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二次出使西域

太陽魚2011 2017-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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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時間：2015-09-27 02:38 瀏覽：加載中次

　　漢朝和匈奴之間，經(jīng)過十多年的戰(zhàn)爭，雙方消耗的人、財、物都十分巨大。“匈奴雖病，遠去”，退卻漠北，無力侵犯漢朝；“而漢戰(zhàn)馬亦少，無以復(fù)往”，不可能在繼續(xù)深入漠北幾千里地去和匈奴進行決定勝負的戰(zhàn)斗。受這種客觀形勢的制約，雙方矛盾暫時處于低潮。漢武帝預(yù)料匈奴會將勢力向西域轉(zhuǎn)移，發(fā)展經(jīng)濟，擴充人馬，壯大實力，等待時機成熟再向漢朝發(fā)動進攻。漢武帝為了徹底解決西北邊境之患。進一步鞏固反擊匈奴的勝利成果，適應(yīng)政治上，軍事上的需要，必須聯(lián)合西域各國，孤立匈奴。漢武帝想到了出使西域的張騫，即召見張騫，詢問西域諸國的情況，騫曰：“天子（漢武帝）既聞大宛、大夏、安息之屬（西域情況），皆大國，多奇物，土著，頗與中國同業(yè)，而兵弱，貴漢財物”。丟了官爵的張騫，認為這是他聯(lián)合西域，抗擊匈奴，重新立功的好機會，因此，他詳細介紹了在西域的所見所聞：“臣居匈奴中，聞烏孫王號昆莫。昆莫（之）父，難兜靡（統(tǒng)治時）本與大月氏（人）具（都）在祁連、敦煌間，小國也”。“大月氏（人）攻殺（了）難兜靡，奪其地、人民亡走匈奴（烏孫人都逃到匈奴之地）。子（獵驕靡）昆莫新生，傅父布就（字也）翎侯抱亡置草中?！保ǚ唬焊滴娜绺的敢?，翎侯烏孫官名）傅父去給昆莫找食物充饑，回來發(fā)現(xiàn)狼給昆莫喂奶，鳥銜著肉在昆莫旁邊飛翔。布就翎侯認為昆莫有神保護，就抱著昆莫到了匈奴之地。單于聽了這個傳說， “怪以（為）神，而收長之”。他非常喜愛昆莫，便把昆莫收養(yǎng)下來，待昆莫長大后，讓他帶兵打仗，昆莫英勇善戰(zhàn)，立下了很多戰(zhàn)功。單于把逃亡到匈奴的烏孫人全部交給昆莫帶領(lǐng)。這時大月氏人已被匈奴打敗，西遷到伊犁河流域。昆莫要求單于為父報仇。在匈奴的援助下，“遂西攻破大月氏，大月氏復(fù)西走，徙大夏地”。（把大月氏人趕到了大夏人居住的地區(qū)。）昆莫把烏孫人遷徙在大月氏人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從事放牧和狩獵，重建家園。依靠“烏孫多馬”的優(yōu)越條件。昆莫發(fā)展騎兵，開始強大起來。“攻旁小邑，控弦數(shù)萬，習攻戰(zhàn)。單于死，昆莫乃率其眾遠徙中立，不肯朝會匈奴。匈奴遣奇兵擊，不勝，以為神而遠之，因羈屬之，不大攻”。再不敢侵犯烏孫了。從此，烏孫便成為在西域抗衡匈奴的大國。

　　張騫講完這個帶有神話色彩的烏孫國興衰史的故事后，又對聽得入迷的漢武帝說，現(xiàn)在匈奴剛被漢朝打敗，“而故渾邪王地空無人（烏孫人留戀著他們的故地），蠻夷俗貪漢財物，今誠以此時而厚弊賂烏孫，招以益東，居故渾邪王之地，（讓他們東遷到原來渾邪王居住的地方）與漢結(jié)（為）昆弟，（漢朝把公主嫁給烏孫國王做夫人）其勢宜聽”。聽則，是斷匈奴右臂也?！凹冗B烏孫，自其西大夏之屬皆可招來而為外臣，天子以為然”。

　　漢武帝對張騫的意見完全贊同，認為匈奴勢力已向西北轉(zhuǎn)移，打開西域交通大門勢在必行。有了張騫的具體意見，漢武帝毫不猶豫地采納了張騫的建議。并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了張騫，任命張騫為中郎將（負責皇帝侍衛(wèi)的高級官吏），讓他第二次出使西域，聯(lián)合烏孫。為了保證出使成功，漢武帝還命張騫“將三百人（馬各兩匹）牛羊以萬數(shù)、*（ji　記）金幣帛值數(shù)千巨萬；多持節(jié)副使，（為騫之副、而各令持節(jié)也）道可使（便）遣之（他）旁國”。

