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你好五月,你好! 我沒做什么準備,你就匆匆忙忙來了。不過,似乎你也并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你應該是“我自傾懷,君且隨意”。不必獻媚于歲月,你帶著一身的熱鬧,你所過之處,必然姹紫嫣紅,你本來就是一個美麗的季節(jié)。 五月的風,不夠狂,五月的雨,不夠烈,五月的陽光,也斷然不會讓你有無處躲藏的感覺。 我想說,五月,剛剛好。 剛剛好,該是多好呢? 我們這一生,恐怕都在仰望著剛剛好的境界。戀人之間的情,剛剛好;朋友間的交往,剛剛好;吃飯,剛剛好;說話,說到剛剛好;寫文章,拿捏得剛剛好,吵架,尺度也是剛剛好,連微笑的弧度也是剛剛好。 這剛剛好,有著詩的美感。 而我,無法企及。 也許是一切與詩有關的事物都讓我敬而遠之??囱┬《U,文章美得像銀碗盛雪,而她的房間更是文藝與唯美,她可以把尋常瑣碎過成驚天動地,她的每一處都透著知性與雅致。她更像畫中的人,帶著無比的神秘與被想象的美。 她,就是那么剛剛好,入了心,也掠了魂。 杏花開的時候,我也從山間帶回幾枝,插入瓶里。算是附庸風雅吧,也小清新地美了幾天,可花兒一瓣一瓣開始落的時候,我就不耐煩了,我可品不出這凋寂的深邃,它的微涼的、淡淡的憂傷并不會變成我指間的風韻。而終究,所謂的藝術(shù)化的生活也只是我偶爾的一時興起,是給予平淡生活的微小的點綴而已。 我說過,在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之間,我該站在后者的行列。 只不過,花開,看花,雨落,聽雨,生命的給予是一樣的,只是,我們選擇了不同的方式接納而已。無法否認偶爾的頹廢,偶爾的怨艾,以及對歲月持有的厭惡,都是客觀存在的,但又能怎么樣呢? 又是一年五月,花照開,月照落,似乎一切都是雷同的,一切又都是不同的。 我跳不出自己的禁錮,可我卻無法不接受五月的摩頂之禮。 有一和尚要去云游,師父問他何時動身,他說等幾天,打幾雙草鞋再走。于是師父號召信眾為他捐贈了許多草鞋,堆滿了房屋一角。隔天,又有人送來了雨傘,說是他的師父怕他路遇大雨,就這樣,和尚一共收到了五十多把傘。晚課過后,師父來到和尚的禪房問他草鞋和傘夠了嗎?他說夠了,但太多了,可能不會全部帶著。師父說,這怎么行呢?萬一草鞋破了,傘丟了怎么辦?你一定會遇到不少溪流,明天我請信眾再捐舟吧,你也帶著。 人生必然有無數(shù)風雨,我們誰又能一一料準,又能一一做好準備?只需帶上心,向著未知的遠方出發(fā)吧,只要邁出一步,就是對生命最好的告白,也是對歲月的深情不負。 和尚最終明白了師父的用意,他跪下說,弟子明天就出發(fā)。 明天,我也出發(fā),看盡五月。 在這剛剛好的五月,我不是剛剛好的女子,卻剛剛好,還在。 把一些煩躁與傷感,暫且按下不提,以一種烈烈的豪情走馬于歲月的“曠日持久”,不想說明自己是強者,只是想證明,我們沒有弱到風一吹,就倒了。 如此,也就夠了! 作者:指間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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