個月舍，陳國才打電話說要查賬，那個還記得到那么多喲，還罵得那么兇?！薄案悋胖g的事不能與母親之間混為一談，對老的無論如何要以正確的心態(tài)對待?！蹦赣H是老的我肯定還是要孝敬的，她的住院費該多少你說嘛，我還是要出的。”“三份賬平均就該是六百八十元。”“六百八我肯定要出，現在小華給你講?！薄拔梗缶藛?？你好，昨天晚上保保打電話亂罵我媽，有什么話坐下來講嘛，為什么亂罵呢？他說寄錢的事，我想得起來的至少有三次，春節(jié)、端午和她的生日，當初寄錢的時候那個還想到留到底子來查呢？大舅您要主持個公道，我媽小時候還背了他的，現在為什么亂罵我媽？······”“好了嘛，這些問題一定還你一個公道，以后回來坐下來當面談。你媽說家婆住院的費用她要出一份，還要接她上成都去耍是不是真的？”“當然是真的，六百八十元現在就可以給你寄去。哥哥回來了就去接家婆，你還給媽媽兩個講一下嘛?！薄拔梗绺缤?，等幾天蔣罡回來我就叫他到你那里來接媽，你把媽接到街上來，住院費可以馬上寄給你?！薄笆Y罡肯定是要回來的嗎？”“當然啦，幾天以后就會回來的?！薄澳敲村X也就不寄了，叫蔣罡回來接媽的時候把錢帶回來就是了，何必麻煩呢？好了，就這樣嘛?！薄耙镁瓦@樣，小華喊你給家婆講一聲?！?/span> 四月二十號（辛卯三月十八日），舅娘八十壽辰，弟弟和弟媳上街吃壽酒，談及陳國容打電話的事，弟媳說；“一直打不通陳國容的電話，那天晚上打通了，問她去年是不是除了過年那幾個月之外每個月都給媽媽寄了錢的？她說過年那幾個月就是指下半年六個月，陳國才說依你的嘛，那么上半年那六個月是不是每個月都寄了錢的呢？她就又哭又鬧，說是大家都伙起整他，還說：“我說了又咋個，我要這么說你又敢把我怎么?！蔽医舆^電話給她說，她也根本不聽，只圖自己哭鬧。陳國才冒火就給她一頓痛罵，并說要是當時是在我面前的話，我硬要給她幾耳光，如此橫得不講理?！?/span> “五·一”快到了，兒子陳灝在榮昌給我打電話；“蔣罡叫我五·一’節(jié)到成都去耍。”我回答；“你有那個條件就去沒那個條件就不去，自己決定?！睕]隔幾天陳國容在成都打電話給我；“聽說陳灝要到成都來耍，叫她把媽媽送到來嘛。”“他打電話給我說了的，但是要去成了才算得到，因要時間和其他條件允許才行。”第二天陳灝又給我打電話；“蔣罡打電話說叫我把奶奶送上成都去?！蔽一卮鹚霸摬辉撨@樣做你自己考慮吧，都是成年人了。”“五·一”節(jié)到了，陳灝被廠里安排為四月二十九號和五月二日各休息一天，上成都的愿望終于沒有實現。母親早在醫(yī)院住院時就已經考慮成熟了，也不再做去成都的打算了。如今她靜心休養(yǎng)，準備在端午節(jié)后去貴陽陳麗（陳國才之大女}那里，她想要是有病來了，就到貴陽醫(yī)科大學附屬醫(yī)院去醫(yī)治，哪兒條件很好，陳麗也有那個經濟能力和條件。所以舅娘八十壽辰她都沒有來，怕受風氣不和之后身體又不適應會弄翻大病。 “五·一”節(jié)后快十天了，母親出院已經一個多月了，五月六號蔣罡回內江辦駕駛證年審，順便回老家來了一趟，說是愿意接外婆到成都去。弟弟在田里捉了魚款待一番多年不見得外侄。至于外婆的住院費之類的事根本就沒在提及一下之內。而母親不去成都的意志早已堅定下來，現在一切照舊，成都的還是成都的，老家的還是老家的，真話繼續(xù)著誠信，假話繼續(xù)著欺騙。然而全國人民都罵著四川人，全四川的人民又拼命地罵著成都人卻愈演愈烈，由這樣的假打首府引領的中國人該不會引出被全世界人民都謾罵成“孬種”的結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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