　　公元前119年（元狩四年），張騫率領(lǐng)許多持節(jié)副使同行的外交使團，還有一支物資豐盛、人馬齊全、規(guī)模龐大的商隊隨行，離開長安，出使西域。這次出使西域同第一次大不相同。因為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河西走廊，已被漢朝占領(lǐng)，并建立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用不著躲避匈奴的巡邏兵和哨卡，不必擔心攔截被俘；不再擔心斷糧缺水；也不擔心風雪飛沙的襲擊。所以，張騫對完成出使任務(wù)充滿了信心，歡快地率隊前行，不久就到達了烏孫國（今天山北路，巴爾喀什湖以東的伊犁河地區(qū)）。

　　張騫一行300余人騎著馬，肩背弓箭，手持長矛，趕著裝滿了美酒絲綢、錦緞的車輛，牛羊隊依次隨行，浩浩蕩蕩地穿過了烏孫都城赤谷的街道。烏孫人看到西漢王朝這支規(guī)模龐大的商隊，不僅嘖嘖稱贊。

　　張騫安置了使團人員，洗刷了身上的灰塵，整理衣冠，帶著貴重禮物，手持節(jié)杖，來到烏孫王的殿前。老態(tài)龍鐘的獵驕靡昆莫看到漢使來了，帶著許多貴重禮物，內(nèi)心十分高興，又傲慢地用匈奴單于一套禮儀對待張騫。張騫壓住心中的不滿，知蠻夷貪，于是手持節(jié)杖，莊嚴地對昆莫說：“大王，我給你帶來的禮物是大漢天子致賜，王不拜，則還賜。昆莫起拜賜，其它如故”。張騫嚴肅而有分寸的話，迫使昆莫跪拜接受漢天子恩賜。隨后，張騫又用和緩的口氣對他說：“以大王文武雙全、英勇機智、強悍善戰(zhàn)的本領(lǐng)，貴國怎么能常居于此呢？如果大王能東遷到河西走廊肥沃的土地上，恢復(fù)故國、興建家園，那么漢朝就會把自己的公主嫁給你。大漢和烏孫結(jié)為姻親，共同反擊匈奴，何愁匈奴不破”。

　　昆莫聽了張騫的話，只是苦笑不語，其原因是昆莫有十余子，開始立長子為太子，而 “太子蚤（古早字）死。臨死，謂其父昆莫曰：必以岑娶為太子，無令他人代之。昆莫哀而許之，卒以岑娶為太子，大祿（岑娶的叔父）怒其不得代太子也，乃收其諸昆弟，將其眾畔，（別居萬騎）謀攻岑娶及昆莫。昆莫老，?？执蟮摎⑨?，予岑娶萬余騎別居。昆莫有萬余騎自備”。（師古曰：岑，士林翻。娶，子侯翻。《漢書》岑娶者，其官名也。本名軍須靡。班史云：昆莫，王號也，名獵驕靡。大祿官名也。本名翁歸靡）隨時迎接大祿的進攻。這場叔侄（叔翁歸靡大祿與侄軍須靡岑娶）之間爭奪王位繼承權(quán)的斗爭，使烏孫國形成昆莫、岑娶、大祿三角鼎立、相互對峙的局面，只是表面上還維持著國家的統(tǒng)一、昆莫是其最高統(tǒng)治者。張騫沒有料想到早年南征北戰(zhàn)，興復(fù)了烏孫國，后來又與匈奴頑強抗衡，打敗了匈奴的入侵，又被匈奴神化了的昆莫，到了晚年竟無能為力控制烏孫國的政治局面，感到十分惋惜。

　　張騫向烏孫王昆莫贈送了漢天子的禮物。勸說莫昆回故地敦煌、祁連間，與漢結(jié)為姻親，夾擊匈奴，莫昆猶豫不決。愿派使者隨張騫到長安答謝。

　　張騫來到烏孫國后，昆莫心里動蕩不安。從內(nèi)心講很想回到故鄉(xiāng)，可是昆莫不得不考慮到國內(nèi)子孫不和，矛盾重重，使他憂愁有加。面對張騫的反復(fù)勸說，昆莫還是瞻前顧后，不能作出決定。讓張騫稍事等候，自己召開大臣會議，商議是否東遷。

