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出兵攻打伊拉克,并試圖在戰(zhàn)爭初期直擒薩達姆。當時,許多國人都難以回過神來:戰(zhàn)爭不是非得“殺敵一萬,自損三干”,或者“血流漂杵,白骨累累”嗎?怎么還會有美國人這種打法?但事實上,這種“百萬軍中先取統(tǒng)帥首級”的作戰(zhàn),在兩千多年前的中國,便已經有實踐先例,并一舉成功,令大漢再展雄威! 陳湯,字子公。山陽瑕丘(今山東兗州北)人,出身于平民家庭。少年時喜歡讀書,所作文章很有氣勢,但因家庭貧困,曾經靠乞討度日,所以不為鄉(xiāng)里看重。后來他流浪到長安,認識了富平侯張勃。張勃很賞識他,認為他有大才.因此將他推薦給漢元帝。 建昭三年(前36年),陳湯被任為西域都護府副校尉,與西域都護甘延壽一起到西域赴任。西域都護府是西漢政府在西域地區(qū)的派出機構,都護府的主要職責在于守境安土,協(xié)調西域各國間的矛盾和糾紛,制止外來勢力的侵擾,維護西域地方的社會秩序,確保絲綢之路的暢通。 然而,陳湯這次到西域赴任,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因為自漢武帝時期大力削弱匈奴,到漢元帝時期匈奴分裂為南匈奴和北匈奴。北匈奴郅支單于率族徙居堅昆,怨恨漢廷偏南匈奴護呼韓邪單于,便扣押漢朝廷的使臣江乃始等人,并派使臣要求歸還作為人質的兒子駒于利愛。漢元帝同意放其子回國,特派衛(wèi)司馬谷吉送歸,郅支單干卻將谷吉殺死。北匈奴害怕漢朝報仇,同時害怕受到南匈奴呼韓邪單于的夾擊,因此一直向西奔逃,到了康居國。 康居國國王與郅支單于相互娶了對方的女兒,互為翁婿,然后聯(lián)兵往攻烏孫國,直到烏孫國都城赤谷城下,搶得許多人畜方才還師。郅支單于蔑視康居國,虐待和殺死了康居王及其女兒。當時的西域都護鄭吉已年老多病,無力約束郅支單于,因此給朝廷上表退休,漢元帝乃派甘延壽、陳湯二人出鎮(zhèn)烏壘城(今新疆庫爾勒與輪臺之間)。也就是說,這次甘延壽和陳湯赴任,身負重大責任,那就是恢復西域的秩序。 陳湯在奔赴西域都護府的路上,每經過城邑山川時,都要登高望遠,觀察地形。到達目的地烏壘城后,甘、陳二充分了解了北匈奴的第一手資料。陳湯深感局勢不客樂觀:郅支遠遁康居后,漢朝邊境雖無烽火之災,但大漢王朝的威信將在西域受到挑戰(zhàn),很可能對西域地區(qū)失去控制。因此,陳湯暗暗下定戰(zhàn)斗決心,對郅支單于之戰(zhàn)宜早不宜遲,與其養(yǎng)虎為患,不如先發(fā)制敵。 于是,這位剛剛任職西域都護副校尉的年輕人,建議甘延壽立即出兵攻擊郅支單于,甘延壽認為,自己只是朝廷任命在西域的一名官員,沒有對外作戰(zhàn)的權力,用兵之事必須奏請朝廷才能再定。而陳湯認為戰(zhàn)機萬變,不容錯過,且中央官吏遠離一線,敵情不明,其公議“事必不從”,必須果斷行事,先斬后奏。奈何甘延壽不敢作主, “猶豫不聽”。巧合的是,這時候甘延壽突然病了,陳湯行使都護的權責,他以都護名義假傳漢廷圣旨,調集漢朝在車師(今新疆吐魯番地區(qū))地區(qū)的屯田漢軍,還集合了西域諸國的軍隊組成聯(lián)軍。西域諸國一聽說要討伐郅支,15個西域國家都派兵前來助戰(zhàn),其中就包括被郅支單于多次攻擊的烏孫。 臥病在床的甘延壽聽說陳湯號集了各國聯(lián)軍,只好認可了既定事實,和陳湯一起同心同德,向郅支單于用兵。他們率領四萬大軍,奔襲3000里,突然出現在都賴水(今哈薩克斯坦塔拉斯河)畔,之后發(fā)動攻擊,格殺郅支單于,擊斃單于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大小官員1518個首級,生擒145人;另外,主動投降的還有1000多人。 陳湯西域一戰(zhàn)名揚天下,被漢元帝拜為射聲校尉,賜爵“關內侯”。而最為人們樂道的是他寫給漢元帝的疏奏,其中有一句話名傳千古:“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其辭蕩氣回腸,千古流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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