　　在昆莫召開的大會上，所有大臣都堅決反對東遷，他們認為烏孫國已經(jīng)形成分治的局面，烏孫人遠離漢朝，從未去過那里，不知漢朝的真實情況，有疑心。烏孫人 “素服屬匈奴久矣，且又近之”，迫于匈奴勢力強大，“其大臣皆畏胡，不欲移徙”。昆莫亦以此不敢專約于騫，也知道自己軟弱無力的地位，使他不能獨斷專行，只得依從大臣們的意見。會后，再次會見張騫，婉言謝絕了張騫東遷的建議。但愿派使者隨張騫去長安與漢朝建立友好關(guān)系。

　　張騫沒有完成說服烏孫國東遷故地――祁連、敦煌間和漢朝聯(lián)合起來，共同抗擊匈奴的使命，但他并未灰心喪氣，仍全面分析了昆莫的答復(fù)，覺得昆莫愿意和漢朝保持良好的關(guān)系，沒有拒絕和漢朝共同抗擊匈奴的建議。于是張騫分別把副使派往“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闐（今新疆和田）、**（yū迂shēn　深）（今吉爾吉斯共和國）、及諸旁國”。這些使節(jié)帶上豐厚的禮物，代表西漢朝廷和這些國家建立了直接的外交關(guān)系。他告誡大家，千萬不要驕傲自大，要熱誠邀請各國派人去漢朝聯(lián)絡(luò)；要盡量帶些各國的瓜果、草木籽種回國，以利于中原種植業(yè)的發(fā)展。

　　張騫從烏派出了前往大宛、康居、大月氏、安息、身毒、于闐、大夏等國的副使，并告誡大家，謙虛熱情，歡迎各國派人去漢朝聯(lián)絡(luò)。

　　唯有安息（今伊朗）“王令將二萬騎，迎于東界”。當時有20000士兵的龐大的騎兵隊伍，經(jīng)過數(shù)十城，行2000里，以極其隆重的禮節(jié)迎接漢使，在當時是罕見的。后來王又“發(fā)使隨漢使者來觀漢地，以大鳥卵及犁軒（今羅馬）眩人（雜技人）獻于漢，天子大說（悅）。”

　　張騫派出赴各國的副使以后，便向烏孫國王辭行。昆莫對漢王朝的實際情況，雖不甚了解，但他看到張騫本人那種精明能干、寬和誠信、平等待人的作風，以及張騫所率領(lǐng)的外交使團氣勢宏大，禮物豐盛、特別是精美絕倫的綾羅彩緞等絲綢產(chǎn)品，是西域各國不會制作的，使昆莫非常羨慕和敬佩，于是派遣使者送張騫回長安，答謝漢朝。（張騫于公元前115年（元鼎二年）歸漢，漢武帝拜騫為大行。九卿之一，是西漢接待賓客和處理國內(nèi)少數(shù)民族事務(wù)的官員）“因令窺漢”進一步了解漢朝的實際情況。

　　隨同張騫來到漢朝的烏孫使者既見漢人眾富厚、歸報其國，其國乃益重漢。烏孫王昆莫知道了漢朝的實際情況后，更加重視同漢朝建立友好關(guān)系，實現(xiàn)了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聯(lián)合烏孫的目的。

　　匈奴知道烏孫和漢朝來往后，非常惱火。在“怒欲擊之”的對抗日益加重的形勢下，迫使烏孫不得不與漢朝關(guān)系更加密切。后來為共同抗擊匈奴，互相尋求支持，烏孫才與漢朝通婚。并于公元前105年（元封六年）、烏孫王（臘驕靡）昆莫派使者來到長安。“烏孫以千匹馬聘漢女，漢遣宗室女江都翁主往妻烏孫，烏孫王昆莫以為右夫人”。漢武帝把江都公主細君嫁給年逾古稀的昆莫為妻。細君遠離故鄉(xiāng)，不習慣牧民生活，又與年老的昆莫語言不通，公主悲愁，苦悶中，自作歌曰：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同托）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同氈）為墻，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內(nèi)傷，愿為黃鵠兮歸故鄉(xiāng)！”天子聞而憐之，間歲派使者持帷帳、錦緞前往烏孫國探望。不久，“昆莫曰：我老乃令其孫岑娶妻翁主”。公主不聽（她以漢朝倫理觀點予以拒絕），上書言狀，天子報曰：“從其國俗，欲與烏孫共滅胡（匈奴）”的回答。細君公主又嫁給了烏孫王軍須靡（岑娶）做夫人。細君公主死后，漢朝又把解憂公主嫁給烏孫王軍須靡（岑娶）為夫人。以后，軍須靡（岑娶）且死，其叔父翁歸靡（大祿）做了國王，又娶了解憂公主做夫人。由于烏孫和漢朝通婚，漢朝和烏孫雙方在政治、軍事上結(jié)成了聯(lián)盟，烏孫國成為漢朝在西域抗擊匈奴的得力助手。

　　公元前72年（漢宣帝本始二年），匈奴大舉入侵烏孫。烏孫王翁歸靡（大祿）上書漢朝求援?！霸赴l(fā)國半精兵人馬五萬匹（馬），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哀救公主”。同年宣帝命令：“遣：御史大夫田廣明為祁連將軍四萬余騎出西河；度遼將軍范明友三萬余騎出張掖；前將軍韓增三萬余騎出云中；后將軍趙充國為蒲類將軍三萬余騎出酒泉；云中太守田順為虎牙將軍三萬余騎出五原。”五路出擊匈奴，進軍塞外二千余里。匈奴人民聽到漢朝發(fā)大兵，非?？謶?，爭相逃遁。校尉?；菔梗h使）護發(fā)兵烏孫，從西域聯(lián)合翁歸靡（大祿），將翁侯以下五萬余騎出擊匈奴，乘有利形勢打到了右谷蠡王朝庭?！矮@單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都尉、千長、將以下三萬九千余級，虜馬、牛、羊、驢、*（騾）、駱駝七十余萬頭”。其冬，“匈奴單于自將萬騎擊烏孫，頗得老弱、欲還”。會天大雨雪，一日深伏余，人民畜產(chǎn)凍死，還者不能什一?！坝谑嵌×畛巳豕テ浔?，烏桓入其東，烏孫擊其西，凡三國所殺數(shù)萬級，馬數(shù)萬匹，牛羊甚眾?！贝撕?，匈奴大虛弱，諸國羈屬者皆瓦解，西域邊境少事矣。這次戰(zhàn)爭的全面勝利標志著匈奴帝國自冒頓單于執(zhí)政以來用武力建立的奴隸主制度的國家分崩瓦解。班固在《漢書》贊曰：“孝武之世，圖制匈奴，患其兼從西國，結(jié)黨南羌，表乃河（曲），列（西）四郡、開玉門，通西域，以斷匈奴右臂，隔絕南羌，月氏。單于失援，由是遠遁，而幕（漠）南無王庭?！边@就清楚地說明漢武帝通西域的目的，是和西域各國結(jié)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隔絕匈奴與西域各國、南羌的聯(lián)系，以斷其右臂。

　　公元前60年（漢宣帝神爵二年），匈奴虛閭權(quán)渠單于死，予稽猴*繼單于：不得立。顓渠閼氏與右賢王屠耆堂私通、立右賢王屠耆堂握衍朐*為單于。初立（右賢王屠耆堂握衍朐*單于）兇惡，盡殺前單于用事貴人?！笆菇y(tǒng)轄西域諸國的日逐王先賢撣，素與握衍朐*單于有隙，即率其眾數(shù)萬騎歸漢，漢封日逐王為歸德侯”。這時，匈奴對西域的控制趨于瓦解。同年（神爵二年），漢朝在地處西域中心的鳥壘城（今新疆輪臺東）設(shè)置了西域都護府，并任命鄭吉為西域都護府都護，統(tǒng)轄康居、烏孫等三十六國。這是漢朝在巴爾喀什湖以東和以南的廣大地區(qū)正式設(shè)置行政機構(gòu)的開始。從此，“漢之號令班（師古曰：班，布也）西域矣，始于張騫而成于鄭吉”。

　　公元前58年（神爵四年），匈奴左地大人共立虛閭權(quán)渠單于子稽猴*為呼韓邪單于，與握衍朐*單于對抗。握衍朐*單于兵敗自殺后的匈奴更為紛亂，有五單于爭立“呼韓邪單于、屠耆單于、烏籍單于、呼揭單于、車犁單于”，強大的匈奴國家崩潰了。呼韓邪單于與郅支單于俱遣子入侍，漢兩受之，后呼韓邪單于來漢稱臣朝見，郅支單于以為呼韓邪單于破弱降漢，不能自還，即西收右地。會漢發(fā)兵送呼韓邪單于……怨?jié)h朝擁護呼韓邪而不助己，困辱漢使者江乃始等。“初元四年，公元前四十七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愿為內(nèi)附，漢議遣衛(wèi)司馬谷吉送之”?！吧显S 之，既至，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自知負漢）又聞呼韓邪益疆，遂西奔康居?！惫叭辏ㄔ劢ㄕ讶辏?，“都護甘延壽與副陳湯發(fā)兵即康居誅殺郅支”“得漢使節(jié)二及谷吉等所*帛書”。從此，漢朝在西域廣大地區(qū)實現(xiàn)了統(tǒng)一?！皠⑾蛏鲜柙唬痕ぶ斡谇魵⑹拐呃羰恳园贁?shù)，事暴揚外國，傷感毀重，群臣皆閔焉。陛下赫然欲誅之，意未嘗有忘。西域都護延壽，副校尉湯承圣指（同旨），倚神靈、總百蠻之君，攬（同攬，持）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絕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qiàn　同褰：拔也）歙（shè　舍）侯之旗，斬郅支之首，*（懸）旗萬理之外，揚威昆山之西，掃谷吉之恥，立昭明之功，萬夷熠伏，莫不懼（恐也）震”。這是漢武帝斷匈奴右臂策略的最大勝利，也為西漢政權(quán)同西域各國和平友好相處奠定了政治、軍事、經(jīng)濟基礎(chǔ)。

　　張騫鑿空西域，不僅使?jié)h朝和烏孫結(jié)成了同盟，而且使漢族和西域各族人民建立了友好關(guān)系。自張騫通西域后，漢朝就在西域地區(qū)行使了有效的管轄。鄭吉為第一任西域都護。都護是西漢朝廷派往西域最高的行政長官，相當于內(nèi)陸的郡守，又不同于內(nèi)陸郡守。不同的是：西域的一切事情，不經(jīng)過西漢朝廷的批準，都護有權(quán)處理。為了軍事上的需要，都護府設(shè)在烏壘。（地理位置在西域中心）為了商旅的需要，從烏壘到西域各國，修有寬敞的大道。從烏壘起，東至渠犁、焉耆、危須、車師前國、車師后國與玉門關(guān)和敦煌大道相連；西至龜茲、姑墨、溫宿、赤谷、疏勒；又從疏勒南下至沙車、于闐、精絕、鄯善與玉門關(guān)大道相連。都護總的任務(wù)：一是團結(jié)西域各國共抗匈奴。組織軍屯，解決駐軍糧食供應(yīng)。根據(jù)這一任務(wù)，采取相應(yīng)的各種措施，如在天山南北通道設(shè)防，還要在西域地區(qū)的各國建立防胡（匈奴）組織。屯田區(qū)、由輪臺、渠犁、逐步往車師發(fā)展。屯田區(qū)的一切事情均由戊己校尉管理。為了準確掌握西域各國的情況，對西域各國的民族、風俗習慣、政治制度、戶數(shù)人口、物產(chǎn)交通、山川河流、軍備及各國間的距離和關(guān)系，都要作詳細的調(diào)查并建立檔案，以便隨時查閱。西漢朝廷對西域各國也實行一些優(yōu)惠待遇。如鄯善國王歸國時，賜宮女為夫人，備車馬、丞相和將軍率百官送至京城門外；二是保護西漢與中亞商人往來的安全。當時，西漢與中亞各國的商人，以西域為橋梁，進行國際間的貿(mào) 易。途中時有強盜搶劫商人的財物，都護需在沿途建立哨所以保護商旅的安全。為此，從烏壘到西域各國的大道上，車馬不停地奔馳，商旅牽著負重的駱駝、騾馬往來于天山東西大道、呈現(xiàn)出一片繁榮的景象。這無疑促進了中西方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文化的交流；三是負責管理西域各國官員的任命。據(jù)史書記載：自漢宣帝至新莽時期，先后任西域都護府的有18人，其姓名見于史書的就有鄭吉、韓宣、甘延壽、段會宗、李崇等10人。西域地區(qū)“最凡五十國，譯長、城長、君、監(jiān)、吏、大祿、百長、千長、都尉、且渠、當戶、將、相至侯王、皆佩戴漢朝印綬凡三百七十六人?！庇纱丝梢?，張騫通西域在我國統(tǒng)一的多民族封建國家的形成過程中，具有多么重要的歷史意義和深遠的社會影響。

　　莫高窟北周壁畫商隊圖，描繪了中外商人的住宿、喂牲口和行進等日常生活。

　　莫高窟45窟的唐代外商遇盜圖，描繪了外國絲綢商隊遭遇強盜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